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礼,你看着这个图案像什么?”我指着电脑图片,皱着眉开口问道。
覃礼撑着手臂站在我身后,认真打量着电脑上的图片,过了片刻,他才开口回答道:“看不出来,只有个大概的形状,具体是什么不好判断,而且,血液流失太严重了,大部分都被土地给吸收了,光凭这几张照片,太难判断了。”
覃礼说的是客观事实,可我还是觉得这图案有些猫腻。
随后,我就将所有的照片传了回去,让队里的鉴定科,好好鉴定一下,看看能不能尽量完善出整一张图片的形状。
弄好这些后,我才去简单的洗了个澡,躺在了床上。
次日一早,我就带着众人去村里,再次打听这个小孩的身世,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小城郊区这边都是田地,没有什么住家,想找人要去到村里面,问了很多人,甚至我让当地警察找到了村里的村长,可都说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孩子的身份像是一个迷,我们只能简单地判断出他的年龄,还有村里人东一嘴西一句拼凑出来的身世,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带着众人在小城村里住了两天,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收获,就连我寄回去的照片,也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我只能先叫其他人先回去,我跟郑楠留下继续调查。
就在一队的人,返回城里的当天,郑楠带回了一个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傍晚,郑楠从外面回来,来到了我的房间,喝了口水,看着我开口讲道:“我打听出来个消息。”
说着,他看着我顿了顿,才再次开口:“这个村子,我感觉有点邪乎,有一个流传多年的习俗,每逢谷雨时节,都会举办一次大型的献祭活动。”
“献祭活动?”我微微皱眉,左手食指暗搓搓的摸着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你有打探,为什么会举办这个祭祀活动吗?”
郑楠勉强提起嘴角笑了笑:“我在村里忙活了一个下午,探访了不少人家,年轻人大多都不知道这个习俗的来源,一些老人又讳莫如深。”
正当我觉得这次探访没有任何进展的时候,郑楠的话锋一转,讲起了事情的原委。
烈日炎炎,许多务农的人家都休息了,不少人会选择去村口的大树底下乘凉。那是一颗百年柏树,枝叶生长繁茂,撒下大片树荫,树下挤挤挨挨的坐着好些人,饭后乘凉的老人,八卦各家的中年农妇,互相吹牛皮的农夫们。
明明有些许的温热柔风,但是柏树叶子却纹丝不动,郑楠急匆匆的从暂住的农家赶到树下时,浑身大汗淋漓,却在站进树荫里的一瞬间打了个寒颤,一股难以描述的清凉感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听到这儿,我倒有些理解郑楠为什么觉得这个村子邪乎了。
郑楠还在说,我赶紧拉回自己跑远的思维。
村口柏树下乘凉的老人里,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细细道来献祭活动的缘由。
老太太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对于村里每一年都举办的献祭活动充满好奇,询问父母,父母却只是摆摆手,什么也不说,直到她十二岁那年。
老太太对建在田边的泥巴房子充满了探究欲,但是碍于父母的耳提面命,并没有违反与父母的口头约定。
献祭活动每年都会在村里选一对十来岁的童男童女,捧花捧祭品。
那年,老太太跟村长的侄子,一起充当献祭活动的献祭童子。
老太太在谷雨前一晚到村长家住,方便第二天清晨献祭活动的开始。
村长在晚饭后把还是小女孩的老太太叫到跟前,“明天就是谷雨了,你应该知道村里要办献祭活动,我给你讲讲规矩。”
第一,献祭活动的全程不要发出任何一点声音;第二,会有神婆在你的前边,到时候你听她的指挥,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要磨蹭。
小女孩畏畏缩缩的点头应下了,村长面容慈爱的抚摸着小女孩的头,眼中却删过异样的神情。
低垂着头的女孩仰起脸问村长:“村长伯伯,为什么村里会举办献祭活动呢。”
村长抚摸的手突然顿住,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那就要从许多年前说起了,我父亲那代小时候村里收成不好,连续干旱好几年,田地荒废了很多,村里饿死了好些人,什么办法都想尽了,但是一直没有好转。直到……”
一个衣衫褴褛的半仙儿背着行囊路过村子,看见村子上空盘踞着一股浓浓的怨气,这个半仙儿自学了不少邪术,见着这股怨气心里起了歹念,晃晃悠悠地踏进村子里。
半仙儿闯进村子,被村民通知到村长那里,村长一听有外人闯进村子,急急忙忙的去找半仙儿,两人半路上狭路相逢,半仙儿上下打量这个老实的庄稼汉子,“半仙儿,您这是有何贵干呐?”
半仙儿故弄玄虚的摸摸自己的山羊胡:“我是来就你们的。”
庄稼汉愣了愣,再一躬身:“仙人,请帮帮我们吧,村里都饿死太多人了。”
“那这样,我们去你家细谈。”说罢,半仙儿不再理会庄稼汉,沿着小路径直往前走。
二人在村长家里密谈了大半天,天刚刚擦黑的时候二人出来了。被半仙儿哄的团团转的庄稼汉愈发的恭敬。
没几天,就到了谷雨,一大早,半仙儿就招呼全村上下男女老幼在怨气最中心的那块田里做法,才刚刚起势,天边飘来一小片乌云,四五年没见过雨水的村民们乐疯了,哪怕是这一点毛毛细雨也让他们开心不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雨势越来越大,仿佛天被捅漏了一个窟窿一样,豆大的雨珠砸在人身上,又痛又凉。
除了半仙儿,没人看到半空中的怨气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正好点在田里,突然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地壳都晃动起来,周围的村民身体弱的大多都倍震昏过去了。
只有少数壮年还清醒着,村长恰好是少数没有晕过去的人之一,眼睁睁的看着一团漆黑的东西从空中飘下来,一个猛子扎进田里,再之后便模糊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