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姆应了一声,带陈淞下楼。
“是这样的……族长的智能系统也跟着生命引擎一起老化了,你让他叫你陈淞,他就把所有涉及你的称呼全替换了,你以后和他交流,可能要费点脑力了。”
“哎,我嘴欠了。”
地下的空间倒是比族长的屋子要大上许多。
“这里是族长的记忆库,他要求我们部族把他脑中的数据全都誊写在卷轴上,以防万一。”
格瑞姆指着这一排排的书架,“咱们一起找吧,把有关圣山之匙的卷轴都拿走。”
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是真的麻烦。
这里少说也有几千卷轴,除了要一个个翻阅外,还得保证翻阅后的柜子整齐如旧,十分耗费时间。
“这……”
陈淞打开了一副卷轴,上面不是关于圣山之匙的内容,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副画像,画像的内容他非常熟悉:巨鹰赛罕。
或者说,它不叫赛罕,而是叫做巴纳姆。
名字这种东西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记载巨鹰身份的其他内容。
“天空与云层的守护者,巨鹰巴纳姆,生来桀骜,结云而居。”
画像中,巨鹰绽开羽翼,雄踞天空,与平时所见的它气质不同。
说俗一点,就是少了些孤高的王者气息。
“这就是真人与照片的区别嘛?”陈淞将卷轴放回书架。
突然,在他将卷轴放回的过程中,腕子上的灵犀之痕突然泛起光芒!
这必然是某种征兆,陈淞将手缩回来观察,随即,痕迹上的光芒也消失了。
好像是……与手的位置有关?
回忆着刚才胳膊抬起的角度,他将手举回原处。
果然,微微的白色荧光再次显露出来。
他赶紧翻查起那个范围的卷轴。
每当他挪开一册无关的卷轴后,腕子上的光芒就更甚一分。
“看来就是你了。”
此时,陈淞握着一册堆积在书架最内侧的卷轴。
他很确定,这册卷轴自身并不带有能量,但握住它时,手腕上的辉光最为强烈。
将卷轴打开后,陈淞发现,这里面的文字他完全看不明白。
“格叔,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关于圣山之匙的卷轴,这上面的文字,我看不懂。”
格瑞姆闻言,赶紧撂下自己手里的卷轴,快步走来。
“对!就是它——”很快,他也发现了灵犀之痕的异状。
“你手腕上的印痕好亮啊。”
“我离这卷轴越近,它就越亮。我们之间确实存在联系,但这上面的文字我看不懂。”
“圣山古语。这是造物者们所使用的语言,与咱们现在所使用的通用语完全不同,不过族长也许会认识这些字迹。”
“族长也是您部族的守护者之一吗?”陈淞很自然的提出这个疑问。
格瑞姆摇摇头,“不是,他是这里的守山人,负责向造物者反馈圣山的情况,并将造物者们留下的知识与智慧传递给我们。”
这样说来,族长就相当于灵犀族留下的一位守山人,既然他能够和灵犀族人交流,那也应该是可以看懂这卷轴的。
陈淞将这一册卷轴收好,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继续以这种方法搜遍了所有书柜。
能够与灵犀之痕发生感应的卷轴并不只那一册,经过仔细的搜索后,他们从这里一共带走了五册卷轴,其中三份能够与印痕相互感应,另外两册,虽然没有感应,却也是由圣山古语所著。
返回地表的狭窄阶梯阴暗无光,看来族长大厅内的灯光再次熄灭了。
这位族长如同一位暮年的老人,总是想省下自己残余的力气,延长生命的时间。
好在那三册卷轴在手,腕子上的辉光闪烁,像苍白色的烛火般照亮了阶梯。
“造物者的后裔,您来了……”
双脚踏上平地的那一刻,屋内灯光再次亮起,族长也缓缓发出声音。
“是,回来了您。”
老族长这是重启后,把刚才的修改设置忘了?那也挺好,陈淞在心中暗想。
“族长,我们在您的档案室里找到了这些用圣山古语写成的卷轴,我可以和其中一些卷轴相互感应。”
他朝着族长,再次演示了一遍。
“好久没有看到这股光亮了…把卷轴给我吧,我来调取他们的内容。”
格瑞姆走上前,为陈淞做出示范。
“把卷轴打开,文字朝向族长就可以了。”
依照这种做法,族长开始一册一册的扫描起来。
“kurir,halg,fituwy wiruy woeivy.”一串无法理解的语言从族长的口中传出。
“呃……您可以翻译一下它们吗?”
“非常抱歉,造物者的后裔,我无权理解它们,就算是联系造物者的语句,我也不理解它的具体含义。”
没想到,连与灵犀族沟通最多的老族长,都无法真正理解卷轴的具体意思。
陈淞挠挠头。
“没事儿,咱一起想办法吧,那您能确定这些卷轴,与您说的‘圣山之匙’有关吗?”
“可以,每当造物者们回到圣山时,都会在修复生命引擎前,查阅这些内容……”
“好,我马上就开始研究这些内容,依靠我的能力,应该可以有些收获。”
从族长的处所告别后,格瑞姆没有急着送陈淞回去,而是建议他再去老祭祀瑞亚那里碰碰运气。
“瑞亚是我们部族的祭祀,他与族长拥有不同的智慧,也许他可以帮上忙。”
陈淞很喜欢这里的集市,这颗星球时刻都被冰雪覆盖着,但走在这片集市里,周围的空气是暖融融的。
刚才在顶棚上投掷雪球的孩子们已经不见了,直到二人来到老祭司崭新的大营帐前,才再次看到他们的身影。
“……萨里,原本是地穴与峡谷的守护者,你们知道吗,在我年轻的时候,巨蜥萨里还没有发狂,它层载着我进入了一片巨大的地下湖泊,胡泊所在的地穴很黑,可湖水里结满了晶菇,它们绚丽的光芒从水中透出,犹如梦境……”
一位带着单片眼睛的老人在给这群孩子们讲述过去,与族长不同,这位老人精神矍铄,眼眸异常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