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破草屋里传出一声呻吟,渡澄躺在地上,头发凌乱,眼睛上蒙着黑布,一身黑色纱裙,眼睛下有两道血痕,看上去奄奄一息。
渡澄想坐起来,刚起身就被一个穿着粉衣的男人抱到一边靠着墙。
“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要乱动,还有几天就可以回去了。”谨虚握着她的手,细声说道,“我一会去给你买吃的。”
渡澄突然大口喘气,露出两颗尖尖的牙,眼睛里流出了血。谨虚邹紧眉头:“我帮你。”
谨虚想要握住渡澄的手,渡澄把手挪到了一边,谨虚手停在半空,眸子里多了几分失落。
渡澄头扭到一边,道:“你已经没多少灵力了。”仔细想想自己的确没多少灵力了,不然早就可以带她回去。
谨虚擦干她脸上的血,渡澄的脸白净了许多,仔细看倒是没有一点血色。
“都怪我,当初没保住那朵花。”
花,是一朵红白相间的彼岸花,别人修仙结的是金丹,渡澄上辈子结的却是一朵花,刚开始只有花杆,在金丹下面,后来被人所伤,动了花杆的位置,花杆上移,金丹开始长出一朵朵花瓣。上辈子渡澄死之前把魂魄寄在了花上,如今只找回一半,她才会这样虚弱。
渡澄笑了笑,开口道:“没事,若不是这样,我也许不会回来,对了,你找回来的那些花瓣呢?”
谨虚摘下腰上的香囊,香囊是金色的,一面绣着桃花,一面绣着红白相间的彼岸花。
谨虚把香囊打开,道:“都在这。”
花瓣有红有白,看上去干干巴巴的,没一点水分,还飘着血腥味。渡澄伸出手:“把这些花瓣都放到我手里。”
谨虚照着她的意思做,全放在了她手心里,她摸了摸,拿到嘴边,闻了一下,血的腥味依旧很鲜。
她心里念叨着:“不愧是用神兽血养出来的花,就算成花干也这么鲜甜。”这时花瓣变成红白色的亮粉,她张开嘴,全都吸了进去。
“澄儿!不要!”谨虚瞪大了眼睛,想阻止她,但已经晚了。
不一会,渡澄摘掉眼睛上的布,睁开眼睛。她的眼睛因为刚流了血,还是红通通的,脸依旧没有血色,看上去有些吓人。
谨虚楞楞的看着她:“你这样……这样你每天都要喝血来滋养彼岸花啊!而且必须要喝灵气高的血!”
渡澄笑道:“喝血……我上辈子就是这么活过来的。只有一半灵魂天天苟延残喘,倒不如把花吸回去,既不用吸你的灵力,也可以感应到另一半在哪。”
谨虚有些生气,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低吼道:“这些我当然知道,可我是花妖,我的血养不了你的花,就算将就让你喝我的血,一天之后不仅我会被吸干,你也会因为控制不了彼岸花魂飞魄散!就算你出去猎灵兽,被神族发现怎么办?!”
渡澄微笑着握住了谨虚的右手:“好啦,别这么激动嘛,我不会吸你的血,也不会让彼岸花失控,养料的事情总有办法的。”
谨虚把手拿了下来,渡澄依然握着,谨虚心情平复了许多,内心还有点小激动。渡澄这时突然运起了灵力,瞳孔一会变白,一会变红。
渡澄嘴角微微勾起:“另一半就在附近。”
渡澄把手拿开,谨虚还有点恋恋不舍。渡澄站起来,但还有些站不稳,谨虚上前扶住她,她从衣服上撕下一条黑纱,捡起一根树枝,道:“我去把另一半取回来。”
“不用我跟你一起去吗,你毕竟还没恢复。”谨虚担心的看着她。
“我先出去看看,我这个样子不会有人认得出来,你出去被修仙人看到就坏了,你在这里等着,有情况我传音给你。”
渡澄走了出去,用黑纱把眼睛蒙起来,寻着体内彼岸花给她的指引方向走去,她一边走一边用树枝敲打地面,还故意往树上撞,把黑纱裙刮的破破烂烂,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渡澄走到河边,一群小孩在玩水,看见她以为她是瞎子,往她的身上泼水,她挡着脸往一边躲,心里想着:“这群破孩子,这么小就知道欺负残疾人,长大还了得。”那群孩子还是往她身上泼水,甚至用小石子扔她。
“你们这群小破孩,不给你们点教训还真以为我好欺负啊。”
渡澄有些怒了,手拿了下来,用树枝朝他们的方向戳,却被一个小孩用水扬到了眼睛,水透过纱布,和眼眶干了的血混在一起,流了下来。
其中一个长得最大的男孩喊道:“你弄到她的眼睛了,她眼睛流血了!”另一个小男孩用奶奶的声音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血颜色怎么这么浅,该不会有什么病吧。”一个小女孩说完不仅没把他们吓跑,而是纷纷围过来看着。
渡澄心生一计,倒不如逗逗他们:“我告诉你们,谁碰到了我的血都会被传染,你们可小心点。”孩子们听了都“吁~”了一声,那个长得最大的男孩说道:“就算你的血会传染,我们离你这么远,你那几滴血碰不到我们。”渡澄歪了歪头:“呦,你这小崽子怎么这么贼呢,伶牙俐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