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斩情直听得悠然神往,恨不得跟着花将军去征战沙场。孙思邈执着斩情的小手道:“情儿,学得一身本领,就是为了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不论朝代如何更替,受苦的总是天下的百姓,不论谁主天下,我们要救的也是天下苍生。”华斩情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正重的道:“情儿知道了。”
二个月后,孙思邈深入武台山闭关练制丹药。绝色外伤痊愈,华斩情伴其于洞中休养内伤。山洞内已搭起木床,置了木桌石椅及碗盘等。
华斩情与绝色对坐在木桌两边的石凳之上对奕品茗。绝色纤纤玉手落下枚黑子,看着华斩情道:“情儿,我与你颇为投缘,做姐姐的也没什么可送你的,我身子已无大碍,明日起,教你些姐姐的看家本事如何?”华斩情小手中的白子还未落下,跳起身道:“好呀,好呀,不如现在就教吧。”绝色宠溺一笑,“一提学功夫,看把你急的。”华斩情笑道:“当然急呀!霆轩哥哥一年才来那么几次,每次只传几招,到现在,一套剑法还没学全呢。情儿也知道霆轩哥哥一是怕情儿累着,二是想情儿学得扎实些,但情儿好学心切呢。”
绝色点点头,缓缓起身道:“情儿,我今日起先教你追风踏水功,此乃天下无双的绝顶轻功,学得此功,即使克敌的大功未成,遇到厉害的恶人也还可先行逃走;而后再传你迅雷掌法,此掌法奇快无比,随着功力渐进,出掌时便似伴有雷声,到得雷声欲响则响欲静则静时,方为大成;再则是飞雪剑法,这剑法舞将出来,可将周身护得滴水不漏,亦可攻得对手无处可避;最后是闪电镖,乃暗剑伤人之术,非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的好,若是功力不够,还有反被对手所伤之险。”言罢看向华斩情。
华斩情认认真真的道:“徒儿记下了。”
绝色摆摆手道:“我虽教你功夫,但不需师徒之名,你既叫我声姐姐,我便将你作亲妹妹看待。红颜自古多薄命,要学着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华斩情点点头又摇摇头,“为什么红颜就会命薄呢?”
绝色爱怜的抚着斩情的秀发,迳自道:“情儿长大了,也定是个惹人怜爱的俊俏姑娘,不知会有多少男儿为你倾倒,你又会为谁心牵情缠。”华斩情抬起头茫然不解的看着绝色。
绝色收整心神,不再言他,开始教授华斩情轻功修习之法。
转眼间到了年末,孙思邈已给绝色所居住的山洞的洞口建起木墙木门以遮风挡寒。
华斩情殷殷等待,却始终不见柳霆轩前来,不禁一日忧过一日。绝色见状,劝慰道:“也许他有要事办,无法前来了。”华斩情郁郁不乐的低声道:“也许是吧。”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绝色开门迎进孙思邈。华斩情飞奔上前抱着孙思邈的手臂急切的问道:“孙大哥,有霆轩哥哥的消息了吗?”孙思邈微笑不答,华斩情双眼一亮,只见孙思邈身后站着一个挺拔俊秀的翩翩少年,正是柳霆轩。
华斩情大喜上前跳起搂住柳霆轩的脖颈,“霆轩哥哥,情儿还以为你不要情儿了,不会来了呢!”柳霆轩一手抱紧华斩情,另一手轻抚着她柔顺的秀发,柔声道:“我哪舍得不要情儿呢?这次来,就是打算接情儿回去的。”华斩情与绝色同时一愣,华斩情眨眨眼睛,小脑袋不舍的离开柳霆轩的肩膀,面对着俊脸道:“回去哪里呀?日月山庄吗?”
柳霆轩闻言,想起日月山庄的废墟模样,不禁心中泛酸,柔声道:“不,情儿,我们回柳家庄,柳伯伯家。”
孙思邈见绝色脸色微变,清咳两声,以袍袖扫了扫无尘的石凳道:“柳兄弟,坐下叙话吧。”柳霆轩依言坐下,任华斩情坐于膝上。
绝色先斟了三杯茶分送到三人面前,而后自斟了一杯。柳霆轩这才抱拳问道:“想必您便是绝色姑娘吧?情儿多蒙您厚爱……”不待柳霆轩讲完,绝色右手端起茶杯轻啜,左手轻抚着坐于身畔的白虎头颈,冷冷淡淡的道:“我是跟情儿投缘,没什么厚不厚爱的。”柳霆轩仍面带微笑的道:“还是要多谢姑娘的照顾。我听孙大哥说已炼成‘太乙神精丹’,祛尽了情儿体内之毒,义父又十分挂念情儿,我便打算接情儿下山,至于孙大哥的救命之恩及绝色姑娘的眷顾之恩,只得日后有机会再报了。”
绝色一双美目看向柳霆轩,冰冷的声音道:“不行,情儿要下山,也得等学全了我教的功夫才行。”柳霆轩一愣,听出她说得坚定,看向斩情,华斩情低垂着小脸,喃喃的道:“霆轩哥哥,情儿是想跟你在一块儿,可也不能辜负绝色姐姐的一番美意……再者,我也想多跟孙大哥学些医术,还是迟些时候再下山吧。”
柳霆轩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华斩情粉嫩的小脸笑着道:“情儿想怎样便怎样罢,霆轩哥哥多来看看你就是了。”华斩情连连点头,绝色却又摇摇头道:“我看这也免了吧,我想让情儿专心练功,你这一年来上几回,把情儿的心都弄散了,哪还学得好功夫?”言罢不再多说,走到门口,打开木门,下了逐客令。孙思邈已习惯了绝色的脾气,也不生气,起身告辞,柳霆轩虽有些纳闷,却也不便再追问什么,也只得抱起华斩情跟着孙思邈离去。
下山的路上,孙思邈解释道:“绝色哪里都好,就是脾气古怪了点,想必也是经历了许多苦难才变得如此,柳兄弟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柳霆轩爽朗一笑,道:“孙大哥多虑了,小弟粗人一个,哪会那么小心眼儿哪,何况绝色姑娘也是为了情儿好嘛。不过,此次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情儿,其间还得劳烦孙大哥帮忙通通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