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京畿所有的报社,不论大小,都接到了一条劲爆新闻:云氏长孙云玦伤重不起,三孙云霆下落不明,疑是报复。明明就是这样简短的信息,经过粉饰夸大,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各种版本的报道到层出不穷。“云氏孙子辈接连遇害,疑是多年宿敌暗中报复”“云氏当家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云氏——铁血发家史,终得现世报!”等等。云谦忙得焦头烂额,云川、云鸿出山坐镇云氏,云氏公关更是进入备战阶段。
三日过去了,云氏股票受到了影响,可也仅仅是影响而已。
某深宅,余裕正跪在祠堂中央,祠堂中坐着四个人,其中三人正是上次截杀云玦的人,还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目光沉寂,不知道想什么。
“可恶,居然这样都动不了云氏一族!”老三气愤地一拍桌子,牵动伤口,疼得龇牙。
“这是自然,你以为云家百年世家,是浪得虚名的?”老大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老三不服气。
“够了。云家,到底不是一般的家族。”白发老者发话,“不急,这才刚刚开始!”
“裕儿,你可知错?!”白发老者盯着余裕,恨铁不成钢。
“东方裕知错!”
“你呀,终究是心太软,不要忘了,你是东方家的人!”老者跺了跺手里拐杖。
“是!”东方裕磕头。
“罢了,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吧!”老者挥了挥手,示意东方裕离开。待东方裕离去,老二开口了:“裕儿算是废了。”
“嗯,以后云家的事他一概不许参与。无论如何,叫我们的人打探出云家把东西藏在了哪里!”
“是!”三人领命离去,老人望着屋檐的风铃,云岳,我东方阔海回来了!云玦三小子,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此时的云玦,尚未清醒,这已经整整过去三日了!这三日,棠雪深刻地认识并了解了一个叫“江漓”的女人。话还得回到云玦被救回来的第二天。棠雪在医疗基地向君藏戈询问完了一些注意事项和食疗问题,在回别墅的路上,撞见了那个叫江漓的女孩子。
“我是江漓,你叫什么名字?”江漓比棠雪要稍稍高一些,居高可以临下,仿佛生来就该那样高高在上,至少棠雪觉得,她江漓就该那样,很奇怪的感觉。
“棠雪。我的名字。”棠雪并没有在意江漓的语气,她对这个女孩子的感觉很奇怪,但绝不是讨厌。女孩子之间就是这样奇怪,很多时候讨厌和喜欢一个人,全凭感觉和眼缘。
“很好。你听好了,我喜欢他云玦,论家世、论才情、论样貌,我自认为配得上。”江漓语气笃定,“我不管你们是同歇息也好,同居了也罢!没有结婚,就什么都不是,我,江漓,绝不罢手,你,小心了!”
“江小姐,你不觉得自己弄错了对象?”棠雪觉得这位江漓小姐其实傻里傻气的,很可爱。
“你什么意思?”江漓跟不上棠雪的思维。
“女人啊,净喜欢瞎折腾!你说,你喜欢云玦,不是应该把所有心思精力花在他身上,你往我身上浪费个什么劲儿?干掉我,也不见得他云玦就是你的!重要的是,他喜欢,不是吗?”棠雪觉得自己这么语重心长,这一代小傲娇该开窍了吧。
“你这么说也对!但是——”江漓凑近棠雪,“干掉你,不稳定因素就小一点,竞争力就小一点!你说呢?”江漓红唇勾起,笑得分外性感。
“你这么说,似乎也对!”棠雪拧起秀气的眉头,点头赞同。
这大概就是女人吧,总觉得只要铲除喜欢的男人身边所有的花,他就只能选自己了,毕竟,没得选了。可她们不明白,没有了花,还可以喜欢草啊,重点不是周围有多少花,而是那人的口味!
这三天,江漓禁止医疗基地放棠雪进去,尽一切可能杜绝云玦和棠雪的接触。君藏戈和云谦阻止时,江漓一脸傲气:“这是我的地盘,我就是不让她进,你们有意见?在她的地盘,她这么做我也没意见!”她硬闯进去就好了!
直到叶秋染实在担心儿子,拖着病体过来,这个局面才被打破。叶秋染其实也喜欢江漓,但她现在认定了棠雪,自然是要帮棠雪的!瞧见棠雪被隔离在自己儿子范围之外,她那个心急啊,客客气气地道了谢意,送了谢礼,就以回家方便修养为由,将云玦带回了家。
江漓知道叶秋染的目的,她说不嫉妒那是假的,可让她讨好叶秋染,她做不到!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可以坦然地宣告心意,可以大方地流露善意,可以任性地选择保护,却绝不会丢了江家的骄傲!
叶秋染将云玦带回了老宅,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他丢给了棠雪,并吩咐,家里谁也不能帮忙,
于是,棠雪尴尬地端着一盆水,站在云玦床边,纠结了,自己真的要给他擦洗么?早知如此,她觉得留在江寒铮那里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