遥远的天际雾气蒸腾,某一处顶峰天华风气,银河倒泻,华彩绚丽,霞光紫气,圣元开屏,悬浮之地白雾流淌,弥漫着一股浩然之气,梦之仙境潋滟之美,这里就是被人名为九天九地的‘不周天’
仙气缭绕,神霞万辉,圣灵之气氤氲铺盖,座座宫殿华丽壮观,层峦叠嶂
一处小水池,皎洁而纯净
一株小桃花,盛红纷飞
琼楼玉宇,仙山琼阁,一处后庭院中,有三个人坐着桃仙树下,闲情逸致的举起手中的杯子
“玄陌剑炼化失败,此时投下仙令,恐怕……”
“永恒不会存在,一处地方的‘太平’是用鲜血换来的,时间长了那杯清水也浊去,也该换水了,本内之事不能落下”
有人平手一抹,天下山河尽显眼前如画中天地一样,妙极生辉,这人挥动手臂,食指往其中一处点下“这里一枚!”
接着往别处又点下食指“这里是第二枚!”
然后食指又往别处一点“这里第三枚!”
“这里第四枚”
……
一共点落了九处之多
那人望着外天的一处裂痕“要不是,唉!那人绝对的资格接管这座圣灵神座,或许他会比我们三个老头治理得更好”
“如今天下能人辈出,后浪推前浪,再也不是属于我们的时期了”
“错事常有,先贤也不例外,驱逐五族也并非我们之意,是时势所致,先贤尚在且能稳得住局势,先贤不在任何一族都会发乱!”
“一杯水再清澈也有浑浊一日,换新清也失去原来的意义,天地可鉴,做了应该做的本分就好!”
“天下都以仙家为正统,怎知……”
“五味之妙,只在古道,当年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
这一年仙令下发,天下修士涌动而出,只为争仙令而进入上界九天九地的‘不周天’
天下又将变得纷纷扰扰,而他们依然漫步在这片干旱无物,昏黄地带,对于天下之事一无所知
不吃不喝,不休不息的日子是真的腻了,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撑到现在,他们的要求不多,只想见一见人是长啥样的
再苦不吃皱眉饭
还得像庄原那般心潮澎湃,心住盛阳
或者只是为了争取做一次人上人的滋味
正如庄原讲过天赋决定一个人的上限,别看庄原整日一副吊儿郎当样子,他的道行不在顾沉之下,顾沉自认他已经很努力了,却感知庄原的修为一步都没有落下,这让顾沉羡慕不已
起风了,远边暗了下来,庄原对天长叹“好想我的大鱼大肉,好想喝上一杯酒,好想勾搭一位丰韵的俏美人与我一起翻江倒海!”
……
这庄原一向奇怪,危险的显现,他倒不是想着如何去化解,而是想女人,真的搞不懂他
顾沉和楚以清很多时候都懒得理他,任他自己发牢骚,会不会是他们把庄原逼疯了?
风势猛烈,疾驰扑杀而来,骇人心目,说明了又有事情可做了,考验他们的时刻又来了
黄天化暗象,电闪雷鸣,异常的反常,三年过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狠的暴风雨,猛烈敲响的雷鼓震耳欲聋一般,一片昏黑如坠入险境里,这场风暴几乎带着天谴之威来临
庄原看着暗黑天象,他皱起眉头“这么凶,会不会是前方将会出现绿洲或者人烟的征兆?这也是不是说明了,我心里的良家妇女有着落了?”
他疯了,三年浊世真的把他逼成疯子了?
远边的落霞残照,迎面而来的风沙,危机的再次来临,这次暴怒的暴风沙格外的惊心
第一次在沙漠中遇见风暴的时候,他们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正面袭来的暴风沙根本就无处可藏,那时正处于紧要的危机关头,也是一场考验,于是他们想出一个法子,以修为做底,向天讨教一招半式,持剑劈风飑,借自然之力去巩固自己的修为,甚至突破境界
细数过来这已经是他们遇见的第二十一次风沙了
大漠风暴,雨滴拍打,昏天暗地可怕的沙尘暗暴悄然袭来,荒漠中的卷杀生灵的风暴说来就来,猝不及防
任由风雨怒号,他们只笑脸相迎
每当沙暴来临,正是试炼的最佳时机,他们急速使出灵术护住魂身,就像往黄沙扎根一样,庄原从魂池中拖出一把剑“小子,你试试看!”
风力猛烈,沙尘滚滚,飞砂转石,暗沉沉的一片,每一次沙暴卷席而来,持剑的那个不是缺手就是缺脚,所以都得小心翼翼,这次也不例外
分外强劲的风暴,遮天蔽日,有些骇人心目,风云变幻,云谲波诡,气象要素随之亦剧烈变化,伴随雷雨出现,天雷滚滚有破天之势,瞬时风速突增,风急而凶猛,与之前相比又恶劣了不少
第一次遇见这么强烈的风暴,异常的凶恶,不寒而栗,仿佛一只掌风巨兽袭击一样,多多少少有些紧张,顾沉破口大骂“凭什么最大的就要我动手?”
庄原浮现出一股神气,很得意忘形的笑着“给你机会不懂珍惜,不行就闪一边去,我来或者是她来!”
嗤笑都写在庄原的脸上了,知难而退是很明智的抉择
世上可怕的事物多得去,这也怕那也怕的根本成不了事,明知是激怒的方法,顾沉还是认了,凡事总得试一试,才知道行不行
磨炼,磨砺,那就是要磨
适应这种困境之后,每次风暴的来临对他们都是一场机遇,可遇不可求的小机缘
顾沉点点头接过剑,他持剑直上,踏着神形步移影,屹立在半空,运用元上要术,凝聚气元一剑猛烈劈下,瞬间电花闪烁,看似很强劲的出招,下一刻就目瞪口呆,那凶狠的巨型风暴居然不动半分
相较于以前持剑劈风暴一击就散都是小打小闹,为了防止元气大伤而导致魂飞魄散,也为了把那股邪煞的反噬降到最少,必须要保留一部分的气元
之前都是当它是一把很普通的兵器而已
这一次的风暴大的惊心,卷石带岩,暗藏雷暴如天劫降临一般,惊心动魄,顾沉这次是低估了风势,一击无果之后,大风暴就好像被激怒了一样,变得异常凶猛,黑压压的卷杀而来
强烈的风暴,千势浩象,异常的飚捍
剑破风飑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一击无效,天大的危险将至,这场偌大的暴风疾雨,有可能会卷杀他们,唯一的兵器在他手里,舍我其谁
顾沉决定豁出去了,他要以魂之本源去守护身后的她们,三年苦修,没有他们就没有今日的他,借剑之神力,一举促成仙五的境界,三魂聚顶,气元凝升,魂池与剑合成一体,周身散发的气势几乎把怒雷狂暴压下,玄亦化玄,周身青光暴涨,顾沉再度奋力一击劈下
剑锋凌厉,气势磅礴,力量大涨不过瞬间,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他疯了?不要本魂了?”
霄凌的剑芒显效了,锋芒所向披靡,仙五之威果然不一样,天间雷声大响,不认输的暴风雨仍然极力挣扎,变得左摇右摆
就情况来看,他的这个决定是对的,没有仙五的神威根本压不住这次风暴
暴风沙急速的摇摇晃晃,摇摆不定的风力最终还是顶不住这一剑,蛮横的风势一点点枯竭,这一次狂怒恶风终于被中分了,被他不要本魂的一击劈开了两段,旋心风眼两分,风力失去了动向,自然消落散掉了
零碎的雨花,点点飞絮,洒满了天空,晶莹透亮,这样的景象非常的美丽
他是赢了,随之而来的那股暴戾的反噬,玄陌剑离手,一下子倒退回原来的仙二境,境界的差落,邪煞的反噬,体空力竭,仿佛就要散魂化无一样
修为不足,反噬那是必然的,顾沉气元枯竭,轻飘飘的落下,几乎奄奄一息
沙暴散退之后,庄原没给面子的数落“剑当刀使,耍得又不好,好差劲,白学了”
明明知道那股反噬之力以他们目前的修为根本吃不消,可顾沉还是硬着头皮,引动了那股恶煞,安的什么心,一目了然
风沙消退,一片狼藉,天地间渐渐恢复了宁寂,零碎点滴洒落,接着天边印上一道五光十色的彩虹
少了右臂后,稍微缓过气元的顾沉没气理他,引用神威那会,诡异只是一瞬间,可他还是发现了问题
他的魂池中,那张与魂池衔接,并且毫不起眼,早已让他抛之脑后的血符有些异样,血光显现,有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莫名涌起,那股很微薄的真气,几乎可以忽略,反正就是很古怪,顾沉自言自语说出“老骗子的血符,到底是个啥?”
庄原皱起眉头“什么符?你说是人话,还是鬼话?”
“就是与魂池结合的一张血符”
一语惊醒,已经遗忘的东西不知不觉被揪出,庄原陷入深思,然后他转头对楚以清说“女人,你是不是也……”
楚以清点点头
这不是老骗子给他的符纸?怎么他们也有?太多的不解之谜了,顾沉苦思冥想都无头绪
他们魂池中都有一张符纸,这可是不得了的发现,总觉得他们是进入了别人的圈套中
没有真凭实据,一切都是憧憬
老骗子的血符也许能解开三年来很多的不解,于是乎五花八门的想法都一一涌现
三只虚影,若隐若现,站立于大漠,七慌八乱的沙丘之中静思默想
结合起来,他们的遭遇都不一样,庄原离魂之前得了一场病,醒来之后就置身在高树林的祭坛里。
楚以清在离魂之前,困在房里的她,被一个声音不停的在耳边鼓勇,而她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破门而出,纵身往河里一跃,睁眼之后就在祭坛了
一顿商议之后,好像都没有说真话一样,庄原和楚以清压根就没有见过老骗子
这就诈异了
脑子最好使的庄原,短时间也想不出究竟,只能大致的猜测而已“以我估计,咋们存留至今可能与修为无关,多半是跟这东西有关”。
谜团全在老骗子身上,有机会得把他揪出来问清楚,疑问再度与老骗子扯上关系,加上庄原的这番话,顾沉慌了,跳着眼皮的他有不好的预感,心神总是不宁
“你……”楚以清欲言又止
“你凭什么肯定我们阴魂不散,存留至今是靠的是这张丝毫不起眼的符纸?”
一次又一次的发现都是个迷
庄原黯然一笑,然后正儿八经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不然真要我们三个一起脱光光,对比哪里不一样吗?”
话音刚落,庄原用色眯眯的眼神把楚以清从头到脚扫一边。
……
人如其名,会装又姓庄,风气又脏,这庄原就是从头坏到了脚
“死性不改!”顾沉和楚以清转身就走
尴尬的站在原地,庄原索性大骂“去你妹的,我就是想一想,不行吗?”
不理他才是最好的选择,任由他发神经,然后他也只有乖乖的悄然跟上
天色悄然蒙黑,夜幕将至,也不记得经历过多少这样的夜晚
每当夜里顾沉都会盼望三年前的光景会再次来临,刻在心窝的美丽,毕生难忘
那是激励心身的霞丽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