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我要去练剑了。”
“我陪你练啊!”顾珏眼睛一亮,“我正想见识下你家的剑术呢。”
“一边儿去,耽误了我练剑,我让你五哥找你。”
“我才不怕五哥呢……”顾珏脸色一僵,轻咳一声,“算了,我去陪皇祖母了,小嫂子你好好练习。”
……
大半个小时后,慈恩殿主殿,林蓁蓁换了身劲装,英姿飒爽地带着乐师准备表演了。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皇帝居然也来了。
不止是皇帝,今天在宫中的皇子公主差不多都来了,林蓁蓁瞧见二皇子在跟顾衡说话,三皇子四皇子在窃窃私语,六皇子笑眯眯地跟她打了个招呼,他身边还坐着一群年纪更小的弟弟妹妹。
此刻大殿中已经空出了一片舞台,两旁皇子公主、妃嫔贵妇各自端坐,一时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流光华彩,堪比天上红日一般耀目。
万众瞩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这情形让她一瞬间有种仿佛回到舞台的错觉。
她有些紧张,却又有些微的兴奋,肾上腺素在升腾,那是她骨子里对表演的热爱在作祟。
李太后看她到了,笑着问道:“小五媳妇,可准备好了么?”
林蓁蓁仰起头,目光炯炯有神,神采飞扬:“我准备好了!”
“好,那便开始吧!”
林蓁蓁颔首,让她带来的乐师在一旁坐下,在表演之前,她下意识地看了眼顾衡。
顾衡对她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几分鼓励。
林蓁蓁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对太后拱手道:“孙媳此舞名为《十面埋伏》,以皇祖母当年白头山之战而创,今日献与皇祖母,以示崇敬之情。”
李太后有些惊讶,没想到林蓁蓁居然是以此为舞。
“你有心了,那就让哀家瞧瞧你这剑舞如何吧!”
偌大的慈恩殿主殿殿宇宽阔,穹顶之下,林蓁蓁矗立在青金石铺就的大殿中,凝神矗立。
她身着一身火红镶金边嵌甲的舞服,乌发在头顶挽起,用红色丝带夹杂金冠束起,越发显得英姿勃发,神采飞扬。
忽然,铮铮一声琵琶声如风雷,林蓁蓁浑身气势陡然一变,眼中杀机毕现,一剑刺出!
剑身与剑柄碰撞,发出清脆响声,宛如鼓声,与琵琶声交融,仿佛战前金鼓号令,将军点兵。
这突如其来的金鼓之声让在场众人皆是一震,本来还在窃窃私语人顿时张大了嘴巴,震惊得看着那道翻飞的火红身影。
不可思议,原来晋王妃的剑舞居然真的如此精彩绝伦!
李太后忽然坐直了身体,目光直盯着场中的林蓁蓁。
这是……战场的味道!
她仿佛回到了当年白头山之战前,她带着偏师准备出发前,号令金鼓齐鸣,沙场点将,军营一片肃杀的情形。
一连串的琵琶声急促而又激烈,她整个人的身姿也随之而动,犹如飞舞的火凤,威严,英武,凛然不可侵犯。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这只火凤,像飞蛾扑火追逐光,那一刻的她,光芒万丈!
直到琵琶声渐渐低沉柔和,她的动作也随之变化,几个矫健利落的剑式使出,仿佛是战士随着大军出征,战车隆隆战马嘶鸣的进行曲。
直到琵琶声忽然转为紧张低沉,山雨欲来的气势压迫得人无法呼吸。
林蓁蓁的动作更是瞬间变得凝滞而沉重,仿佛千钧压顶。
是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