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雪地里疾驰,魏兴面露焦急,暗暗有些惭愧,战将级的高手居然对着丧尸反胃,这传出去还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突然,不远处有条人影迎面疾驰而来,一颗光头在雪地里格外显眼,魏兴定睛一看,枪女?她怎么又回来了!
“枪女姑娘,阳哥儿……”枪女恍惚没有听到一般,脚步不停,与众人擦肩而过。
“这姑娘好有个性!”李季心生感慨,脱口而出,对枪女莫名地多出一些好感。
魏兴没有应声,心想那可不是一般的有个性,而是个性十足啊!
枪女看似无礼的一番举动,反而让他悬着的心终是落了地,终日在商行里摸爬打滚,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识过,像枪女这样的姑娘,只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罢了,冷着脸就是她的伪装,能让她降到冰点的,估计又是李大帮主什么地方惹到了她……
魏兴懒得深究,只要李大帮主没事就是大幸。几人一路风霜雪雨,靠得近了,就见一个英俊非凡的黑衣少年抬头望天,在这漫天雪花飘落的世界里,他孑然而立,骨子里透着一股寂寥,似那高处不甚寒的孤独!
“阳哥儿?”魏兴走过去拍了怕李佳阳的肩头,你说你这冰天雪地里凹什么造型,“你没事吧?”
“来了?”李佳阳淡淡地问。
“来了。”魏兴皱眉答道。
“你不该来的!”
“呃,不会怪我们把你丢下自己跑路吧?”魏兴有点心虚,轻声问道。
“你为什么不问我领主去哪了呢?”李佳阳缓缓摇头,语气有些萧索,无聊啊,接个话都接不好!
“对啊,领主呢?”魏兴四周环顾,周遭清净一片,只是雪地里一片狼藉,滩滩墨色点缀,茫茫雪地里只有微光闪烁,他抬头观摩天色,还差那么些许才天光大亮。
兄弟团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这就是魏大哥的兄弟,咱们的救命恩人?好一个忧郁的少年!
魏兴这边探寻领主的下落,只见李帮主在背包里掏啊掏,诱惑手雷,液氮地雷,止疼药,荨麻,火折子,干柴……琳琅满目的一堆东西摆了一地,这是搞什么?魏兴与兄弟团的人都是一头雾水。
“都在这里了!”李佳阳淡然的说道。
“什么?”
“领主咯。”
“你的意思是?”
“对,我的意思就是你认为的意思。”
“魏大哥,你跟这位兄弟到底什么意思?”李季实在受不了这番莫名其妙的对话,忍不住开口询问。
“咳!”魏兴的表情有些古怪,实在是被震撼到了,那可是领主,虽然一直看不透这位帮主,不过这才多大会功夫,就这么被他轻飘飘地干掉了!按捺住好奇的心思,笑着介绍,“阳哥儿,这位是兄弟团的李季李大哥,后面的都是兄弟团的兄弟!”
李佳阳这才从无敌寂寞的情绪里摆脱出来,我靠,居然来了这么多人,阵仗挺大啊,“李大哥,幸会幸会!在下李佳阳,五百年前咱们可是一家啊,哈哈。”
李季也不清楚为什么五百年前就是一家,不过黑衣少年给他的感觉倒是颇为亲切,等级高不可攀也就罢了,还丝毫没有架子,慌忙抱拳鞠躬,“感谢李大哥救命之恩!”
兄弟团的众人不敢有失,齐声应和。
李佳阳面有不解,什么鬼,我还有这等壮举?哥怎么不知道。
魏兴在他耳旁一阵低语方恍然大悟,于是,魏兴就被李帮主鄙视了,原来都是你败家才把丧尸引过来的……
心下对兄弟团的众人却是好感大增,知恩图报,这可是传统美德!隐隐又有些羡慕嫉妒,李季这才有扛把子的样子,令行禁止,使命必达,哪像他这个帮主,动不动就要看属下的脸色……
几人猜不透李佳阳的心思,只见他阴晴不定,一副心有所感的模样,魏兴赶紧扶住李季朗声道:“李大哥不必如此!”又对李佳阳出声提醒,“阳哥儿,想什么呢?”
“哦……哦,走神了!”李佳阳有些不好意思,“刚才与领主一番厮杀,让我心有所感,团结才是力量,李大哥的兄弟团让我好生羡慕啊!”
得,一番话让魏兴面红耳赤,不是说不怪嘛,这语气里怨念挺大啊。
“这么说,李大哥将那领主斩杀了?”李季诧异地道,被自己的推测吓得不轻。
李佳压舔了舔嘴唇,摇摇头,“并没有!”
李季这才松了一口气,片刻后李佳阳的话又似是一道惊雷,给他以及兄弟团来了个五雷轰顶,就见黑衣少年抽出一根棒槌,淡然地说了一句,“被我砸死的!”
“咳……”李季被李佳阳这大喘气给呛到了,实在是不可思议,这才多大会的功夫,一头领主级丧尸就这么死了个干净,你个棒槌的,哪怕无敌战神也不至于强到这般田地呐!
兄弟团众人敬畏的打量着黑衣少年,似乎懂得了他身上刚刚散发的那种气息,有我无敌,高手寂寞如雪呐。
“老魏,这些东西先帮我收着,还有那些捡拾干净。”李佳阳指着面前的一堆物资,还有墨迹中的微光,然后看向李季,“李大哥,要不……去你兄弟团坐一坐?”
“前,前辈……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李季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可惜,如果他知道眼前的前辈高人,被一个还没他等级高的战将揍得血肉模糊,不知会作何感想。
前辈?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李帮主可不太喜欢这种称呼,“如果不嫌弃,叫我阳哥儿吧,前辈什么的可不敢当!”
如斯低调!兄弟团对李佳阳的好感度那是蹭蹭往上涨,魏兴都看傻眼了,这兄弟团的怕不都是直肠子哦。
等李佳阳在兄弟团的前呼后拥中离开,他才有所觉悟,看着地面上的四散的物资,擦,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小子的跟班了?叹了一口气,自作孽不可活,谁让我先开的溜呢?
枪女静静地倚在村口房子的大门边,晨曦的微光透过树枝斑斓的散落下来,映衬在她的眉眼,竟让她难得的有那么一丝温柔。
远方是白茫茫的一片,寒雾缭绕,树影绰绰,美得就像一幅铅笔素描,一行人在风雪里渐行渐近,黑衣少年如众星拱月般走在正中间,意气风发好不得意。
枪女扭过头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