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虽然为草原之王,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惹,比方说草原象,再比如说蜜獾。
那天,我们这一群去找白鸽和黑雕(在动物界交个朋友不容易),回营地时天夕阳正好,心情愉悦,打算打一窝兔子加餐。这是起因。
正巧看到一只兔子钻进兔子洞,所以我们很快锁定这个兔子洞。
扒兔子洞这种事一群人干效率不高,所以我指挥杜巴去扒拉,我们在后面做应援。
杜巴一开始扒拉的挺顺利的,土被高高的扬起,动作行云流水,节奏感十足,然后不知咋么的,节奏突然就打乱了,半个身子埋进土里,露个屁股胡乱扭着,我心想这兔子脾气挺烈。
眼看洞都快塌了,然而战况越演越烈。
我们马上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对。
我一嘴咬住杜巴的尾巴给他捞出来。可能会有点疼。
然而杜巴被捞出来又张牙舞爪的扑上去,我瞟了一眼他的脸,被挠出好几个血条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兔子挠的。
洞里那个家伙显然也是个战斗欲强的,眼前窜过一个黑白相间的长条,和杜巴马上缠在一起扭打起来。
定睛一看,吓一跳又兴奋。
平头白发银披风,草原乱不乱,平头哥说了算。
这玩意被吉尼斯称为世界上最无所畏惧的生物数年之久。
天使一样的脸庞,魔鬼一样的脾气,形容这玩意儿太合适了,静静的吃东西的时候还是很招人稀罕的,以前特别想养这么一只,看谁不爽指示这玩意去干他。
可惜我再稀罕这玩意儿,我也得帮着杜巴解决掉。没办法自家人。
我们马上围上去准备帮忙,但人多不一定就能赢,平头哥绝对是能打的,走位刁钻,身体灵活,在杜巴身上一顿蛇皮走位,和个大耗子一样。和他一比,我们简直和傻大个一般。
不过机会总会来的,瞅准机会准备给平头哥脑袋一口嘎嘣脆,不要说我残忍,兔兔那么可爱我还时不时捉来打牙祭呢,这么长时间以来遭我爆头的小可爱多了去了。
突然后腿根子一刺痛,什么东西扎进肉里了,和我命根子一指之遥。
吓得我肾上腺素飙升,我不得不退出战局,解决我的事。
这一看不得了,后腿上死死咬着一只体型稍小的蜜獾(平头哥学名),四肢紧紧抱着我的腿,嘴巴张开又想向命根子咬去,(艹皿艹)尼玛刚才准头没瞄准是吧,真是谢谢您了。
赶紧一个侧摔,给他来个泰山压顶,显然我的吨位还不够,要不shi给他压出来。
然而它依旧没松口,我的柔韧不够居然还咬不到它,这哥躲得有水平,mad,还目标特别明确。
那你扒着吧,瞅准机会我一屁股坐下去,正对着它的脸压实,小样。
“嗷嗷,我抓住它了”杜巴大吼一声,看来那边也快结束了。
然后只觉得后脑勺一阵顿痛,什么玩意砸到我的脑袋上,脑子嗡嗡的。
一整摇头晃脑后,总算感觉眼睛不花了,但是耳朵还是嗡嗡的,莫不是给我砸聋了吧,然后我发现不是,只是一个蜂窝砸过来了,嗡嗡的不是我的脑袋,而是杀人蜂。
oh,my,god。
比聋了还糟糕。
管他三七二十一“跑!!!”。
我突然就想起了《启示录》里男主把自己裹满泥浆的画面,但是上哪去找泥浆呢,难道撒泡尿和一下吗?
不管了先向水边跑,但是就算是四驱的也跑不过装翅膀的。
急得我头昏脑涨,也可能是被蛰的头昏脑涨。
巧合的是我看到了象群。而且我们认识,(我们领地上的大型动物基本都混个脸熟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之间不会互相伤害,不值得。)然后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一个想法。
我指挥大家向象群跑去。
远远的我大声咆哮着“吉塔象群的,麻烦撒个尿,重金酬谢!!!”
他们看起来有点不明所以,黑人问号脸。但好在照做了。
晶莹的液体如水龙头般喷泄而下,额,我不想描述了。
我都感觉我的头开始昏沉了,我绝对被蛰了,怎么说呢,被砸的是我,所以我的反应最慢,跑在最后头,基本吸引了蜂群的主要火力。
之后嘛,我一头扎进由尿液和成的泥浆里,将身体脆弱部位裹了一层泥浆后,又爬起来接着跑,跑到最后意识模糊,当身体泡进凉呼呼的水里是,真的要泪流满面了。
我留意了一下,小的们跑的都比我快,情况还好,没有少。
其余的时间就是等待,虽然全身更被火燎着一般,但是冰凉的水给了我一丝丝缓解,至少脑子还比较清醒。
偶尔鼻子小心翼翼的探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猫科动物本能里是不喜欢水的,(不是说不喝水,别扛,就是不喜欢全身泡水里,当然也有个例。但是不包括自家的这些小屁孩。)没想到他们挺听我的话的。
我推着他们沿着河流潜游(走)了一段路,好几次差点把他们弄丢。直到我们把蜂群甩干净了赶紧爬上岸,毕竟水里也不一定安全,今天也算幸运。
天已经黑的透透的,雄狮雄厚的声音穿透云霄然后不绝入耳的传入我们的耳朵,蒙德的声音,算是给我们指引回家的路了,通常我们晚回家他就会这么呼唤我们,毕竟旱季到了,他也不怎么出远门了,当真很负责了。
真的是累,我们只能慢悠悠的走着。
他们告诉我,不知道哪里又窜出了一个蜜獾,拖着一个蜂窝就砸过来了。
三只蜜獾,草原上横着走绝对没人敢拦,就叫他们三剑客吧。
唉~我有点担心啊,平头哥出了名的有仇必报,没有仇也要制造仇恨,咱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后就得这么干耗着了。
回到家的时候,母狮们焦虑的踱来踱去,看到我们后都围了过来,但是心里落下的石头又都悬起来。
我们一身狼狈,垂头丧耳,趴下后一句话都不想说,母狮们只能给自己的孩子顺毛表示安慰。
而我是没有“妈妈”的孩子。
我如一张地毯般服帖的趴在地上,睡眼朦胧,然后朦胧间感觉到宽厚的掌在我身上忽轻忽重的按摩着,缓解了肌肉的紧绷。
有惊无险,万幸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