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深吸一口气,宸王压下了冒出来的火气,上前一步,将凤倾城一下子拥入怀中,低下头,轻咬着她的耳垂,“爱妃,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好啊!”
故意的暧昧是要做给谁看呢?
凤倾城似是娇羞,心中却是不屑,想着自己终究还是要回到宸王府,既然宸王来接了,她索性就随他回去,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就在宸王接了凤倾城回王府后的半个时辰,靖城东边的城门外一辆不太起眼的马车扬着滚滚尘土而来。
驾着马车的是一个年轻的汉子,虽然身穿粗布衣,但是却难掩一身的英武之气,有些暗黑眼眶,看起来精神似乎不是太好,也许是赶路的缘故!
只见他在东城门口停了一下,让守城的卫兵例行检查了一番这后,动作熟练的驾着马车穿过热闹的街道,向雪峰山,也就是皇宫方向驶去。
靖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那汉子有意放慢了行车的速度,一方面不想伤了街上的行人,一方面保证了马车不会有太多的颠簸。
“总算是到了京城了!”
只见,马车内同样一个年轻的男子掀开了帘布,女声女气的说了一句,仔细一看那掀着帘布的手竟然还微微翘起了兰花指。
那年轻“男子”转了转脖子,看了看京城的街道,稍稍活动了一下又酸又僵的腿。
“嗯,福公公,殿下还好吧?”驾车的汉子听了年轻男子的话,快速的回过头,憨憨的笑了笑,关切的问了一句。
一句话道明白了马车内的“男子”的身份,原来这辆看着不起眼的马车,里面载着的却是当朝太子慕容轩和他的随身舍人福贵。
“殿下还没醒呢。”
福公公回了一句,放下了帘布,转身坐回了马车内,拿起了一块浸在水里的白色纱布拧干,替马车内平躺着的一个年轻男子替换了额头上的纱布。
太子此番确实是病的有些严重,所以得到了靖皇回宫治病的圣旨之后,摒弃了太子的仪仗,而是由福公公和随行的副官驾着马车先行赶回。
只见那躺在马车内的慕容轩身着紫色的长袍,一张英气不凡的俊脸,因为生病而显得有些消瘦,少了血色的脸看起来格外的苍白,再配上深沉的紫色,让人觉得他整个人没有了精神,更多了些颓败的感觉。
“咳……哼……”
应该是感觉到了额头上的一阵凉意,慕容轩似乎是熟睡醒来,微微眯着眼睛,轻声的咳嗽了几声。
“殿下,就快要到皇宫了,您还好吧?”听见了慕容轩的咳嗽声,坐在一旁的福公公连忙扶着他坐起了身体。
慕容轩坐起了身,身体有些虚弱,懒得开口,只是眼色示意福公公掀开马车侧面的帘布,他想要看看车外的景致。
看着马车外面的已经不见了热闹的街道,慕容轩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去看外面的景致。
他原是吩咐过福贵在到达京城的时候叫醒他,只怕这些日子的舟车劳顿,福贵将这件事情给忘在脑后了吧?
慕容轩一向心善,也不愿意因为这点事情而责怪福贵,心知:错过了便是真的错过了。索性闭了眼睛,不愿意开口说话。
“奴才……”
福公公看到慕容轩闭上了眼睛,这时才恍然大悟起来,连忙拱身就要请罪,却见慕容轩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但坐在了旁边不再开口说话。
其实,说是无心忘记,他实际上也是有意为之的。
对外宣称太子是为了灾情操劳过度而生病,但是他身为太子身边的内侍,对于太子究竟是为什么会病重,却是最清楚不过了。
“我儿回来了。”
虽然太子是低调回朝,但是雪峰山下的广场上,皇后已经早早的等候在那里,看着福贵扶着慕容轩下了马车,皇后顾不得规矩,激动的迎了上去,一把扶住了看似弱不禁风的慕容轩。
“我儿受苦了。”
看着慕容轩消瘦的两颊,苍白的脸色,皇后眼中的泪水簌簌的落了下来,手里拿着帕子,不停的拭着眼泪。
“儿臣给母后请安。”
慕容轩看着皇后的泪水,由福贵扶着,一本正经的给皇后行了一个礼,正欲下跪的时候,被皇后一把拉住了,连连说道:“儿回来就好了,儿回来就好了。”
“快,送太子殿下回轩盛殿。”
皇后扶在慕容轩的左侧,小心翼翼的扶着慕容轩坐到了软轿之中,而后自己也坐到了另一侧的软轿中,连忙吩咐着宫人抬着软轿回慕容轩所住的轩盛殿,轩盛殿那边,她已经安排好了太医在恭候。
“去议政大殿……”慕容轩弱弱的说了一句,而后又是好几声重重的咳嗽。
“别,听本宫的,直接回轩盛殿。”皇后听到了慕容轩的咳嗽声,无奈的皱起了眉头,让抬着软轿的宫人不必听太子的吩咐。
“母后……”慕容轩听着皇后的话,皱着眉头,抗议的说道:“儿臣归来应该先见过父皇……”
“行了,你父皇那边,本宫已经代你说过了,皇上准你先看太医。”皇后打断了慕容轩的话,心知他是一个至孝之人,所以早早就已经代他向靖皇说明了情况。
“都这么大个人了,出门在外也不知道好好的照顾自己。”皇后看着慕容轩不再说话,心疼的念叨起来。
“母后……”慕容轩从小到大最烦的就是母后的念叨,所以听到了她又有说个不停的趋势,连忙趁着自己精神不济,撒娇的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表示自己想要安静一些。
“好了,母后不吵你了。”皇后看着慕容轩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嘴巴,不再开口说话,只是目光却一直都放在假寐的慕容轩身上,焦急的眼眸中盛满了浓浓的关爱之情。
该死的奴才!
跟在轩儿的身边,却不能好好的照顾他,还需要养你做什么用?
目光转动,落在了跟随在慕容轩软轿一侧的福贵身上,皇后的眼睛里又多了一些冷漠的光芒。
福贵的两条腿早就已经是又酸又僵硬,此时还要跟随在慕容轩身侧的软轿一侧,又不能落的软轿后面,心里直叫苦不堪言。
忽然,感觉到一道冷光扫过了自己的身上,只觉得身体一阵寒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心里直叫不妙,只得无奈的苦着一张脸跟在太子的身侧,假装镇定,假装状态良好。
轩盛殿
皇后亲自喂了慕容轩喝下了太医开的药,坚持守在慕容轩的床边,看着慕容轩睡着之后,才悄悄的退出了慕容轩的寝宫。
临离开之际,对着身边的舍人耳语一番,而后离开了轩盛殿,回了自己的圣安殿。
皇后端坐在正位,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脚下的福贵,严厉的质问道:“小福子,太子到底是为什么病的这么重?”
“太……子……殿下……水土……不服……偶染……风寒……”福贵颤颤巍巍的开口说了一句,目光不敢看向皇后
“大胆奴才,本宫面前竟然敢不说实话。”皇后听了福贵的话,不悦的皱起了眉头,重重的拍了拍手边的桌案,带着威严的口气说道:“胆敢藐视本宫,本宫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