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笔记本递给了他,坐下来歇口气。
他接过电脑开始翻看,看着搜集上的资料,一个一个都像是社会良好公民的模样,甚至称得上是优秀,他皱眉看向我,低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是一个组织的人,你见到的这些人,每个人手上都有几十条人命,甚至更多,他们在社会上都有着不平凡的地位,如果这个组织被暴露出来,势必会产生巨大的影响,所以,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我直视着张新伟的眼睛,面上肃穆的表情告诉他,我并不是空口无凭地开玩笑。
张新伟半信半疑,我知道这件事情一时半会不能让他完全信服,只自顾自说我自己的。
“这是我提供的情报,这个情报是郑楠冒着生命危险卧底得到的,我知道你一时半会不能接受,可我需要你的帮助。”
看着我坚定的神情,张新伟点了点头,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语气沉稳地回应我:“我信你,在我请你过来帮忙的时候,就已经信任你了。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会尽全力帮你。”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叮嘱道:“找你信得过的人手,不用多,要精。监视这个组织里的每一个人,尽可能将他们的行踪掌握在手里,提防他们再次作案。”
张新伟同意了,我也不再说些什么,聪明人之间聊天,点到为止就够了,接下来就是警局该做的事了。
“麻烦你了。”张新伟站起身来,伸出手,眼神诚恳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轻拍开他的手:“一本正经的,你可不是什么老头子,今年才几岁,当我是朋友,就不用说麻烦。”
走出警局,心情不复之前沉重,许多事情一步一步都走上了该有的轨迹,打开手机想给覃礼打个电话,手机便嗡嗡地震了起来。
是龙辉,我精神一振。
“是我,你说。”接起电话,我轻声说道,苦笑一声,看来又有新的事来了。
龙辉呼吸急促,连带着语速也十分快:“杀手组织的人联系了金凯。”
金凯???
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走回警局里,随手找了一个空房间将自己反锁在里面。
“你现在安全吗?能详谈吗?”我询问道。
只见那边静了有一分多钟,传来呼呼风声,龙辉的声音平静了不少:“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现在刚从那里离开,这里暂时安全。”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你说,金凯和杀手组织,已经联系上了?”
龙辉应了,复而解释道:“嗯。我最近一直埋伏在金凯身边,他伪装得很好,但是今天被我发现了他房子里有暗道。”
暗道?怪不得警局那边的人也查不到金凯的可疑之处。
我追问道:“暗道?通向哪里?在哪里?你怎么发现的?”
一连串的追问抛了出去,龙辉耐着性子一个一个地回答:“暗道应该通向金凯的另一个窝,他平时回家都在明面上的房子,实际上走上十几二十分钟的暗道,他另外在山的背面有一栋隐秘的别墅。”
“别墅?怪不得他把自己的房子依山而建,原来是藏了这个主意。”我恨恨地咬牙,追查他多久,一点疑点都没有,没想到这么滑头。
龙辉继续回答:“是的,就在他房间里,连他家的仆人都不知道。藏的很隐秘。他每天午餐过后都有固定的两个小时午休,这段时间无论是什么动静都没办法吵醒他,想来就是去他的秘密基地。”
“你说金凯和杀手组织有联系,是怎么回事?他们决定动手了吗?”我咬着指甲,有些焦虑。
距离上次命案的发生才过了多久,如果他们现在就决定对莫彭凯下手,警局那边势必会暴露,打草惊蛇,惊动了他们,再想做点什么只会难上加难。
龙辉沉默了一会,说出他的猜测:“金凯很有可能是这个组织的老大,即使不是老大,也一定身份不简单,他这里仿佛是一个集合点,亦或是一个汇报地点,郑楠的那份名单上的人物,这些天来了十之八九。”
十之八九?为什么?不管怎么样,这个组织的人集合起来,绝没有好事。
我皱着眉:“呆了多久?能否找机会潜入他们的地方,”
龙辉回答道:“没有很久,甚至有些人只待了十几二十分钟就又连夜飞走了。金凯一直以来没有敌手,骄傲自大,这里的守卫安排并不严,但金凯待在这里的时间很长,要避开他的眼目进去不是难事。”
既然杀手组织的人已经和金凯见过面,那莫彭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决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
我对龙辉吩咐道:“今晚我就去找你,事不宜迟,我怀疑金凯要进行下一步了,现在有人处境十分危险,不能再拖下去了。”
龙辉犹豫了,但很快就坦然接受:“可以,今晚支开金凯,晚上三点二十分到三点三十之间的守卫会出现空档,到时候我在他秘密基地外等你们,我带你们进去。”
商议好了今晚的行动,挂掉了电话我出了警局,方向盘一打油门一踩,朝着家的方向急速前进。
进门的时候覃礼迎了上来,看着我疲惫的样子,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看着覃礼清澈的眼眸,躺倒在沙发上,环抱着覃礼的腰,嘟嘟囔囔地将一切都告诉他。
“所以,我今晚要去那里,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安插针孔摄像机和录音笔是下下策,如果不是必要,我不想用。”如果留下那些设备,难保金凯不会发现,现在决不能暴露任何痕迹。
想到今晚的活动,我皱起了眉,这算是第一次与这个组织进行正面碰撞。
覃礼清朗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不要怕,今晚我陪你去。”
我有些讶异地抬头看他,他伸手抚平了我皱着的眉,低头在我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在这炎热的天气,薄凉的唇让我烦躁的心平静了不少,听着覃礼轻声地哄着我,不知不觉中就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