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
「雏实酱,好一点了吗?」金木研摸摸笛口雏实的脑袋,温柔的问道。
「嗯……有哥哥陪我心情果然好了许多呢。」笛口雏实抬起头,对金木研笑了笑。
「那真是太好了。」金木研微微一笑,现在的他,不是「独眼食种」,只是一个哥哥而已。
「哥哥。」笛口雏实突然抱住金木研的腰:「你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是这样呢?」
「……」金木研蹲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柔声说道:「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啊。」
「是什么样的?」笛口雏实闷闷的问道。
是错误的……
金木研张张嘴,没有再说出来,只是苦涩的说道:「是不公平的。」
「……」笛口雏实沉默了一会儿:「哥哥再陪我一会儿吧。」
「好,我们去逛庙会吧。」金木研想了想,又补充道。
「嗯!」笛口雏实瞪大眼睛,欢快的点头。
两人换上和服。笛口雏实穿的是橙色的和服,上面是大片盛开的菊花。金木研穿的颜色是深蓝色,没有花纹。
庙会不远,很快就到了。
人很多,金木研握紧了笛口雏实的手:「不要跟丢了。」
「嗯!」笛口雏实用力点头。
周围到处都是人,浓烈的肉香传入两个食种鼻子里,但他们没有失去兴趣,反而乐此不疲的玩起来。
「吃苹果糖吗?」金木研指了指一个小摊上鲜红的糖果,问道。
「虽然不好吃……但是来到庙会就必须要来一根。」金木研看着苹果头,低声说道。
他依稀记得小时候吃苹果糖的欢乐。
「好。」笛口雏实兴高采烈的说道,虽然她压根不知道苹果糖是什么味道。
她不知道甜是什么味道。
金木研买了两根,一个放到笛口雏实手中,另一根他放入了自己的嘴中。
说不上来的臭味从口腔中传来,似乎再舔一口就能吐掉。但金木研面不改色的继续舔,就像人类一样。
周围几乎是买吃的东西,两个食种都没有兴趣,快速往前走。
雏实手里一直把玩着苹果糖,一直没有吃掉。
突然,她看到一群一群的东西,她兴奋的拽住金木研的和服摆:「哥哥,你看,是捞金鱼!」
金木研眼神看到那里,眼里泛出怀念,嘴角勾起一丝怀念的笑容:「走吧,我们去捞金鱼。」
他们买了一个捞金鱼的纸网和盒子,金木研把他们放到笛口雏实的手中:「玩吧。」
「谢谢哥哥。」笛口雏实甜甜的笑了笑,就低头奋力抓金鱼。
鱼群被笛口雏实的动作惊动,连忙向另一头游去。笛口雏实将纸网伸入水中,悄悄的移到一条反应迟钝的金鱼下面,猛的向上一捞!
「呀!纸破了……」金鱼掉进水中,笛口雏实失望的撇嘴,再怎么难过,她也没有哭出来,她并不想给哥哥添麻烦。
「刚刚你用力过猛了。哥哥再给你买一个,这回哥哥教你。」金木研看到她失望的表情,连忙又买了一个纸网塞到笛口雏实手中。
为了更加方便教她如何捞鱼,金木研弯下腰,手把住了笛口雏实的小手。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笛口雏实的脸上,她愣了愣,脸微微一红。手上的触感和背后的温暖都让她无比温暖。
但是,哥哥不是她的。
哥、哥、只、是、哥、哥、啊。
金木哥哥喜欢的是董香姐姐。
笛口雏实垂下头,嘴角不知不觉的珉起来。
「雏实酱?学会了吗?」温柔的语调把笛口雏实唤醒,她迷茫的抬起头,盒里已经不知不觉多了一个小鱼。
小鱼在干旱的盒子里拼命挣扎,鱼嘴一张一合,在渴求着水源。
雏实愣了愣,又把小鱼倒进水里。
「雏实酱?」
喜欢的人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她想要守护的人——现在是金木哥哥。
「哥哥,我也玩腻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笛口雏实抬起头,似乎什么事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说道。
「好啊。」金木研一愣,他感觉笛口雏实似乎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哥哥,你看这个面具怎么样?」笛口雏实跳到一个小摊上,拿起一个狰狞的恶鬼面具笑嘻嘻的问道。
「不错啊。」金木研笑笑,离开「古董」一向悲伤或狰狞的脸似乎也被感染,柔和了许多。
笛口雏实突然做了一个鬼脸,金木研猝不及防笑出声来。
笛口雏实看到金木研的笑容,也跟着笑起来,金木研一把抱起她:「真是的,雏实酱今天怎么这么调皮?」
笛口雏实手抚上金木研苍白的面庞:「因为我希望哥哥多笑笑啊。」
金木研愣住了。
嘭的一声,天上开出了灿烂的烟花,把这个本来就被人烟照的亮亮的地方映的更加五颜六色。
无数烟花盛开又落下,像是无数个生命一般,短暂而又美丽。
眼泪落下,不知为何。
「我知道金木哥哥不让董香姐姐过来时担心她……但是,董香姐姐的心情……」笛口雏实擦掉金木研脸上的泪珠,明明是小孩,却成熟许多:「会很不好过的啊。」
那一刻,金木研感觉,她似乎看到了凉子小姐,还有他的妈妈。
都是温柔的人。
眼泪控制不住,明明不想哭的。却……停不下来。
金木研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映的是笛口雏实那稚嫩的面孔。
笛口雏实伸长胳膊,揉揉金木研那一头苍白的头发:「哥哥乖,不哭了。」
「噗嗤。」金木研一时间没有忍住,再次笑出来。眼泪随着风流逝。
笛口雏实也暖洋洋的笑起来。
「真希望哥哥一直都是笑着的啊,永远。」
她这么想着。
金木研突然低头,在笛口雏实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雏实酱,哥哥没有那么脆弱,我会挺过来的。谢谢你关心。」
笛口雏实愣愣的抬起手,捂住被亲吻的额头,脸上是红通通的颜色。
「害羞了?」金木研看她的样子笑了笑,这时烟花也放完了:「我们该回家了。」
「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