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仇,什么怨,让你们师兄弟如此折磨本尊?”大鸟端坐在之前狗师弟卧的那块巨石之上兴师问罪道。
狗师弟经过藤蔓一番不近人情的摧残,此刻没有心情理会钟神秀和那大鸟,安安静静地趴在地上休养生息,只留钟神秀一人在大鸟跟前卑躬屈膝地赔礼道歉。
“鸡兄,实在是对不住,我师弟下手没轻没重,不过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他唤雷而来主要是吓唬这些藤蔓,结果笨手笨脚失了准头,让鸡兄受累了……”说着说着便动手准备帮大鸟梳理被炸的横七竖八的羽毛。
大鸟哪里肯吃他这一套,怒目圆睁,虽然一对眼睛不大,里面透露出的杀意还是很唬人的,“滚开!”说完便把鸡头抬得老高,瞅都不愿再瞅这哥俩一眼。
钟神秀眼见大鸟被天雷劈的这幅惨样,委实不太像话,为了让大鸟消气,转而装模作样地批评起自己的师弟,他清了清嗓子,指着师弟的狗头:“师弟,不是我说你,这么大条狗,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先前不是和你解释过鸡兄是友非敌,你怎么还下如此黑手,真不像话!”
要说钟神秀这和稀泥扮老好人的本事也是从他那不着调的二师叔身上学来的,每次他和狗师弟惹下什么大乱子,白发、锦衣二位隐者总会罚他们跪在神殿之中,师傅恨铁不成钢,往往都是对他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而二师叔就不同了,每次都是假装教训他们,表面上不留余地,私下里却是好酒好肉好招待。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二师叔所下的功夫远不止于此,待他酒足饭饱昏头大睡的时候,还要细细列举他的无数条罪状来声讨他,以此来平息师弟无故受罚的怒火,与之相比,他现在的言行举止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够看。
“师弟,师弟,你好歹哼哼两声,你瞅瞅你把人家整成这幅惨样,连他妈都不一定能认出来,赶紧赔个不是,我们意思意思就回去了,师傅和二师叔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钟神秀蹲下身子轻轻抚着师弟的狗头道。
狗师弟窘起鼻子,显然是不太高兴,可钟神秀向来眼拙,以为是师弟发现了什么敌人,于是他也见样学样,窘起自己的鼻子,试图寻找什么。
忘乎所以的钟神秀跳到大鸟端坐的巨石之上,使劲耸了耸鼻子,紧接着用右手的食指在鼻孔前面蹭了两下,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大鸟,特别严肃地张嘴道:“鸡兄,你闻到什么特殊的香味没有?”
“少在这里装神弄鬼,若你们师兄弟今天不给本尊一个交代,待我重返天界的那天,便是你们命丧之时!”大鸟言辞激烈,先前的怨气丝毫不减,对这坑货少年实在是忍无可忍。
钟神秀跳上来的时候也不知道看着点,把大鸟的翅膀差点没踩断,这下算是把大鸟心中憋了许久的那股怒火给彻底引出来了。
“嘘……”钟神秀神秘兮兮地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鸡兄,这气味好像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
趴在地上的狗师弟受不了钟神秀装模作样,尽管屁股上有伤,依旧吭哧吭哧地趴到了一旁,心里祈祷着这苦日子赶紧到头,长此以往,莫说重新化为人形,估计还未归山便被这坑货拖累死。
钟神秀的行为举止时而疯癫,时而虚伪,与上一世相比判若两人,狗师弟也曾怀疑师傅和二师叔是不是当年救错了人,可这家伙体内蕴含的那股力量确实如假包换,之前的几次历练虽然每次都是被他搞砸,但各家的道府仙君一听说惹是生非的人是他,在收了二师叔掺假的琼浆玉液之后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糊弄过去了。
事有蹊跷,难不成师傅和二师叔有事瞒我?突如其来的想法使得狗师弟敏感起来,回想近几年发生的一切,虽然自己备受师傅和二师叔宠爱,但是法身被封无法化形术法毫无进步也是不争的事实,反而是钟神秀屡获机缘,先是被救的第一年被师傅送往困龙潭,后来又误打误撞地学会了无妄真火,今日又可以与这钟灵山下的鬼藤对话,而且这些藤蔓对他毫无恶意,他先前扬言要用无妄真火来烧这些藤蔓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未真正施展神通,如果这一切都用巧合来解释,是不是太过牵强?
先前的两根藤蔓看见狗师弟脱离了钟神秀的保护范围,贴着地面准备再次偷袭,狗师弟听觉敏锐,有所察觉,忍着疼痛站立起来,现在的他虽然还是无法化形,但是吃了含有金丹药力的妖兽之后,修为多多少少有了提高,二师叔教给他的唤雷咒已经可以发挥出两成威力。若不是先前有所忌惮,怕贸然唤雷引来藏于这山中的高人,区区两根鬼藤还困不住他。
“鸡兄,你的肉,闻起来好香啊……”
狗师弟原本悬着的那颗心再次提了起来,这个吃货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刚刚要不是怕他贸然喷火伤到自己,又何必引一道天雷过来自救,好巧不巧,那雷不偏不倚正好劈在了这大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