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侄女,你怎么也在这里啊。”忽的一粗犷男子声音响起。
原来是凌红月,巧遇了熟人。
“陈伯伯”凌红月尴尬的冲一肥头大耳的中年人问好。
肥头大耳中年人嘿嘿一笑,正想接着与凌红月继续交谈时,却被老鸨打断了“呦,陈老爷,花魁夜要紧,若是您真的有话与这位小妹妹说,还望花会结束后在叙,可好?”
“对,对,对,应当如此。”肥头大耳中年人连连点头,笑呵呵的对老鸨回道。
随后他便重新坐下,拿起酒杯与同桌好友继续喝起酒来。
肥头大耳中年人是元边城内有名的盐商,经常与凌风镖局有生意上的来往,所以他与凌红月父亲很是熟悉,凌红月平时都叫他“陈伯伯。”
一段小插曲过后,苏生一行人也继续往高台行去。
而在大堂内最靠前的席位上,有一名精瘦中年男子,他身着金色锦衣,衣衫看上去十分得体,不过长相却有些猥琐,小眼八字眉,嘴巴也是有些歪。
此时男子正颇有兴致的与旁人喝着小酒,不过与他喝酒之人,似乎都对其有些畏惧。
苏生一行三人,从男子身边走过时,忽然他神色一凝,站起身来环望四周,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苏生一行人的身上,男子脸现犹豫之色,从怀里掏出一颗玉珠握在手心,心里面喃喃道“探灵珠刚才的异动,是因为他们吗?”
自从修炼《夺灵功》后,苏生的身体变的有些敏感了,当有人盯着自己看的时候,身体会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夺灵功》上又没有描述这点。
此时苏生就感觉背后有人在窥视自己,他猛地回头一看。
只见一金衣男子正盯着自己看,四目相对,金衣男子显得有些慌张,连忙坐了下去,与旁人继续喝起酒来,不敢再去看苏生了。
见金衣男子坐下后,虽心存疑惑,但苏生也不好再上前去质问挑事,只能转头继续向高台走去。
走上高台后,上面正翩翩起舞的绿衣女子,立即就停止了跳舞。
此绿衣女子长得倒是水灵,不过红尘气息太重。
绿衣女子先是冲苏生微微欠身一笑,随后转头看向了台下的老鸨,在老鸨点头示意后,她笑容更盛,面向台下微微欠身,高声道“各位客官,很高兴今晚相聚花香楼,奴家紫月在此,谢过各位客官赏脸。”
高台下立即响起热烈的呼喊声。
“紫月姑娘开始吧”
“紫月姑娘,今晚的姑娘有你漂亮吗?”
……
绿衣女子呵呵娇笑一声,接着说道“东沿郡一年一度的花魁夜,今天有幸在我花香楼举办,各地有名的姐妹们,今宵都相聚在此,只愿能为君一舞,呵呵……,多的也不多说了,若有姑娘的舞姿,尚可入眼的话,望各位客官们要记得打赏喔,获得赏钱最多的姑娘,就是今晚的花魁咯,我们开始吧。”
话了,绿衣女子拍了拍手。不一会,就有一名女子从后台走了出来,此女身着白色纱裙,雪白肌肤若影若现。
台上的苏生只瞄了此女子一眼,不由的便面红耳赤了起来,不敢再看第二眼了。
白色纱裙女子一现身,台下的呼喊声却更为剧烈了。
“青梅,你今晚真漂亮。”
“青梅,我爱你。”
“青梅,我更加爱你。”
“青梅,我才是真的爱你,明天我就把家里面的黄脸婆给休了,我要跟你在一起。”
“你够狠,我不与你挣……”
台上的姑娘都还没开始跳舞,台下就有两人争吵了起来。
绿衣女子见台下的气氛差不多了,就冲苏生点头意示可以开始了。
会意后,凌红月为苏生摆好古琴,苏生则抬手抚琴。
一曲《红尘滚滚》悦耳而出,琴声响起,台下的嘈杂声慢慢消失。
白色纱衣女子闻琴翩翩起舞。
台下的众人,似乎还沉醉在动听的琴声中,一时气氛有些冷场。
见状绿衣女子不由轻咳几声,提醒道“咳,客官们,我们已经开始咯。”
这时台下众人,才回过神来,分分欢呼叫喊起来。
“青梅,我出一千两”
“一千一百两”
……
一个个身着纱裙的女子,有序的上场跳着舞蹈,花魁夜就在这种高昂的气氛中,慢慢的进行着。
“各位客官们,接下来的是今晚最后一位姐妹了,也是今晚的压轴戏哦,相信大家都认识她的。”绿衣女子满面笑容的说道。
随即一名身着粉色纱裙的女子,走上台来翩翩起舞。
一时间,台下的叫喊声更为的激烈。
“如花,我为你疯狂,五千两。”
“如花,今晚跟我走吧,六千两。”
此刻花魁夜渐渐接近尾声,在场的客人们,酒也是越喝越多,有的早已喝的伶仃大醉,更有不甚者,已经醉趴在客席之上。
台下就有这么一席,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拿着酒杯,看着旁边早已被他灌趴的同座好友,得意喃喃道“你……你们真……真没用,还……还得我自己喝。”
肥头大耳中年人其实醉的一塌糊涂,只不过自己不知道罢了,再次喝完杯中的酒,他摇摇晃晃的想站起身来,不过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身,还差点摔倒在地,中年人不由的便摇晃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最后硬是扶着桌子站起了身子,随后目光便往高台望去。
此刻他发现高台上有三名女子,其中的一位红衣女子,身材苗条曲线分明,对方就静静的站在台上却让人感觉尤为的勾魂。
酒意乱性之下,肥头大耳中年人感觉内心一阵骚动,直往自己脑门上冲,随后他猛的拍了下桌子,大声喊道“台上站着的红衣姑娘,我出八千两。”
此言一出,全场众人一愣。
全都转头向肥头大耳男子望去。
台上站着的红衣女子,不就是凌红月吗?
闻言苏生眉头一皱,抚琴双手节奏为之一变,委婉动听的琴声消失,激昂嘹亮琴声瞬间传出,如金戈铁马轰鸣之声。
节奏反差太大,台下众人为之一震,尤其醉酒者,被这一惊之下,冷汗一出,酒意也消退了大半。
肥头大耳中年人就是如此,他一脸尴尬的笑着,此刻不知是坐着好,还是继续站着。
台上的绿衣女子见状,立即上前打圆场“苏公子,误会,误会,陈老爷不过是喝醉了,发酒疯,我们继续。”
在凌红月也出声劝住后,苏生这才冷哼一声,抚琴节奏再变,琴声再次悦耳起来。
台下气氛渐渐恢复火热,叫价声接二连三响起。
最靠前席位上的金衣猥琐男子,目中阴晴之色一敛,站起身喊道“如花姑娘美艳无双,许某在此愿以六千两白银,一亲芳泽。”
在场众人纷纷哗然,六千两只为一亲芳泽。
金衣男子手握玉珠,笑颜向高台缓缓走去。
台下众人看着金衣男子就要上台,亲他们最喜爱的如花姑娘了,虽然他们心里面很不悦,此时却没人敢出言相阻。
临近高台感觉手中的玉珠略微又些泛温,金衣男子笑容更盛,抬步直接走上高台。
见金衣男子走上高台,苏生心中不由冷哼一声“早就发现你有问题了,现在你自己走上来,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干嘛!”
苏生自然是不惧这金衣男子的,在他看来金衣男子不过是凡人而已,自己可是身负千斤巨力的,虽说不上举世无敌,但就这一凡人,他还不放在眼里的。
再说了,自己后面不是还有一位身负两千斤神力的月儿姐姐吗?他还会怕?
苏生有持无恐的想着。
现在的凌红月确实非常强大,因为她爹也算是江湖好手了,不过也才五百斤力气罢了。
金衣男子走上高台后,正在跳舞的如花姑娘立马就停了下来,故作羞哒的望着金衣男子。
而金衣男子感觉越是靠近苏生,手心的珠子就越是滚烫,他内心一喜,不由加快脚步。
走到姑娘跟前,背对着苏生,单手搂着如花姑娘的腰,摊开另一个手掌,只见掌中的玉珠泛着幽幽青光。
似确定了什么似的,金衣男子脸现兴奋之色,开怀笑道“如花姑娘,让老爷我好好亲亲。”
由于他此时太过高兴,心情自然是大好,加上怀里又搂着一姑娘,便想好好的玩弄一下。
自金衣男子上台后,苏生就一直留意观察着,当看到对方搂着如花姑娘,背对自己时,心中冷笑不已“哼,还离我那么远就不靠近了吗?难道是要使用暗器了吗?”
想到这,苏生内心立刻便警惕了起来,全神贯注的盯着金衣男子,他倒是要看看对方到底是要耍什么花招。
就在这时,金衣男子忽然猛的抬起一只手掌。
见此苏生内心立刻有所防备了起来。
只听见“啪”的一声响起,接着只见如花姑娘丰满的臀部被金衣男子狠狠的拍了一下。
“咳……。”苏生像是被口水呛着喉咙似的,咳嗽连连。身后的凌红月,注意到了他的异常,连忙为其拍了拍后背,随后关切的问道“苏生,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苏生连忙摇了摇头回应着。万万没想到金衣男子抬手,只是拍如花姑娘的屁股而已,还以为对方要对自己出手了呢。
做完这一切,金衣男子大摇大摆的走下台去,当场给了老鸨一叠银票,拨开人群就离开了。
看着对方消失的地方,苏生心中疑惑“难道是我多虑了吗?”
不久过后,花魁夜圆满结束。苏生与凌红月从高台走下,老鸨立刻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苏公子,今晚辛苦了呦。”
苏生冷脸挥手道“无妨,不过我想问下你,刚上台的金衣男子是何人?”
老鸨想了想,笑呵呵道“哈哈,那人是许老爷,他是鱼跃门的人,可不能招惹啊。”
“鱼跃门”苏生皱眉嘀咕了几句后,就要离开。
见状老鸨急忙上前,大有深意的挽留道“苏公子,这就要离开啊,我们花香楼还有许多姑娘,想与公子请教一下琴艺呢。”
这些话苏生置若罔闻,直径朝大门走去。
“小屁孩!不解风情。”老鸨见苏生消失在门口,也只能愤愤的丢下这句话后,便忙活去了。
回去的路上,苏生一直用“陈伯伯”,“八千两”,“花魁”之类的话,挑逗着凌红月。凌红月则时常跺足羞愧。
次日。
清晨。
凌风镖局某间房内,一中年长发男子正持着一封书信看着。此男子脸上略显沧桑之色,不过从他那菱角分明的脸庞上,不难看出年轻时的他定极为的俊郎。
此人正是凌红月的父亲凌耀辰,也是凌风镖局总镖头。
“鱼跃门?”凌耀辰放下手中的信纸后,喃喃道。
随后他深邃的双目,慢慢变得无神起来,似乎是陷入了往时的回忆之中。
二十年前,当时他还在京城凌家,与青梅竹马的凌若衣快乐的生活着。
忽然有一天,鱼跃门的人来到了家族中,说要带走他心爱的凌若衣,族里的长辈欢天喜地。
可是凌若衣不愿意,只因不想与他离别。
最后长辈瞒着凌若衣,叫自己强娶她人,最终凌若衣含恨而去。
还记得凌若衣走时,看自己的目光有多冷。
长辈说这样做是为她好,不过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许久之后,凌耀辰从回忆中挣扎了出来,这二十年里,他了解过鱼跃门。
那是一股非常神秘的势力,附近的国度都有着它的分支,不管各国如何兴衰演变,鱼跃门却长立不倒,延续至今。
鱼跃门从来不参与任何纷争,他们似乎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征收弟子。
凡是被鱼跃门看上之人,都会被带走。
被带走之人所在家族,都会得到非常多的好处。
凌耀辰看着桌上的信纸,心中有些不安“信上说,鱼跃门的人明天就来我凌风镖局,来干嘛呢?”
随后他便走出房门,安排凌风镖局内所有的人立即回来,明日一起迎接鱼跃门的到来。
次日。
清晨。
凌风镖局大门口的街道上,人满为患,人群一直排到了院内。
而苏生与母亲则排到了院内,因为他们并不属于镖局内的用人,他们母子俩只不过是借住镖局,所以排到了最后。
凌红月则与她父亲站在了大门口处。
此时的凌红月,看上去有些懒散,双手抱胸,低着头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脚,而脚尖却踢弄着地面的碎石子,她心中不屑“什么大人物?要我们全部人等一个早上!大大大人,他有我拳头大吗?哼!”
就在这时,凌耀辰大喝一声“大人应该到了,大家打起精神来。”
镖局内众人闻言,都停止了嘴上要说的话,站直了身子。
凌红月则不以为然,撇了撇嘴保持着原有姿势,不过在父亲的劝阻下,她有些不情愿的站直了身子。
只见前方路口处,有一辆马车从拐角口出现。
那是一辆漆黑如墨的马车,看上去有股厚实感,而车厢前面居然有五匹马拉着。
这五匹马儿,匹匹神骏不凡,一看就知道是血统优良的好马。
此刻道路上的行人,见此马车都纷纷让道行走。
在马匹嘶鸣一声后,黑色马车停在了凌风镖局正大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