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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侠女风范

普安自言自语道:“明日一大早便要‘洗澡’,冷不冷啊!”说着向一山石靠了过去,坐在上面,看看远处山色,望望头顶明月叹道:“山色真美,但晚风有些凉。这倒是挺像她的!”说着竟然不禁笑了出来。不用说,他想的这个她自然是黄叶了。正在此时,忽然在他眼前不远之处跳出一物,黑色的身影,普安顿时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是只毛脸猴子。

普安道:“嘿嘿!猴子,哎哟!我说老兄,白天挺好玩,晚上出来怪吓人的,跳出来干嘛?”说着便扔了一个石子过去,他原以为小家伙会逃跑,可猴子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顷刻跳到山石之上盘起腿来,像人一般坐着,这倒令他十分惊奇。

“普安,普安!”如此言语而出,普安东张西望以为是老和尚或者黄叶来了,但四下并没有一个人影,他以为人到木屋中去了,便起身往木屋而去,又有声音唤道:“进屋干嘛?我在你后面,快过来,快过来。”他一转身,猴子已经跳到了他刚才坐过的山石上,还是翘着二郎腿之状。

普安惊道:“天呐!你,你不是猴子吗?”“我当然是猴子!怎么,不像?”猴子说道。普安叹道:“你莫非就是那灵猴?”猴子忙道:“是啊,是啊!”“那你怎么说起人话了?”普安诧异万分。猴子笑道:“你不都说了么,我是灵猴,你在此如此孤独寂寞,我便来此陪你说说话。”普安喜道:“我莫不是在做梦?那你知道黄叶姑娘她们在做什么吗?”“我自然知道,你来看。”说着灵猴拿出了一面镜子,只见那猴子把镜子朝月光一迎,忽然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射在了镜子之上,猴子把镜子放在了普安面前,上面显示出黄叶正在与弟子洗澡,热气腾腾,三人在池水之中嬉戏玩闹着,只见,黄叶长发飘飘、肌肤白皙,那水珠儿在她的肌肤上滑落开来,仿佛出水芙蓉一般,显出了柔美之状。

“你看!”猴子正说着一看便赶忙回头道:“哎呀!照错了。”随着猴子话语,普安忙道:“什么?我看!”见状赶忙转过身来惊道:“什么,这是什么镜子?真吓人。”

顷刻间,镜子之中显出黄叶等人业已洗完,谈论着明日之事,只听的是,一弟子说道:“师姐,明日可要记得时辰,对吧?”“放心,师姐怎会记错。”另一个弟子笑道。黄叶正要说话,那猴子便把镜子收了说道:“看,我说的没错吧!他们正在千佛顶。”“废话嘛!我何尝不知,只是想知道她们在做什么,目下知道了,多谢,多谢。只是,你这小猴子并不爽快,她,她刚要说话,你就不让她说话,真是的!”普安闷闷不乐道。灵猴笑道:“你这小子心不在焉!好好歇息,明日再会。”说着消失在了山色苍茫之中。

“天呐!这峨嵋山实乃奇境之地,简直不可思议!不知道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和人。”普安叹道。

夜色渐深,普安便进了木屋,鼾声大作,顷刻传出了木屋,他真的累了。他迷迷糊糊熟睡过去,渐入梦境:忽然之间就到了峨眉山的一个山坡下的小亭子里,四下潺潺流水,竹林幽幽。

他正欲大呼,女子们笑道:“小子,看看你后面是谁?”普安转过身去一看,他前面是一个十分熟悉的背影在走着,猛然间那女子一转身,眼神是含情脉脉的。

普安大呼:“黄叶,你去哪里?等等我!”黄叶只是在笑,并不说话。普安叫着叫着就醒了,慢慢地坐起身来。抬头望外面看,天还没有大亮,他就来到外面不远的小溪边趁着月光看了看四下,不觉又想起了灵猴镜子里面那黄叶的一颦一笑,想着想着就傻笑了片刻。阵阵风来,倍感凉爽,心中喜悦结果走得急就被草垛绊了一下,跌入了小溪湿了裤子,他回到木屋看那里面有和尚的裤子,不管什么就套在了腿上,出去把脏了的裤子洗了洗,回来搭在竹竿上,顷刻又进去睡了下来。

次日,在千佛顶,黄叶与弟子把三面旋镜相继打开,只见朝阳徐徐升起,镜子神奇般地转动起来,顷刻间一道金光而下,三面镜子便朝向三条江水方向去了,镜子渐渐地腾空而起,飞到半空之中,金光达顶,反光而至,洗象池方向顿感金光闪闪。

此时此刻那普安还在呼呼大睡,没等老和尚前来,灵猴业已先到。灵猴跳进木屋,把尾巴放到普安鼻子上去,他顿感毛茸茸发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便起来了。“快!你这小子真是心上没事瞌睡多,金光马上就到,还在呼呼睡觉。你的裤子怎么了?还在晾着,已经干了。”猴子说着,指了指外面竹竿上的裤子。

普安慢慢睁开眼笑了笑,不好意思的叹道:“昨晚,你走了,我无聊看那小溪叮咚作响,便去坐了一会,结果夜色太深不小心滑到里面去了。”灵猴忙道:“原来如此,你如何不小心一些。”普安赶忙转过身去,说道:“天呐!大清早,看外面露水还未退去,这如何是好?”“那没办法,谁让你受伤了,所以就得受罪。”灵猴说道。普安不情愿地随灵猴出了木屋。

只听的是,“灵猴也在,贫僧有礼了。”老和尚走了过来。灵猴回应道:“金光大师,不必如此!今日至此,只需守候便可,我们不必劳顿。”“好,好。”说着老和尚忙道:“快,大家闭眼,以免被金光刺伤眼睛!”正说着金光道道而来,越来越近,老和尚、普安、灵猴便背过身去,只听的是哗哗三声过后,洗象池之中业已池水奔涌。

老和尚说道:“好,此时此刻实乃天赐良机,快快入池,更待何时!”“好,灵猴,大师。多谢,多谢。”说着普安解开上衣入池而去,入池之时呲牙咧嘴,还以为冷的要命,可进去之后却是温暖如春。池水如温泉一般,顷刻热气腾腾、波光粼粼。三个时辰之后普安出池,备感心旷神怡,舒适无比。当他披上衣衫转过身来之时,洗象池之中池水却不见了踪迹,只眨眼功夫。

普安大惊失色,老和尚笑道:“正所谓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灵猴忙道:“普安,目下你觉之如何啊?我洗象池乃是天下人间独一无二的解毒之所。也是长生不老的安生之处。如此峨眉佛光普照,万佛朝宗,便是大彻大悟的境界所在,你觉之如何?”“很舒服!看来洗象池果然不同凡响。峨眉山的灵秀之气一览无遗,如此云烟缭绕,峨眉香火,乃是大宋莫可能及的佛家圣地了。”普安笑道。“看,嘴唇泛红,好多了。你如今在洗象池化毒,以后就再也不会被任何毒功所伤了,而且还益寿延年,不惧刀光剑影。算是得益颇多,走运之极。”老和尚说道。他们正在说着,黄叶等人来了。

“怎么样?好了吧!那就回青城山去吧!油嘴滑舌的,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你们这些臭男人,恐怕就是忘恩负义、得意忘形的主。”黄叶一本正经道。

普安大为不解,赶忙上前说道:“不必如此,你如何就知道我普安是得意忘形了,如何就知道我普安忘恩负义了。我不过油嘴滑舌而已,也不至于被你狗血喷头的骂个半死不活。姑娘开玩笑了。我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也是个知恩图报、感恩戴德的人。姑娘的好我知道,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背着个臭男人,吃了不少苦。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感激不尽,我做牛做马,变成癞蛤蟆,也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你是天鹅肉,我不想吃,也吃不着,只是想报答报答,没有别的意思。”话说到这里普安偷偷看了看黄叶,她差点也笑了出来,只是忍住没有发作,可是那弟子已经忍俊不禁了起来。老和尚和灵猴也乐个不住。

普安接着说道:“不过话又说过来了,我也不可能一下子两下子就急急忙忙的可以报答不是,我也要时日的,我也要机会的。姑娘如果不给我时日,不给我机会,恐怕就难办了。我这是肺腑之言,姑娘千万明白。绝不是什么油嘴滑舌的胡话糊弄你,你可仔细着听进去了。如果辜负了我的一片好意,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是也不是?”此言一出,黄叶慢慢地笑道:“算是在理,不过胡说八道。”普安赶忙赔笑作辑忙道:“多谢黄叶,黄大侠!救命之恩,小生这厢有礼了。”这下黄叶却笑出了声来说道:“你真逗,看你什么样子。就是油嘴滑舌,说个没完没了。恐怕街上七八个姑娘家家的也说他不过呢。哎,我就说你目下可不可以不说话,这家伙,真是有意思。”“天呐!铁树开花了。”普安看着远方叹道,他寻思:“原来这带刺的玫瑰还真有没刺的时候。”“什么,什么铁树开花?成都府西南边才有,目下开花了没有,不清楚。我们姐妹几个曾经乔装打扮成了公子哥去看过,铁树开花十分美丽,不过,哥们,你,想什么呢?”说着黄叶拍了拍普安的胳膊。普安回过神来,走上前去笑道:“走吧!你终于笑了,我还以为你从来都不会笑呢。”“不要油嘴滑舌、油腔滑调的!如若伤势已好就下山去吧!絮絮叨叨的说什么,婆婆妈妈的烦不烦。”黄叶说着往一山石而去。

普安追了过去说道:“我再住几日不妨,看看这山,听听这水,对了,如若想知道你父亲、妹妹的事我也可以告诉你,难道不好么?”“好啦!我们走吧!”黄叶说着往老和尚、灵猴那边而去,说道:“灵猴,大师。多有打扰,这便告辞。”“好,好。”灵猴、老和尚笑道。普安也对老和尚与灵猴说道:“多谢,多谢。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没齿难忘!后会有期!”黄叶与弟子业已前行而去,普安赶忙追上前去呼道:“等等我,等等我啊!太不够哥们了。”随着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了山道之上。

金光大师和灵猴摇摇头笑道:“这小子,真有趣。油嘴滑舌,不过才思敏捷,是个人才,就是好高骛远,言过其实。”

普安、黄叶与峨嵋弟子一同赶到了白水普贤寺,殿宇雕梁画栋,算是青山绿水之间,一处相得益彰的建筑了,看那苍苍茫茫、郁郁葱葱之间无限生机,听那潺潺流水、鸟鸣猴叫之声。如此地方倒显得清净典雅了许多。

净水师太上前一看,普安完全没有刚刚中毒时候那般模样了,也就放心了下来,随即拿出一封信件说道:“嗯,不错,如此便是你的造化了,你的气色很好了。普安!给,这是你师父的来信!”普安欣喜若狂马上接过来看,上书曰:

徒儿,普安:

知你身中贼人毒手,为师甚为挂念。又遇净水师太相救,方才放心,为师这边尚好,阿长、武连也在,子午、余下已回终南山。且莫挂念,你可在峨嵋小住几日,为师不日前往答谢,到时与你同归青城山即可。

青城山费无极

看罢,普安喜道:“这太好了,师父要来,让我在此歇息几日,不错,不错!这样也好散散心,见识见识这峨眉山,向师太讨教讨教一些学识,也是不枉此行了。”

净水师太微微一笑,轻轻的摆摆手忙道:“我不过是个出了家的老尼,论为人处世尚且是得过且过而已,说诗书礼仪怕是班门弄斧了,听你师父说,你这小子见多识广,喜读历史,又博闻强识的,阅览的书籍不少,也有一些文章诗词的大作,到峨眉山向贫尼讨教,你这样说就有些开玩笑了。贫尼虽为妇道人家,可年轻时候也读过一些诗词歌赋,知道些人世间的大道理。所以希望你们后生可畏,爱国爱民,文武双全,保家卫国。”

普安忙道:“没曾料想师太这般谦虚,晚辈佩服。师太如此深明大义,出口成章算是令人佩服。如此见识令人倍感鼓舞人心。”黄叶惊道:“干嘛呢,一个个文绉绉的,有完没完。说点大白话不好吗?干嘛一个个都好像忧国忧民,多愁善感的不得了。什么,你师父要来,你又不走了。你在这里干什么?依我看来,你还是走的好,免得大家都不清净,都不好看。再说了,这里都是女子多一些,你一个大男人在此就不大方便了,如若发生些什么事,传出去也不好听。是也不是?”

净水师太责备道:“叶儿,不得无礼!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不乐也罢了,为何这般态度,成何体统?你这样让天下人如何看我们,难道要赶走一个刚刚病情转好,尚且在痊愈之中的人么,菩萨有慈悲为怀之说,我平日里如何教导你来着?如今越来越不像话了!”

“娘,你倒底是谁的娘啊?竟然向外人说话!我如何惹你了,干嘛向我发火。”黄叶一脸不悦,眼里含泪的泣声道。净水顿时瞪着眼睛,马上用手指着黄叶训斥道:“休得放肆!敢和为娘这般说话,你!如何这般伤为娘的心,可怜我十月怀胎含辛茹苦抚养你长大成人,算是白疼你一场。”说着说着竟然仰天长叹起来。

普安一看,寻思,三个女人一场戏,这两个就够了,都是有个性的女人,真是令人头疼。要赶忙劝一劝,不可让事态恶化,以免母女反目成仇,自己就尴尬了。也说不定是两人事先商议好的要考验我一下。无论如何,管不了那么许多,先劝一劝她们,留下一个好印象也是好的,就忙道:“师太,黄叶姑娘,二位这会肯定是气头之上,难免言多必失。还是冷静一下比较好。”

净水叹道:“让你看笑话了,怪我管教无方。”黄叶语无伦次的忙道:“我,我怎么了我?我没错,我就是没错。”净水师太大声喝道:“你给我出去,真是女大不中留,你就在山上呆一辈子吧你!我看也没人要你。还怕你跑了,目下我放一百个心了,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我懒得管你了。反正你也长大成人了,翅膀硬了,可以不听为娘的话了。你的人生你自己选择。”黄叶一听这话,脸上火辣辣的,慢慢用手往后,迅疾甩了一下长发就气道:“我走就走,没人要算了,和你一样削发为尼岂不更好。这样就如你所愿了,你满意了,是也不是?”此语一出,净水师太顿时火冒三丈,叹道:“气死我了,你给我滚出去!”没等她再言语下去,黄叶业已大踏步的出了厅堂,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走了。

“唉,叶儿!等等我。”普安也追了出去。黄叶走在山道之上,一会儿爬山,一会儿趟溪,真可谓跋山涉水,她来到一个小茅草亭子旁边,坐在大青石之上,双手捧着脸呆坐在哪里,活像一尊塑像。远处的青山绿水、飞泉留瀑,此时此刻在她眼中似乎并非是什么赏心悦目的美景了,反而是一片乌云。那鸟儿鸣叫的天籁之音,仿佛不再悦耳动听了,在她听来像是嘲笑她一般,一片冷嘲热讽。她难过之极,可见一斑。顿时泪光点点,默然不语。

“天呐!你跑这么快干嘛?终于追上了,累死我了。”普安气喘吁吁道。黄叶并不回头看普安,便喊道:“你来干嘛?回去!”响声震天,山鸣谷应。普安笑道:“吓人呢!我耳没聋,听得见。”说着便往亭子那边去了,又偷偷地望了望坐在侧面大青石上的黄叶,只见黄叶竟然流出了眼泪,普安见状便慌忙从亭子之中一轱辘跳了下来,结果冷不防被一山石绊倒在地了,摔了个四脚朝天。

此时此刻,只听的是传来了黄叶阵阵笑声,笑声里面还有哭泣的样子。普安说道:“哎哟,哎哟!你还笑得出来,还不快扶我一把?”黄叶上气不接下气的泣道:“想得美,你伤也好了,毒也除了,还想让我扶你,我背你不够么?自己起来。”“哎呀,哎呀。痛!真痛。”普安摸着腿喃喃道。黄叶见状叹道:“装什么装,本姑娘不会上当的!”普安灵机一动,赶忙“啊”了一声之后便平躺在地,一动不动了。

可明眼一看那肚子还在起伏,这一下令黄叶备感吃惊,她坐了一会儿,竟然没有了普安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想了想赶忙过去大呼:“普安,普安你怎么了,怎么了。”正在此时,她又往下一看肚子一起一伏便明白了,寻思,刚刚实乃吓人,原来这家伙是假装的,好,我便将计就计就是。

“普安,普安!”说着黄叶便摇起普安的身子来,一下比一下使劲,普安难以忍受,便翻身而起,本欲把黄叶压倒在身下让她认输,可令他未曾想到的是黄叶早已心知肚明,随即躲闪开来,笑道:“想占本姑娘便宜,没门!”普安忙道:“哎呀!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你刚刚那般用力摇我,差点让我散架了。”“什么!你是木架啊?我刚才也是在陪你玩啊!恐怕摇得太轻了,想不想再来呀?”黄叶叹道。“刚刚为何那般模样?哭得伤心极了。有什么委屈!但说无妨?”普安关切开来。“你说无妨就无妨?”黄叶冷冷的笑道。普安说道:“难道刚刚我一句话就把你给气哭了?”“什么,你一句话挺厉害么,别自以为是了。我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所以就难过极了。”说着黄叶又忍不住泣声起来。

普安上前安慰道:“好啦!一阵哭,一阵笑;一阵刚,一阵柔。你真让人搞不懂。”黄叶忙道:“你不懂的事多了去了。别自以为是!”普安叹道:“多愁善感的,我最不喜欢了。没有想到,你这个假小子还有女子的一面!难得了不是。”黄叶顿时气道:“我就假小子怎么了,关你屁事。”普安忙道:“哎呀,生气了?不如这样说,你看如何?”黄叶转过身来道:“怎么说?”“你自己说你是假小子,那我就是坏小子。这样公平了吧!”普安乐道。黄叶忙道:“胡说八道,看来你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本姑娘不给你一点教训便不知厉害了,接招!”说时迟,那时快。黄叶一个箭步飞身而起,要来拿普安。普安不慌不忙向那亭子去了,轻轻松松落在了上面,轻功了得可见一斑。

黄叶扑了个空,便气急败坏开来,呼道:“你,你跑什么,有种你下来,咱们切磋切磋如何?”普安哈哈大笑道:“有本事你上来,咱们这里比比?看来你火气不小,我要给你灭火了。”黄叶说也好笑,就叹道:“臭小子,你给我下来。让我火冒三丈,烧你个没毛。”普安忙道:“假小子,你上来。”“臭小子,臭男人!我让你屁滚尿流。”黄叶愈发无名火突突而起了。

普安却得意洋洋在草棚子上面笑个不停,山雨较多,此时此刻那木头柱子已经摇晃起来了,草棚子难免不大结实,自然不用言说。普安灵机一动,黑笑个不停。黄叶觉之趁其不备可以抓住那小子,便飞身上去了。普安自然有所警觉,赶忙又下来了,如滑翔一般,在黄叶上去的时候还转过身去做了个鬼脸。黄叶落在草棚子上面了,但是普安又下去了,又没有抓住普安,黄叶又急又气,咬牙切齿的。

普安忙道:“嗨嗨,我在这里,快下来。”说着又笑个不停。黄叶灵机一动,一使劲。原来摇摇欲坠的草棚子便轰隆一声倒了下去,黄叶“啊”了一声竟也不见了踪迹。普安见状心中一怔赶忙上去大呼:“黄叶,黄叶。叶儿,叶儿。不要吓唬我,你在哪里。”说着说着便翻动起木头和杂草了,只见边上的一棵大树枝繁叶茂的,一只小猴子忽然跳远了。

普安心神不宁的叹道:“这可如何是好?我本来是想说,我喜欢她的。可是眼下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如何向师太交代,师父面前也是。”正在担心的时候,只听的是,黄叶哈哈大笑开来,普安顿时唬了一下。黄叶忙道:“你这大傻瓜,本姑娘怎么会轻易死呢,要死也是你该死。”听着这话,普安竟然没有生气,看着眼前黄叶一副俏皮的样子,走了过来:“你没事就好,我走了,不打扰你了。看你这样不喜欢我,我何必勉强。惹你不高兴,我就罪莫大焉了。”

黄叶忙道:“你要做什么,不要走。接着比试比试?”普安不管她嘴里的话,趁其不备,突然赶忙上前抓住黄叶的手,拉她坐到了大青石上面,忙道:“怎么样,腿疼吗?腰扭了没有,皮肤擦伤了么,快,让我看看。伤到了哪里千万告诉我,不要逞强,女孩子家的,为何这般。”未言毕,黄叶倍感莫名其妙就笑道:“喂,干什么呢?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人家刚好就拉拉扯扯的,像是个什么样子,什么人呀!你说的话我才生气,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原来刚才藏的急,黄叶上树之时腿部让树枝划了一下,眼下一个细长的血道流将在黄叶的小腿上,普安见状竟然不顾黄叶的反对,用嘴把血给添着吐掉了。

黄叶看着呼道:“你,你有病啊!恶心死了,神经病。”普安笑道:“神经病就神经病呗!我愿意。”黄叶瞪大眼珠说道:“我不愿意。大傻瓜,你!气死我了。”说着说着拍打起了普安的胸膛,使劲的捶起来了。普安成了投降之状,黄叶气个要命,普安却笑个不停。

顷刻,普安把自己衣衫上的布条撕下了一块给黄叶包扎好,黄叶心里面已经为普安倾倒了,只是她想再看看这家伙下面又该如何,居然是内心柔软起来,嘴上不依不饶罢了。

普安叹道:“你真的很淘气,不知对别人怎样?”黄叶忙道:“你说别人坏话,还说别人不好,好意思吗你?”普安站起来笑道:“好,好,好。我不好,都怪我行了吧!我是大傻瓜,我是坏小子。”一语落地,黄叶竟然噗哧一笑。

普安不动声色又说道:“刚才是坏小子飞飞,假小子追追。是也不是?”此语一出,黄叶竟也站起身来一脚上去,普安冷不防的被踹倒在地了,黄叶轻轻地踢着普安的屁股,普安哇哇大叫开来,他们就这样嬉闹一阵,普安站了起来拍拍衣衫,扶黄叶又坐在了大青石上。

黄叶说道:“你刚才在草棚子说的那些话,是开玩笑吧!”普安忙道:“我从来不开玩笑,你想我堂堂的七尺男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我喜欢你,假小子那是逗你玩,不要生气了。”黄叶看了看普安,忙道:“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么?”普安笑道:“有什么不敢的。”说着说着便坐在黄叶的面前,双手捧着黄叶的脸庞,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黄叶,说道:“我喜欢你,准确的说是爱上你了,你可以答应我么。”黄叶竟然略带羞涩的转过身去,下了大青石,又走了走,普安也跟着下来。黄叶长期以来罕见的女子的羞涩暴露无遗,令人感慨万千。正在此时,黄叶却忽然向普安而来,竟然附在他身上大哭起来,普安被这冷不防,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唉,唉!叶儿,叶儿。哭什么,怎么了?”普安问道。可黄叶只顾放声哭泣,一阵功夫过后,黄叶业已把普安的肩膀弄得湿透了。黄叶叹道:“我与我娘离开成都来此已经很久了,娘待我一向很好,我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多亏峨嵋派明月师太相救,明月师太临逝便把这峨嵋山交给了我娘,在此娘只身把我带大,只是管教严了一些,并无他事。今日不知为何,我没有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从来没有过的。”

“天呐,叶儿。你看湿透了,如之奈何,如之奈何?”普安苦笑道。黄叶忙道:“湿了,什么湿了,湿什么了?”“看!”普安一指向自己的衣服,但见肩膀湿漉漉的。黄叶笑道:“好啦!回去我给你洗就是了。”“一言为定,绝不反悔,说话算数,不要食言。”没等普安继续说下去,黄叶又哈哈大笑开来:“你们男儿倒是简单,我们女子便不那么容易了。”“这话怎么说?”普安疑惑道。

“你们头顶青天,敢作敢为,四海为家,笑傲天涯。你们选择的余地多,是要在这人世间,征途上,拥有一个富贵场,温柔乡。所谓成家而立业,功名而利禄,可以拥有三妻四妾,可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可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豪情壮志,潇潇洒洒。我中华千百年来的女子只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的个相夫教子,侍亲尽孝之事。不过历史上也有的几个女子乃是女中豪杰了,蔡文姬之才华横溢,木兰从军之巾帼英雄。武则天之一代帝王,梁红玉之女子将帅。就是李清照夫人也是不让须眉的大文豪了。我便佩服她们不已,这么久我之所以如此,一则做个巾帼英雄,二则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如今遇上你了。尽管我那般,乃是强作谨慎而已,女子在追求自己的知己时,往往如此。不打不相识,不吵不热闹。如若你认为我是有意试探于你也是可以说的过去的。你的心我明白了。”黄叶推心置腹道。

普安忙道:“原来如此,我说呢,你不会不喜欢我的,我就想怎么回事,我们见面便吵吵闹闹,我以为你对我很是讨厌。反正我的心在你这里了,还记得都江堰的那一席话,我就觉得你与众不同,是红颜知己。你放心,我一定对你好。”

黄叶便打断道:“好啦!打算说到什么时候?”普安望了望天空,又看了看黄叶笑道:“明,明天!嘿嘿。”正在此时,净水师太已到小亭之处,她一转过身来,看到黄叶的手正搭在普安的肩上,普安业已搂着黄叶,两人并立着,彼此拥抱着对方,亲吻之间感受着男女情窦初开的浪漫与温馨。

“唉!干什么呢,你们孤男寡女在此,成何体统?”此语一出惊得两人赶忙分开了。二人回过头,居然是净水师太,顿时惊得一身冷汗。

“我就知道你又来这里了。你,叶儿!给我马上回去,费无极师父走后,关三日禁闭。”净水师太气呼呼的说道,黄叶便面带羞涩往亭子左边跑去。“普安,我,你!我都不知说什么好,就当贫尼视而不见吧!快走!”说着转过身扬长而去。

普安晃着脑袋忙道:“我,我怎么了!我是俗家弟子,师父说了!只不过你们不知,不知而已,再说,我喜欢叶儿,不成么?”他像是自言自语,也算是自我安慰,摇摇头往白水普贤寺而去。

这日,太阳在峨嵋山升腾而起,阳光明媚,山色苍茫之间透出股股清秀之气,令人惊叹不已,让人神往不已。厅堂之中,费无极与净水师太正在喝茶叙话。

“峨嵋果然秀美,贫道上次前来已是三年之前,不过今日觉之,备感亲切又新鲜!”费无极笑道。“是啊!你那青城山号称天下幽,我这峨嵋山便是天下秀了,山色苍茫甚为秀美,不过这秀美之中如若见到一些不该见到的场景,可就不是美中不足所能掩盖得了的了,反而成了大煞风景!”净水师太叹道。“师太,何出此言?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莫非普安?”没等费无极言说下去。净水师太摆摆手笑了笑,忙道:“唉!道长哪里话,不必多虑,并无什么大事。小徒本本分分甚好,甚好啊!我只是随便说说,所谓触景生情,有感而发。道长且莫猜疑,请勿见怪。来,请用茶,尝尝我这峨眉山之茶如何?”说着净水师太礼让着费无极。

费无极端起茶杯,仔细端详片刻,原来是景德镇的瓷器,随即品了一口不禁叫绝道:“嗯!好茶,峨嵋白芽,果然名不虚传。”净水师太放下茶杯,顿时笑道:“道长过奖了,峨嵋之秀,秀在气色之中,山色苍茫,天气湿润,茶树自然长得较好,晒制成品,用峨嵋山泉泡之,其色其味,定当不同凡响。”“嗯!想不到,师太对茶道如此有研究和体会,贫道佩服。”费无极年轻时见过净水,虽说如今她年龄大了,可也风韵犹存。净水师太说道:“贫尼夫君、小女尚在人间,他们在襄阳不知如今可好?”

费无极惊道:“噢!果然如此,黄靖老兄尚在人间,小女也在,那感情好。恭喜你们一家人可以久别重逢,一同团聚了!”“这也多亏了你们那些徒儿们了,他们一路而来,为我大宋奔走效劳,还遇上我们一家人,贫尼佩服不已。”净水师太微微一笑。费无极道:“怎么,原来他们路过襄阳,偶遇了黄靖老兄?”“是啊!此乃皇天不负有心人,也许是天意难违,我等便是故交挚友了,亲上加亲。”净水师太叹道。费无极说道:“理应如此,让你们全家团聚,实乃天意。小徒不过是路遇,乃是巧合。他们在成都被贼人暗算偷袭,如若不是师太鼎力相助,怕是难以脱身,凶多吉少了。”

净水师太忙道:“不曾料想,郾城大捷后,金人胆大包天敢到我大宋劫夺宝物,还想劫夺仁福帝姬。贫尼出手相助是理所应当之事,道长就不必提谢意了。”费无极忙道:“那里话,不必如此。小徒中毒不是师太和黄叶姑娘帮助的话,岂不危险了?那里料到金人会潜入我大宋,还如此有恃无恐。仁福帝姬归来,也算不幸中的万幸,还望她以后可以回到临安府,我们也放心了。”两人正说着,普安、黄叶进来了。

“师父,师父。您来了。”普安忙道。“嗯!过来让为师看看。”说着普安往费无极那边而去,师徒相见兴奋不已。费无极看了看毒性全无,不禁感慨道:“洗象池果然是神奇之所,还不再谢谢师太、黄姑娘。”“多谢,多谢。”普安拜道。“好啦,不必如此。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如今这般相安无事,就随你师父下山去吧!”净水师太大手一挥,闷闷不乐。“黄叶姑娘,多谢,多谢。”普安又往黄叶而去。

黄叶笑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费无极忙道:“好,好。此番实乃感激不尽,多有打扰。师太,黄姑娘,我们师徒这便告辞了,后会有期。”“好,道长慢走,恕不远送,后会有期。”说着净水师太送费无极、普安出了厅堂,直抵山门。普安依依不舍望着黄叶呼道:“再见了黄姑娘,如若有空,请到青城山来。”“再见,再见。”黄叶害羞一笑,马上回应道。净水师太瞪了一眼黄叶就气呼呼的进去了,黄叶还在外面翘首以观,只见费无极、普安渐渐远去消失在了视线之间,黄叶才恋恋不舍回厅堂而去。

净水师太一番话语令费无极百思不得其解,一路之上寻思此事,心中疑惑道:“怕是普安惹出什么事端来了,黄叶与普安之间的眼神甚为蹊跷,回去再作商议。”而普安却并不知晓师父如此想法,只是感觉下了峨嵋,师父并不与他多加言语。费无极叹道:“你在此处多日,感觉如何?峨眉山的金光大师,你可见过了?”普安忙道:“自然很好了。那老和尚很有趣,我们很投缘,说说笑笑,很有意思。”费无极忙道:“莫非不想回青城山去了?你这番中毒,来峨眉山一趟,实在始料不及。也多亏我与净水师太有些交情,如若不然,你就麻烦了。”普安笑道:“怎么会呢?常言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如若师父与净水师太没交情,莫非她会袖手旁观,弟子却不大相信。”费无极忙道:“爱信不信!净水师太是出了名的冷冰冰!她不喜欢多管闲事。你自然不知道!如若不是形势危急,她断不会出手相助。你也别油嘴滑舌,今日师太怕是有什么话,你在此处莫非惹出了什么事端,师太有难言之隐,回去给我说个明白!如若做了师太深恶痛绝之事,还要前来赔罪,你可明白?”

“不会吧,这样小题大做?”普安歪着脑袋,一脸茫然。费无极郑重其事道:“净水师太可眼里揉不得沙子,你最好别心存侥幸,惹恼了她,就麻烦了。”“我也觉得奇怪,净水师太如何尘缘未了,有一个女儿。”普安点点头。费无极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出家人也是为人父母所养育。只是看破红尘才出家。”

普安再要说什么,费无极却不动声色,一脸不悦。二人跨马而去,在竹林幽幽之间,前行开来。普安依然依依不舍,回头看向峨眉山方向,但见峨眉山,蔚为壮观,风景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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