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摊牌
这顿饭对于王牧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中途李柳柳不停的给他夹菜，问他的近况，但是每一次关心和都让他更加的愧疚，他心里很清楚，这不能怪他，但是他总觉得自己有责任，没有自己的到来也许原来的王牧就不会死呢？他时常这样反问自己，但是没有答案。
“来多吃一点，这是你最爱吃的糖醋鱼，这是你爱吃的红烧排骨......”
“爹，娘......”，王牧的眼角已经有些湿润了，上辈子虽然养父母对他不算是太差，但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家庭的温暖，如此反而让他觉得越发的不安，几次话都到了嘴边又几次都吞了回去。
好不容易，这顿饭吃完了，王牧本想要逃避找个借口开溜，但是又被李柳柳叫住了！
“牧儿，我们一家三口好久没有在一起了，留下来陪我们说说话吧，人上了年纪话有些多，你可不要嫌弃我们啰嗦。”，李柳柳的笑容依然是那么和煦。
王牧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留下来陪着王李二人说话，李柳柳特意泡了三碗茶，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其实，王牧想一家三口就这样坐在一起也挺好的，不一定要什么权力力量，简简单单平平安安就是幸福。
说是聊天，实际上主要是李柳柳在说话，王牧和王尚香就只是在旁边听着，只是王尚香偶尔回应一句。
“那一年，我发现怀上你后，你爹那个高兴啊，你是不知道，当时一夜整个蜀山都知道了，搞得我当时出门总是觉着有人贼兮兮的看着我，其实我知道他们是在笑话你爹，平时严肃稳重的蜀山掌门，在这种时候这样沉不住气！”，说完李柳柳还白了王尚香一眼，而王尚香就只能尴尬的一笑。
“哪一年正好遇上了黑龙王大暴动，当时你爹带着七峰的长老和弟子全部都顶了上去，作为蜀山剑修，我当然不能置身事外！”，李柳柳的话又一次触动了王牧敏感的神经，但是她好似没有发现一样继续的讲述着。
“就是这一战，因为元气消耗过度，动了胎气，使得你生下来就体质羸弱，本来你如果可以修行的话有灵气的滋养，身体也是可以慢慢的好转的，但是你偏偏是个不能修行的！”，说到这里李柳柳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我和你爹找了很多人，青城、峨眉、昆仑以及龙虎等所有仙家门派，但是他们都断言你活不过十四岁......”，王牧几乎看到了一对绝望的父母为了自己的儿子奔波求人的身影，其中艰辛外人难以理解，但是即使是如此，他们也绝不放弃。
“这十几年，你爹和我基本上都是数着日子过来的，生怕哪一天醒来有人跟我们说你已经不在了！”
“老天有眼，最后你还是解决了修行的问题，牧儿现在你已经快16岁了！”，说完李柳柳直勾勾的看着王牧，从里面王牧看到了母爱、迟疑、期待，又看到了痛苦与无奈。
“唉！”，王牧知道不能再迟疑了，那就摊牌吧！
“爹，娘，其实你们都知道是吧？”，这个时候王牧反而平静了下来，对于事情的后果他也不打算想了，爱咋滴咋滴吧！这个时候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让这一对父母知道真相。
“知道什么？”李柳柳的话很平静，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始终看着王牧。
“何必如此呢？骗自己又有什么意义？我不是他，至少不完全是他”，王牧继续说道。
“你就不能继续骗我们吗？既然骗了为什么不骗一辈子？”李柳柳开始变得有些疯狂，说话也有些歇斯底里，双手紧紧的抓住王牧的衣服，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气来。
“那么，接下来你们准备怎样处理我呢？杀了我？还是囚禁我？”，王牧显得越发的平静。
而这个时候，最激动地不是现在谈话的双方，而是马跃！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啊，王牧这小子为什么不把事情直接说清楚而是选择这种最差的方式，难道说真的是理工男都没有情商？
“快跟他们解释清楚啊，不然你真的可能会死的......”，马跃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呼唤王牧，但是王牧这个时候根本就不鸟他，反而直勾勾的看着李柳柳和王尚香。
相对无言，气氛十分紧张。
“唉.....”，良久王尚香终于说话了。
“我们杀你干什么？真正的牧儿本来就活不过14岁，你是侵占了他的身体，但并不是你杀的他，这一点我们还是清楚的！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就是他生命的延续，这也是我们一直都不揭穿你的原因”
“而且，你也没要危害蜀山，反而帮蜀山解决了大问题，我们有什么理由杀你呢？”
“那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呢？”，王牧知道维持原样是不可能了。
“你走吧，离开蜀山！”，王尚香挥挥手，转过身去。
说完这句话王尚香好似老了十岁，而此时李柳柳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或许你们会觉得我是为了安慰你们才说的这句话，或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们，你们的儿子并没有真正的死去，他只是睡着了！”，王牧说完这句话然后也不打算再解释什么，转身离开了，在转身的的一刹那，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偷偷的滑落。
好几次他都想转身，但是都还是忍住了，这份亲情，他享受了两年，现在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李柳柳也有好几次都想要追出去，但是最后也忍住了，她知道，那不是她的儿子。
王牧没有撒谎，“王牧”真的没有死，尽管他的灵魂很虚弱，尽管不知道他存在哪里，但是他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
王牧必须要离开了，但是他在心里默默的发誓，他一定会把身体还给“王牧”，不为其他的，仅仅是为了这两年的亲情。
王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牧童阁，这一天他在牧童阁整整坐到深夜，对于这里他还是有些陌生，但是又充满了留恋，或许是因为“王牧”的记忆使然，或许是因为其他的。
深夜，从沉思中醒来的王牧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然后一头扎进实验室开始生产各种试剂，他不能像徐志摩一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就尽自己所能吧！
最后王牧还是离开了，走之前他留下了四种灵阻蛋白抑制剂各一万份，龙毒的抑制剂一万份，这足够蜀山十年之用了，这也许是他现在能够为蜀山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
至于十年之后如果他能够将“王牧”唤醒，或许他还会再回来，如果不行，那就让蜀山成为自己永远的回议吧！
两年练剑无乡愁，一朝离去不知归。今有少年离蜀去，何日再蜀山饮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