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回到船上的时候,斯派罗已经坐在船舷上等候多时了,和他在一起等待的还有莫雷。显然,这个脏兮兮的又瘦又小的渔民后代已经完成了斯派罗的考验,把船上的俘虏换成了贝利。不仅如此,在斯派罗的哄骗下,这些钱的一部分又变成了食物,淡水和大量的酒精,而另外一部分则全部进了斯派罗的口袋。
但斯派罗还是不肯放过这样一个免费的劳动力,在等待安格斯的这段时间里,船舱里的海水已经排空,堆放上了来自海军基地和刚刚采购来的物资,甲板上的破洞用木板简单的钉了起来,主桅上的裂口也用薄铁皮钉了一圈。不用说,这些全是莫雷一个人的工作成果,而斯派罗做的,只是靠在船舷上,有一口没一口喝着莫雷买来的朗姆酒,并且以安格斯船长的名义使唤莫雷。
于是,当安格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斯派罗坐在船舷上,拿着酒瓶,而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正在给甲板打蜡。
“看看这是谁回来了,原来是安格斯船长。”斯派罗用他那独特的做作的,带着嘲弄与傲慢的声音说道,安格斯知道,当斯派罗使用这种声音说话的时候,往往是他计谋得逞的时候。在出逃哥亚王国的那一晚,以及离开海军支部的时候他都是用这种声音来激怒受骗者,斯派罗很享受这一个过程,他像是魔鬼一样贪婪地享受着受骗者的愤怒和无可奈何,仿佛是纳西塞斯贪着水中的自己。而这一次的受害者是谁,一目了然。
“这个小鬼想要加入海贼团,不过他又瘦又小实在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不过我可做不了主,一切都是安格斯船长说了算。”
听到斯派罗的声音,莫雷也抬起了头,偷偷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大了一岁的海贼,如果是之前的话,他说不定已经激动的扑了过去,这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已经被斯派罗灌输了太多关于安格斯的“情报”,比如说他喜怒无常,杀人就像喝水一样自然,他还保留了贵族的傲慢,看见脏兮兮的穷小子出现在他的船上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所以莫雷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敢伏在甲板上,等候安格斯船长的发落。
安格斯看了一眼莫雷,“好吧,那就让他加入。”
“好的,船长,我这就让他滚蛋……”斯派罗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流利,每一个声调,每一个小停顿都仿佛已经在脑子里演练了上百遍,但他没有预料到的是,他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这让他措手不及,所以他加重语气,又强调了一边,“安格斯船长,他又弱又小,什么也干不了。”
“我猜你一定是许诺了他什么,言而无信可不是我的风格。”
“嘿,安格斯。”斯派罗有些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我教你海贼的做派可不是为了让你在背后捅我刀子。”
“斯派罗,我们需要人手。两个人能在这片海上走多远?你才是资深的那个,问问你自己。”
“好吧,我承认我们需要人手,这件事我在船上说过很多次,以至于你都会像鹦鹉一样学我说话了。但是让这个小孩上船又能怎么样,他能干什么?”
“我是八代渔民,大海血脉,船上的工作我都能做。”莫雷听到两个人谈论起自己,小心翼翼地说道。
“闭嘴。”
“斯派罗,你听到了吗?”
“这种自吹自擂的话我听得多了。”
“我不是说这个。”
“是那群赏金猎人追上来了,该死的,得赶快把这小子的问题解决掉。”斯派罗说着掏出了枪,指着莫雷说道,“滚下我的船,不然我就开枪了。”
“船长,我想当海贼。”莫雷对着枪口喊道。
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莫雷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但子弹却并没有射向他,而是打断了把船系在码头的缆绳。
“没时间磨蹭了,安格斯你去把帆升起来。小鬼,你去协助安格斯。”听到命令莫雷疑惑的抬起了头。
“好吧,小鬼,之前说的都是骗你的,现在你应该叫我斯派罗船长。”
“但是……”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快去。”说着斯派罗也已经掌住了船舵,“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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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一艘小帆船在大海上飘着,风帆已经被收了起来,真正的随波逐流。斯派罗,安格斯,莫雷三个人围坐在甲板上,气氛有些严肃。三人中间是草草修补的破洞,透过简单固定的木板之间的间隙,能看见漆黑的船舱。
“小子。”斯派罗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他作为船长,理应如此,“你叫什么名字。”
“莫雷。”莫雷紧张地握着双拳,就像是一个初次接受应聘的职场菜鸟。
“年龄。”
“15岁。不过再过一个月就满16岁了。”
“为什么想当海贼?”
“因为很帅。”
“就这?”斯派罗挠了挠后脑勺,“安格斯,还要问什么吗?”
安格斯摇了摇头。
“好吧,小……莫雷。你被采用了。”斯派罗从怀里把酒瓶拿了出来,“但是记住一点,如果你哪天不想玩海贼家家酒游戏了,我们可不会还专程把你送回家。还有什么想问的,就去问安格斯,他是你的,怎么说来着,偶像不是吗。”
说完,斯派罗提着酒瓶走向了船舵,除了船长室,他在舵的边上呆的时间最长,这艘小帆船没有配备船锚,即使收起了风帆,没人掌舵的情况下还是很容易偏离航线。
安格斯和莫雷则是愉快地聊了起来,他们两个虽然出身不同,但是年龄相近,兴趣相投。
“我懂的,海贼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在大海上勇敢的和风浪搏击,超级帅。”
“遇到海王类就唰唰唰几刀把他们做成刺身……”
听到海风中传来的只言片语,斯派罗翻了翻白眼:“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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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枚炮弹落到帆船附近,飞溅的浪花让这艘小船偏向一边。安格斯扶着船舷大声喊道:“斯派罗,发生了什么?”
斯派罗拿着酒瓶当做简易的望远镜,看向炮弹射过来的方向:“该死的,我们被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