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笑了,伸手摸摸他脸。这清然倒是没什么反应,摸脸捏脸太正常了,他早习惯了,就是希望别在摸着捏着就给他一耳光,或者像是要把他脸皮扯掉。这种情况概率也不是太高,随缘吧。
清然想怂怂的离她到最远,怎么又皱眉了?不过实际上他低眉顺眼的由着她摸。
“脸怎么也这么凉?”楚倾担心他生病了,屋子里也不冷啊。
楚倾智商忽然堪堪回归了一下,问道:“跪很久了?”
清然彻底懵了,到底想干嘛?他可不认为小姐是因为前几天狠打了他一顿心疼了,这种事太玄幻了。
“您睡觉的时候我一直在守着。”清然要不是因为这种气氛有点吓人,其实他内心想翻白眼的,当然是你睡多久我跪多久,我也不嫌命长,不敢偷懒。
是了,清然的衣服可不是衣不蔽体的破烂货,他的衣服可都是国际大牌量身定做,最是应季。虽说已经初秋,天气时冷时热,他也不可能被冻成这样啊。肯定是跪久了寒气入体。
“过来暖暖吧。”楚倾十分温柔的说道。
拉着清然坐她床上,想让他暖暖,却见清然没准备好一般的脸色扭曲了一下,明显是疼的。
楚倾忽然想起什么,又把他拉了起来,手虚虚搭他腰上,问道:“伤,这么严重?”心疼,真的心好疼。
自己这是怎么了?还没睡醒还是智力彻底退化?怎么忽然忘了他才挨打了四天啊?四天前盛怒之下让人重打了他一百红实木板子,也没看伤,不知道当时到底是多惨烈的伤。也不是没心疼,只是心疼的成分太少,让他看了大夫歇两天就好了。昨天还带着他去逛了街,他的伤得多疼?
心疼,从未有过的心疼,难受的窒息。
这么厚的床垫如果慢慢坐上也许不是那么疼,或许他能忍住。只是过去从来没拉他在她床上坐下过,太突然了,猝不及防的疼痛。更何况他的腿还磕碰到了床沿。
心里难受的憋屈,楚倾原地转了半圈,拳头握紧又张开,忽然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手那么冷,脸色惨白,分明是疼的啊。
清然跌跪在地上,甚至冷汗忍不住滴落。心里什么念头都没了,只有一个感觉:完了。虽然不知道小姐怎么回事,不过她心情不好他不管怎么做都是遭殃啊。
楚倾扶他起来,蹲下给他揉膝盖,后知后觉的感到吓到他了。
“我不是对你。”楚倾安抚道。
很多事都是这样,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让人彻底改变想法。楚倾是因为一个梦。
楚倾终于意识到,她已经睡醒了,怎么还沉浸在梦里清然的死讯中?她已经尽力控制了,不然她应该抱着他哭一场。
刚睡醒的时候太懵了,所有动作都是下意识的,不过现在她彻底醒了。
刚刚意识到他身上有伤就想看看他伤,想起来是因为自己不久前打了他,楚倾就清醒了,不是梦了。现在她也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应该是吓到清然了。
楚倾站起身看着清然,道:“别怕,我不会打你的。你。”不知道说什么,那个梦没法说,说我梦见你死了?刚刚没反应过来,不然怎么解释她刚刚的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