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众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无言以对。
而这边厢顾衡刚回到归德殿，便有瑞平送了一份火漆封印的密信来。
打开信封看了眼，顾衡便道：“走吧，去趟暗阁。”
不多时，顾衡改变行装出现在了上次出现的那处荒僻的院落中。
他仍旧戴着面具，身披披风，缓步踏入永远阴暗的地牢中。
还是上次那个刀疤脸的汉子弯着腰恭敬地迎接。
“他要见到我才肯说出幕后真凶？”
“是，属下无能，此人虽然肯松口了，却是非要见您才肯说。”
“走吧。”他抬脚走进刑房中，此刻，几天前那个中年男人已经被折磨得完全不成人形了，形容枯槁，仿佛已经死去。
似乎是见到来人了，他微微睁开眼睛，接着咳嗽了起来：“你、你来了——”
“说吧，三年前太子奸淫民女案的幕后指使者是谁？”
“我可以说，但是，但你要保证我儿子的安全……”
“放心，你那个小儿子还在赣州活得好好的，只要你肯合作，他的性命自然可保。”
顾衡的声音在幽暗的火光中低沉了下来，似乎带点安抚，让此人渐渐情绪安定了下来。
“我说，我原先是瑜贵妃母家之人，奉命于十多年前改名换姓去了淑妃母家忠武将军府，在将军府为管事，渐渐得到了忠武将军长子赵智的信任。三年前吴王派人找到我，让我完成一个任务，就是陷害太子奸淫民女，而当时太子身边的内侍吉祥是贵妃的人，他和我里应外合完成了此事，然后嫁祸给赵智，继而牵连秦王和淑妃……”
人一旦突破了心理防线很快就会破罐子破摔，中年男人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得一清二楚。
顾衡的声音更加轻柔了些，他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回答得很好，我想你应该拥有一个奖励……或许你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儿子了。”
“真的吗？”中年男人有些希冀地道：“自从我诈死逃到西域，就一直没有见过家人。”
“只要你好好合作，会有机会的。”顾衡声调略微高扬，像是在鼓励什么。
“我、我答应，我还知道很多事……”
等审讯完毕顾衡从地牢里出来时，夕阳已经渐渐西斜。
刀疤脸跟在他身后走进荒僻的院落中，见顾衡仰头看着院子里那颗槐树，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
“阁主，此人说得可信么？”
“他已经没了底线，现在问什么都是真的。”他的声音懒洋洋的，似乎有些倦意。
实际上他早就有所猜测，现在不过是得到更真实的证据罢了。
这场审讯太过无聊，还不如留在家里陪王妃睡午觉——
“那这事要不要告诉太子？”
“透一点消息给秦王那边，他忍不了这口气的，肯定会跟吴王闹起来，闹大一点太子自然知晓。”
顾衡微微眯起眼睛，正好最近这俩人都不安生，竟想算计他的王妃，真当他顾衡是泥捏的，他的王妃好欺负？
既然他们这么闲，那就找点事情给他们做好了。
狗咬狗一嘴毛，相信会非常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