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世界非黑即白，还有灰色，没有体会过世间百态，我不敢做出表率。但每个人的世界观都不同，既然认为你的世界是灰色，那就是灰色，其他的颜色都会褪成灰色。
或许人心真的脏，但这不并妨碍有些人想要将其净化的决心。
只是过程曲折，有些人迷失在了各种充满算计者陷阱的世界里，有些人身负重伤还在往前继续行走。”
我反驳着，都没想过这话说出来她会不会将我杀死。
她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看着我楞了一下随即捂着嘴轻笑，“你倒是有意思的紧。”
“我百年修成人形，姥姥说要成神必须去人间走一遭。千叮嘱万嘱咐让我切记小心人类，特别是男的。”
“我谨记姥姥教导，一路上不敢过多和人类接触，却不料还是中了埋伏。”
她苦笑一声，视线落在那神盔甲上，眼里神色复杂的叫人看不清楚。
“我化成人形助他登基，手里鲜血淋漓。为了让他当个明君，我从不让他双手染上鲜血。却不想他用那双被我保护的双手亲自送我去了地府走一遭……”
到这里，她的情绪起伏倒是不大，像是说着天气一样，脸色平常。
一般女鬼说到自己半生经历困苦，都会暴走，可见她实力是有多强悍能强行压制自己的戾气。
“你法力不低为何被害成这样。”我问道，倒是好奇的。
实力强悍到如此地步，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伤成如此。
除了这个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能方便打听到她的软肋，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是不低，抵不住我爱惨了这个人！我爱他，我以为他同样也爱着我。”说着，她眼里倒是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我见犹怜，单是这悲伤的眼神就让人心疼不已。
“却不想他和国师串通，在正月十五时破了我的妖丹，把我困在这永不见天日的地方忍受着千百年的寂寞！”
她冷笑一声，“说的好听因为愧疚厚葬我，说的不好听点就是让我永远守住他的陵墓，守住他世代子孙。”
“我又怎么会这么听话呢，正好拿他练了一手尸，搅的他后代不能安稳。”
她笑着，眉眼弯弯，似乎这么做是令她开心的事情，好似也只有这样做了才能让心里好受一点。
“这一切不过是你自己的选择，倘若你当初选择不一样，你又如何会变成这般？”白陆离终于是开口了，上来就怼了一顿人家。
好歹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女，这么被怼，着实有些不忍心。
“选择不一样……”
她倒是楞住了，看着白陆离的眼神逐渐朦胧起来。
似在看着白陆离其实是透过他在想什么事情吧。
“世间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五阴盛。每个选择通往的道路都不一样，你曾经抛弃的东西可是你遗憾且是你的救赎？”
“救赎……”
她喃喃自语，眼里竟落下一滴血泪！
我往后退了半步，这女鬼流血泪可是暴走的前兆。
不过说了几句，还不至于暴走吧？！
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楞楞的看着手上的血泪。
我扭头疑惑的看着谭礼，这怎么回事？
“流血泪有两种，一种暴走一种是真的伤心欲绝。”谭礼小声给我解释着。
看样子，她是属于后者了。
她是想到了什么，才如此这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选择……”
“救赎……”
“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
她像是想同了什么，又或者是没有想通，笑了哭，哭了笑，好不狼狈。
即使这样，也丝毫不减半分风韵。
如此尤物，那皇帝还真下得去手点破人家妖丹，也不知道有没有后悔过。
心里惋惜，倒也同情她被人这么利用了一手。
“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妖族禁令不得和人类结合，你反逆其道违反禁令，姑且不提，手上沾染鲜血，不潜心悔过还出来害人，为正妖盟不耻！”白陆离似乎觉得刺激还不够，看他那义正言辞的模样……
讲真的，不愧是打从母胎单身的正义人士。
这都下的去口，还如此义正言辞……
看着女鬼呆愣的模样，心里一片叫苦。
“呵……”
她冷笑一声，显然被白陆离激怒了。
不过抬手一挥那些灯光突然熄灭，阴风比方才还要犀利。
吹在脸上犹如被刀割般。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在绝望中慢慢体会一下吧。”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头突然就昏沉了起来，像是有人往我脑袋里灌输着什么，头重脚轻。
一个没站稳，便朝着地上栽去。
“救命……”
“救救我……”
耳朵里传来一阵呼救，杂七杂八的叫声吵的我耳朵疼。
睁眼却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这到底怎么回事？
“谁？！”
我大声喊着，耳朵的声音并没有结束，反而越来越乱。
呼救声，吵架声……
头快要炸裂了一般，疼的我根本来不及思考。
太吵了，太疼了……
“醒醒……”
正恍惚间，似乎是有人在呼唤我。
可我睁不开眼，头好痛……
好痛……
“快醒醒！”
是谁？
谁在叫我？！
我努力想要抓住那声音来源，却怎么都使不出力量。
眼皮子很重很重，我感觉我撑不下去了。
耳边没有了杂吵的声音，安静的可怕。我像是掉入了水里面一样。
胸口被什么压着了，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便看见了白陆离和谭礼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怎么了？”
“没事就好。”谭礼并没有多说，叹口气后便看着距离我们不远处的地方。
我扭头看去，女鬼正站在那里，嘴角噙着冷笑。
阴风阵阵，周围竟起了许多的黑雾！
尖锐的笑声刺破耳膜，谭礼和白陆离破开一条路直直冲向女鬼。
二人对上女鬼，竟也不占上风！
她周身黑雾缭绕，像是锋利的刀刃让人近不得身。
谭礼和白陆离也只能和她周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