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样都点了一份,边吃边喝酒,倒也挺惬意。
饭店大厅中央还搭了个台子,有歌舞表演助兴,还有商品拍卖。
商品拍卖是重头戏,一般是表演一个节目后就会拍卖几件商品。
拍卖的东西品类繁杂,几乎什么都有。
吃饭的客人如果有东西想卖,跟店里商量后,可以自己上台去拍卖,也可以委托店里帮忙拍卖。
木小东说,这是北极城的特色,商业气氛特别浓,随时随地都可以完成交易。不光是饭店,还有客栈,市场,乃至大马路上都能做生意,勾栏瓦舍更是谈生意的最好去处。
哪怕是在公厕里两个陌生人相遇,都可能在一起拉翔的过程中做成一单生意。
不过这种氛围也滋生了大量骗子和黑心中介,所以谈生意要谨防上当受骗。
相对来说,这种在饭店里的拍卖就比较靠谱,有饭店背书,一般极少有人敢来行骗。而且饭店里有专门的经纪人为客人服务,外面那些中介根本进不来。
两人吃饭的过程中,台上就卖掉了两瓶丹药,好几件刀剑武器,还有一把古董枪。
那真是一把古董枪,说是一百多年前的第一代元气枪,样式古朴,据说还能激发,但只有一卡的元气量,被一个年轻胖子用一千个银元买下,拿上手就立刻挂在身上,很滑稽的样子,但那胖子自己却洋洋自得。
真便宜啊!也就是一颗元气石的价钱,陆林心中感慨。他对古董无感,不然就买下来做个纪念。
他心中一动,从实验室里弄了一幅画到背囊里,这幅画就是从废墟里面得到那些古董里的其中一件。
举手招了一名饭店的拍卖经纪过来,陆林从背囊里拿出那副画,“这幅画是古董,我想把它卖掉。”
“很高兴为先生效劳。”经纪躬身接过画,展开看了一眼,然后问道:“先生,您这幅画想要卖多少钱?”
陆林一时懵然,他也不知道值多少钱啊!
“你觉得它值多少钱?”陆林反问道。
经纪可能见惯了陆林这种人,毫不含糊道:“反正是拍卖,要不然先定个一千银元,说不定有识货的,能多拍出个一两千也不一定。”
“这么少?”陆林有点失望。他知道这个世界收藏行业很不流行,原本就没指望这些古董能够卖出好价钱,但一两千就实在是太少了,按前世的观念,一两千万还差不多。
好吧!陆林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现实,于是说道:“先给我定个十万银元吧!”
那经纪分明错愕了一下,他当经纪已经有十几年,对各种物品的价值了如指掌。
陆林拿出的这幅画,他一看就知道不值钱,并不是说它是假货,而是喜欢这种古董画的人太少,就算有也出不起价。一千个银元他都觉得可能会有流拍的可能,不过他已经想好,如果流拍就让饭店先拍下来,以后有机会再卖给城里那些附庸风雅的富豪,卖个两三千应该是可以的,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狮子大开口,嘴巴一张就是十万银元。你知道十万银元能买多少食物多少衣服吗?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人在生存线上挣扎呢,就算是傻了的有钱人也不会花这么多钱来买一幅不能吃,不能穿的古董画吧!
那经纪呆了一下就反应过来,说道:“先生,我先跟您说一下我们店的规矩,拍卖物品我们是要收一成佣金的,如果流拍,我们也要收至少一百银元一件手续费。”
言下之意就是让陆林想清楚,如果价格定得过高,一会流拍了,连手续费都会亏掉。
陆林点点头,“行!先拍吧!”
那经纪见陆林主意正,也就没有多说,像这样的人他也见过不少。有些来北极城闯荡的穷小子,不知道从什么途径得到一两件东西,自以为很值钱,兴冲冲的拿来拍卖,定的价钱很高,殊不知到头来无人问津,亏掉手续费就在这里撒泼耍赖。
再一看两人桌上的酒菜,心里更加笃定了。这两人点的这一桌起码超过两百银元,说不定酒菜钱都得着落在这幅画上面呢。
哼哼,这幅画一会恐怕只能拿来抵酒菜钱和手续费了,顶多再给他们几百银元打发了就是。
见经纪人拿着画走了,木小东才笑道:“你这幅画确实卖不到十万银元,按说你不缺钱啊,卖它干嘛呢?”
他知道陆林跟着商队来北极城的路上都赚了四千多元气石了,折合银元有四百多万,哪里缺钱?
陆林也笑道:“不是无聊吗?卖着玩,说不定有冤大头呢。”其实他心里觉得,如果真的十万银元卖掉了,自己才是冤大头好吧。那幅画,如果在灾变前,肯定是价值连城的。
不过,那些瓶瓶罐罐还能装蜂蜜,算是有点用处。而那些画留着确实没用,还占实验室的空间,拿一幅出来试试水,能收一点是一点。
没一会,一名歌姬咿咿呀呀表演完,那名经纪人果然拿着那幅画上台,展示给众人看,“各位客人,这是一幅灾变前的古画,作者名叫阿芬提,是灾变前有名的大画家。画的内容是灾变前野外的景物,很有研究价值和纪念意义。卖画的先生要价十万银元,每次加价一百银元,请大家踊跃叫价。”
经纪人虽然不喜陆林的贪心,但还是保持专业水准的,自动给这幅画挖掘卖点。
大厅里突然静了一下,然后爆发出轰然大笑,有个身材瘦削,浑身插了很多鸡毛做装饰的汉子站起来大笑问道:“喂!这是哪个神经病卖的?我想问问他是不是昨晚喝了他小娘的洗脚水,现在还晕着,哈哈哈!”
大厅里发出更加猛烈的笑声,有人笑得捂住肚子连腰都直不起来。
陆林眉头一皱,木小东却已经忍耐不住一拍桌子站起来,就想要怼回去。
台上那名经纪人倒先说话了:“进来我们丽春院吃饭的每一位客人都是平等的,你不能用言语侮辱别的客人,请自重!如果再有下一次,我马上叫人把你赶出去。”语气冰冷,眼睛瞪着那家伙。
看见附近几名跑堂的彪形大汉虎视眈眈,鸡毛汉讪讪的坐下,不再吱声。
大厅里顿时又静了下来,陆林也明白了饭店里为什么要用彪形大汉做跑堂了,如果是一帮小姐姐看场,恐怕那鸡毛汉更要飞起来,而自己这边肯定忍不住,不好好打一架怎么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