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隐者听完自己亲师弟是怎么教导自己的宝贝徒儿以后,脸色苍白,差点就神游登仙香消玉殒,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这十年来钟神秀为何毫无长进,还养成了一副好吃懒做的性子……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闭关期间就是让你带他干这些的?还喝酒吃肉打群架,你怎么不把脑袋拧下来去教他踢球呢!瞎胡闹……”
“师兄,我冤枉啊!”锦衣隐者哭丧着脸,委屈巴巴地道。
“少来这套,每次犯错罚他,他认错求饶的态度和你现在一模一样,也是你教的?”白发隐者质问道。说完随手一甩撤了玉虚镜,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今天他必须好好审审自己这不靠谱的师弟,他也想瞧瞧自己那本是匡扶正义解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宝贝徒儿是如何从栋梁之才被培养成一个一弯三拐的歪脖子树。
若不是看在这许多年的情分上,他真想一脚把这师弟从神山上踹下去。
“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纵容他的!”白发隐者厉声道,剑眉怒挑,一副不说实话今天就要将锦衣隐者生吞活剥的架势。
“我说,我说……师兄,你莫要着急,不要为此气坏了身子,事情还要从秀儿从困龙潭回来那年说起,当时你因为救他本就伤了元气,又因为在困龙潭为他护法耽搁太久,回到神山便急急忙忙闭关去了,我带着他们师兄弟在这神山,日子本也过得安然自在,可是秀儿每天都嚷嚷着吃不饱,还说咱们这神山的水喝起来没味道,那我也不能委屈了他不是,我当时心一狠就把神山上的仙禽烤了一只给他吃,吃的时候顺手就把我珍藏的琼浆玉液给他喝了两口,哪成想这臭小子一发不可收拾,从此整天无肉不欢无酒不喜,要不是后来你及时出关,我差点被他折腾死……”
白发隐者想到在困龙潭时自己给钟神秀吃的喝的远比自己师弟准备的这些要奢侈许多,突然明白过来,原来罪魁祸首竟是自己,心中的怒气也消退了大半:“那打群架又是什么时候教的?”
“你出关以后我便警告他,你在山上的日子他不可随便杀生,一开始他也当回事,后来可能是实在忍不住了,这小崽子便跑到附近几座山上去打野味,然后就稀里糊涂地被人给打了……”
“什么!还有人敢欺负我徒儿,吃了熊心豹子胆?我自己平常都不舍得打……”白发隐者一听自己的宝贝徒儿曾经被人打过,当即发了飙,大有要刨人祖坟以消其恨的势头。
锦衣隐者赶紧奉茶:“师兄别急,我还没说完呢……你先喝口茶消消气,被打以后这孩子也不服输,回来喝了两瓶酒,拖着赢儿抄起厨房的菜刀就杀了回去。”
“噗,”白发隐者刚喝尽嘴里的茶水就喷了出来。
锦衣隐者连忙甩了甩衣袖,却也无事于补,茶水早就渗了进去,他满脸嫌弃,但是不好发作,不乐意地开口:“师兄,你喝水注意点,我这身衣裳蛮贵的。”
白发隐者再次发飙:“谁让他拿着菜刀去打架的……丢……丢”
这一老一少可真是前世造的孽债,没一个让人省心,急得白发隐者话都说不利索了。
“师兄,不丢人!起初我也觉得出去打架拿把菜刀不像话,可咱们这山上唯一拿得出手的武器就是那把菜刀了,你别说,秀儿还真是天赋异禀,那菜刀在他手里耍得虎虎生风,一个人打趴了一群人,真长脸!”锦衣隐者越说越兴奋,脸上就差贴上“我以秀儿为荣”六个大字。
白发隐者双眉紧蹙,实在无语,这哪是丢不丢人的问题,他想说的是“刀没给丢了吧!”
“刀呢?打完架拿回来了没?”
锦衣隐者:“秀儿使着顺手,自那以后,随身携带。”
白发隐者气得险些吐血,怪不得自从出山之后他的兵器便不见了,原来是被自己的徒弟给顺走了。
果然,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也怪自己大意,闭关之时只觉得兵器是累赘,便施法将它变成菜刀模样藏在了厨房里,怎么这也能被顺走?
“罢了,一会你我走一遭,把那刀取回来。”白发隐者撤了神山的结界,这便想动身。
锦衣隐者一把拽住白发隐者的衣袍,大着胆子道:“师兄,你也未免太小气了,你不让秀儿耍剑舞枪,这我不反对,你是为他好,可一把菜刀而已,就让他带着呗。”
“你懂什么!那是断古!”说完白发隐者从锦衣手里拽出自己的衣袍,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我知道那把菜刀能断骨,平常熬汤时秀儿都是用它来剁大骨头的……断骨?断古……师兄,你说那是你的断古剑?”反应过来的锦衣隐者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