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种,这次的地点有点荒凉啊~这么偏的地方,招收个鬼的新玩家啊……哎,你不会真的让我招鬼吧?”
一家废弃的工厂里,路非畏畏缩缩地向前走着,时不时还停下来向阴影处看看,仿佛那儿正有什么东西正在看着自己。
“咯嘣”
一不留神,一脚踩碎了一块玻璃,路非顿时被惊的压低了身体~
待到发现没什么古怪后,便暗骂起自己学的唯物主义喂了狗。
再次打起了精神,路飞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比照着周围的环境,小心翼翼的向前探索着……
这一次的目标,其负面情绪之强前所未有,而且又身处这样一个诡异的环境中,如此的古怪,不由得路非不提防……
“目标在你右侧方的排水沟里~
目标重伤濒死,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急需救治。”
靠近到了一定的范围,系统终于给出了具体的位置,不过在这样荒凉的环境中,突兀地响起了说话声,也着实又吓得路非一个激灵。
不过路非顾不上缓和一下心跳,便加快了步伐向着目标靠近过去。
目标已经重伤濒死,就算对方不是自己的目标,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自己也有义务施以援手,就算只是简单的拨打120也好啊。
绕过一个倒塌了半边的红砖围墙,
果然,墙下的排水沟里,一个人以奇怪的姿势趴在那里。
头发在血迹的浸润下,蜷缩成了一团,一身别致新潮的衣服,虽然有些褴褛,但也看得出其主人的风流潇洒。
他的一条胳膊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反折在后背,却是手背向上,一滩滩血迹已经干涸,化作黑褐色的硬块。
看这个失血量,正常人应该早就死了才对,可这个人居然还有气息,可见其求生意志的坚定。
‘咦?这身衣服……有点儿眼熟啊~”
看着那人,路非突然皱起了眉头。
再凝神细看那人的身形,他的脑中顿时一阵惊雷。
路非猛地扑了过去,轻轻抬起了这人的脑袋——
一张污泥也难以掩盖的帅脸,一头锡纸小波浪,可不就是他一夜未归的舍友——王潇吗?
王潇这人是学校有名的风流浪子,人帅多精更多金。
开学第一天就闯进了学校播音室,对全校女生直言自己谈恋爱就是为了玩玩……
因此,便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至于后来被他甩掉的那几十个女孩,基本算得上是咎由自取……
不过,这人虽然花心,可对朋友那是没的说——
自己是阔少一个,可当朋友受了欺负,却是赤膊上阵,以一敌四。
也因为那个被欺负的就是路非,所以他们俩是非常铁的哥们……
“王潇~王潇……”
路非虽然没接触过医疗,但也知道重伤之人不能擅动的常识,只能大声呼喊,尝试着唤醒他。
可没想到这一喊,反而喊出问题来了——王潇本就微弱的呼吸更加微弱了,几乎已经难以察觉。
路非慌了,只能求助于火种,“火种,王潇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没呼吸了?
快救救他,我知道你一定能救他的!快,快啊!”
火种正暗中研究着路非的情感,闻言道:“他能撑到现在,全凭自身强大的意志力。
可现在听到了你的声音,他下意识便放松了……”
路非一愣,咬着牙关问到:“那你快救他啊!”
“救他自然不难,可问题是我为什么要救他呢?”
路非心中一喜,火种没有一口回绝,那就说明能救,虽然讨价还价,必然是有阴谋……可为了李潇,让他一步又如何?
“我明白,虽然不知道你要什么,但只要能救活李潇,有什么要求你就提吧,若我办不到,就以命相抵!”
“不要激动,不过是给你加把锁而已,不要搞得像是要你的命一样,我可还指望着你帮我收集能源呢?”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各偿所愿,火种自然不会再得寸进尺……
星星点点的白色光点,在路非的眼睛里慢慢凝聚成团,
随后化作一束蓝光,射向了王潇的身体……
——
——
医院,
手术室,
狗哥和李白风一样冲了进来,待看到了悠闲地在椅子上打着盹的路非,才停下了脚步,扶着墙壁,上气不接下气地瘫软在地上。
好一会儿,两人才缓了过来,狗哥大喘气地问到:“汪,汪,王潇呢?他怎,么样了?送进去了?”
路非揉了揉眉心,故意等到两人着急到几乎要扑上来后,才开口道:“啊,送进去了,应该没什么大事,就是失血过多……”
看着路非轻松的神情,两人也放下心来,挨着路非坐下了。
李白揉着发酸的腿肚子,汗水一粒粒地向下掉着,
“潇少出什么事了?怎么就进医院了?
是哪位好汉替天行道啊?”
狗哥听笑了,开玩笑似地拍了下李白的脑瓜子,“你个瓜怂~”
李白也没有介意,讪笑着捋了捋头发,满眼忧虑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哎——你说这王潇,不会睡了哪个大佬的马子,才让人给黑了吧?”
狗哥的一句话,让走廊陷入了寂静……
三个人一同搓着下巴,互相对视一眼,满眼的戏谑只透露出四个字——深得我心~
——
公海一片私人岛屿上,
欧洲中世纪黑暗风格的古堡,映衬着四周的荒凉,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一片昏暗的灯光下,
一位身着黑色燕尾礼服的西方老者,一口流利的华夏语,不卑不亢地向主位上的年轻人汇报着事情。
“少爷,手下人做事不干净,那条狗崽子还活着~
要不要老奴……”
主位上的年轻人闻言淡淡地笑了下,一边起身向老者走来,一边轻声道:“无妨,没死就没死吧,来日方长~”,
待走近了,年轻人轻轻拍了拍老者的肩膀,在他耳边继续说道:“这世上,最不缺少的可就是意外了……”
老者点了点头,嘴角挂起了欣慰的笑,‘少爷终于成长起来了,看来我的选择没有错……”
“噗嗤”
然而他念头未落,耳边便传来一声利器入体的声音,紧跟着,便是一阵剧痛袭来……
他下意识地在疼痛处抹了一把,眼神中尽是不可置信,脑中也开始迅速思考起来,
‘为什么少爷会杀我?难道是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人进谗言?
可是我服侍少爷十年了,不该有任何风吹草动能瞒住我的啊!”
老者眼中的光渐渐消失了,临死前他终于知道了答案。
“你说他是狗崽子,那我是什么?我父亲是什么?
哼,口无遮拦的白皮奴才!”
昏黄的灯光下,
年轻人在老人那身没有一丝褶皱的礼服上,轻轻擦拭着手上的鲜血,黄色的皮肤闪着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