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宸王一甩手,初月的身体摔倒在了地上,幸好琴心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她受伤。
“咳……咳……”
初月由琴心扶着站起了身,一只手轻轻的抚过了疼痛的脖子,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你是王爷,怎么样责罚我们这些奴才都没有关系,但是你若是敢对我家小姐动手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慢慢的调整了气息,初月看着宸王转身就要走,连忙大声的对着宸王喊话。
今夜是小姐的大喜之日,宸王竟然敢这样的冷落她,实在是该死!
不管小姐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宸王,也不管宸王是不是真的爱着小姐,他都不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新婚之夜就不得宠,那要小姐明天如何来面对王府中的那些侍妾呢?
“一个丫环也敢这样放肆,当真是凤倾城太宠着你了?”
宸王听到了初月的威胁,哑然失笑,凤倾城还真是厉害,竟然能够调教出这样忠心的丫环,“到了我的王府,别说是你,就是你家小姐,也都要遵守我王府的规矩。”
宸王抛下了话之后,快速的离开了凤霞院,将初月和琴心抛开脑后。
“初月姐姐,你别生气了。”
琴心安抚着气呼呼的初月,看着初月起伏的脸膛,涨红了的小脸里盛满了愤怒,思及宸王所说的话,心里也是有些无奈,她想初月或许真是的小姐真正的心腹吧!
初月眼睁睁的看着宸王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痛心疾首的说道:“怎么能够不生气,今天是小姐的大喜之日,宸王却不在新房里,这叫小姐情何以堪?”
琴心听着初月的话,黯然的低下了头,有些不敢面对初月气愤的表情。她知道初月往日与小姐并不是亲近,但是却没有想到她会对小姐这么关心,想到因为自己而误了小姐与夜王的约定,心里有些不安,
“初月姐姐,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那只白狐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若是小姐明日问起来,我可要怎么办呢?”
初月听了琴心的话,有些无奈的说道,此时的她表现的又是规规矩矩的丫环模样,仿佛真的是担心着凤倾城会因为狐狸而责罚她一样。
“那可怎么办呢?这大晚上的,我们对王府也不熟悉……”琴心看着初月为难的样子,有些心虚的应声,心里真的是非常的纠结。
“我还是去向小姐请罪吧。”
初月盯着琴心看了一眼,而后老实的转身走回凤霞院,想要去看看独守空房的小姐,此时是怎么样的情况。
宸王离开了凤霞院,在偌大的王府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没有去芳草院,而是回了自己的落辰轩。
站立在落辰轩的二楼之上,抬头看着天空中挂着的一轮明月,原本气愤恼火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
凤倾城,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她与七弟之间真的是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吗?
新房之中没有新郎,初月与琴心透过没有关闭的窗户,隐隐的见到了喜床上躺着一人,无奈的对视一眼,轻手轻脚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姐,醒醒了。”
天边刚刚泛了白光,凤倾城的耳边便传来了琴心的声音。
凤倾城一向都不贪睡,但是昨夜确实是太累了,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到了新房里已经站立了好三四个丫环,而琴心则是距离她最近,整个身体都趴到了床上,小心翼翼的唤她起床。
“叫她们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凤倾城掀开了被子看了看自己没有穿衣服的身体,轻轻皱起了眉头,目光落在琴心的身上,让她将余下的丫环派遣出去。
此时的她未着寸缕,眉头微微皱起,除去琴心伺候了她六年多来,她一向不喜欢别人看到她的身体。
只因为人人都觉得她是冰肌玉骨,也都知晓她肤胜白雪,却不知道她的后背中央自出生便带了一块小小的深红色的圆月胎记。
“你们都去准备吧。”琴心听了凤倾城的话,连忙对着站立在旁边的丫环们开口,她看着初月也跟在其中离开,却未见凤倾城有任何的异样,她的心里有些奇怪。
“拿套衣裳给我。”
丫环们都离开之后,凤倾城裹着被子坐起了身子,透着床边的红纱看着琴心的忙碌,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如果琴心不是别人派在她身边的人的话,她还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丫头。
她做事一向都很有条理,在凤家的时候,她住的院子里大小事务也都是交由她来打理,而她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只可惜,她终究不能对她忠心。
而缺了忠心,做的再好亦是无用的。
因为知道凤倾城稍后要沐浴,琴心便只拿了一套简单的棉布裙衫给凤倾城穿戴起来。琴心替凤倾城穿好了衣裳,掀开了喜被,看到那块白色的绸缎,心里一惊,有些惊讶的叫了一声凤倾城。
“小姐……”琴心未敢多言,眉头却是深深的皱了起来,眼睛里多了许多的疑惑。
凤倾城对于她的话置若罔闻,缓步走到了梳妆桌前,站立在镜子前,皱着眉头看着留在脖颈之间的印迹。
最后她狠了狠心,就着自己的食指咬了下去,食指之上立即溢出了鲜红的血,将白色绸缎托在手心,将食指上的流血按了上去。
“琴心……”
凤倾城没有理会琴心叫她,但是却完全的将琴心的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她不知道琴心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主子吩咐她这样做的,带着睿智的神采,浅浅说道:“其实没有必要的。”
“小姐……?”
昨夜宸王来过新娘,凤倾城颈项之间留下的朵朵红花,亦能证明昨夜发生的事情,但是那绸缎上却什么也没有,再听到凤倾城毫不在意的样子,琴心的心里更加惊讶,目光落在凤倾城的身上,心里满是疑问,但是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她跟在凤倾城的身这六年多,几乎是与凤倾城形影不离,绝对可以证明凤倾城并没有做过任何越礼的事情,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难道说宸王没有留宿新房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那么,为什么小姐初夜时候的叫痛之声,却足够将整个凤霞院的人都吵醒呢?
“罢了。”
凤倾城看着白色绸缎上已经沾染上了琴心手指上的鲜血,轻轻摇了摇头,面上有些失落,眼里带着几分忧伤,对上琴心惊讶不已的眼眸,她表现出了无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