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过你,你经历了一场爆炸,回来时危在旦夕,半年时光,没想到恢复的很好!”两手相握,顾若曦颜冷色淡,口气凉薄,手却在微微颤抖。
顾运天站在顾若曦后侧方,视线盲区。
顾惜恍若未觉松开手,略过顾若曦与顾运天相视一笑,“因为我是天爷的儿子,所以运气一向很好。”
“哈哈”顾运天乐开怀,上前一步拍着顾惜左侧臂膀夸赞,“说得好!”
“呜呜~~呜呜~~”
海上灯光乍起,远处码头一艘小型邮轮在靠岸。
红漆渔船上走出一光膀大汉,左边胳膊是花臂,他从船头跳下,看一眼邮轮方向,踩着沙子哼哧哼哧走过来,走到顾运天身边停下,俯首帖耳声如貫钟:“天爷!”
顾运天点点头,目光落在码头那边的游轮上,对花臂大汉吩咐道:“去吧。”
“是!”哼哧哼哧,大汉再次俯身后朝邮轮走去。
沙滩上十一位小团队不知何时已熄灭篝火,地上垃圾也清理干净,排成两队朝邮轮出发,半道与花臂大汉相遇。花臂在最前面领着队伍继续走。
停在大路边的吉普车穿过沙滩驶来,顾运天闭眼右手拇指与食指由内向外捏了捏鼻梁,似乎有些乏,喃喃开口:“顾若曦用你车送顾惜先回去。”
“收到!”顾若曦双脚并拢像一支旗杆站的笔挺。
顾运天睁开眼,嘴角带笑,仿佛前一瞬间的疲累都是假象,他慈父般同顾惜讲话:“陆战队小分队队长这个头衔本来想作为生日礼物送你,可是大家的反应并不积极,你要自己争取,成功后我送你一份大礼。”
“好”陆战队里五湖四海的朋友,有些看不起人打一顿就好了,顾惜觉得自己可以试试。
吉普司机下车打开车门等待顾运天上车,顾运天习惯性拍两下顾惜臂膀:“今天先回去休息。”
说完坐进车里,司机为其关上门,绕车头回到驾驶座驾车离去,朝码头方向。
顾惜远远望去所有探照灯集中聚在一处,码头灯火通明,邮轮亮着灯却没有游客走动。
“我送你”顾若曦定定看着顾惜,眼神复杂,顾惜不知道她在复杂什么。
顾惜虽然失忆,但是精神世界里社会常识、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一直都在,它们根深蒂固,无形中调配着顾惜的信任与怀疑,帮助顾惜分辨思考。
颤抖的手,复杂的眼,顾若曦的不寻常之举已然使顾惜确定,今晚不是和顾若曦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他们之前必然见过,可是顾若曦为什么要用一套说辞隐瞒顾运天,现在又用这种概念不清楚的眼神看着自己。
放弃无所谓的思考,顾惜挑眉用一个脸大的问号回敬顾若曦。
他唯一确定自己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少说多听,敌友莫辨时多观察多思考。
被一个脸大的问号砸醒,顾若曦眼神恢至清冷,“走吧”她说着在前面带路。
脚下沙子细软,顾惜记得小时候在海边玩耍时,那沙滩上有许多贝壳,沙子粗厉,自己的脚趾被划了好深一道口子流出许多血。
顾惜踩在沙子上的脚一顿,
“怎么了?”顾若曦转身问。
顾惜顺势蹲下身子,捡起脚边一块红豆大小石头,举到眼前然后一脸可惜:“还以为是金子来着。”
顾若曦愣住,顾惜起身举起手臂把小石头扔出老远。
丢流丢流……
顾若曦掏出车钥匙打开车坐到主驾驶,顾惜选择副驾驶坐下,副驾驶视野好,来的时候坐在后排只能走马观花略看两边风景,具体路线标识一个没记住。
车子油门发动,在大路上渐渐提速。
‘要尽快熟悉这里’夜色里树影幢幢,顾惜手搭在安全带上看似发呆地想。
‘我失忆了这事顾运天知道吗?’顾惜面无表情望着马路两边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