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爷的背影郑东东伸出手“啪啪”的打了自己两下,那一阵生疼让有些恍惚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难道真他妈穿越了?我草,这算什么事啊,不是说穿越都是杜撰的,是假的吗?怎么可能穿越?郑东东望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从他们的穿着打扮中竟找不到一点点现代人的痕迹,就像是与世隔绝的一群人,连他们的目光都是呆滞的,没有任何生动的表情和神色,好像一具具行尸走肉一般,他吞了一口口水爬起身,捡起地上的雨伞就要往城门处去,老大爷走了几步回过头看了一眼摇摇头也没说什么。郑东东一脸复杂的表情慢吞吞的向城门处走去,快走到守卫身边时,守卫大斥一声:“站住。”
郑东东吓的立马定在那里,守卫僵着身子像个迟缓的兵马俑一样走过来吼道:“什么人?”
“我……我……!”郑东东哪见过这种场面,本来整个人还在迷糊着呢,被这一呵斥吓的支支吾吾正不知如何应答的时候,忽然被人猛的一把拉了后退一步,只听一个声音颤巍道:“官爷,官爷,这是我侄子,脑子不好使,您莫要见怪,莫要见怪啊!”郑东东循着声音一看这不是刚才的老大爷吗,见这戏码妥妥的是在救自己啊,郑东东立马附和佯装一副傻样子,就说那时候的人单纯呢,完全没有没看出来这里的问题,那守卫见这样也没再说什么摆摆手就走到岗位上去了,老大爷点头哈腰对着守卫一阵猛谢,谢完后他拉着郑东东往城外走去,郑东东还在天旋地转的恍惚之中便任由老大爷拉着自己往前走,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来到一个不大的村子前,这村子从外面看似乎破败不堪,好像每间屋子都好多年没住人了一样,看到这里郑东东才反应过来,撒开手道:“大爷,这是哪?”
“我们村。”老大爷头也没回。
“大爷,您……您带我来您村干嘛呀?”郑东东毕竟是个现代人,对人与人之间的接触还是很警惕的。老大爷并没有发现郑东东语气里的防备之意,慢悠悠的说道:“看你穿这身衣裳是进不了城的,我带你来我家找个合身的。”
郑东东心里哦了一声,没说出来,心想原来是这样,刚才还以为老大爷有什么企图呢,就算有什么企图也不怕,反正自己全身上下也就一个手机和一把雨伞,啥都没有,倒是看电视说古代总是杀人,不会让自己遇上了吧,脑子里正想着呢人已经跟着走到一处破旧的宅院前,老大爷推开门二人走了进去,进到院子里的一瞬间才发现以前看的电视剧有多扯淡,这满院的破败远远在电视剧呈现的范围之外,院子里满地泥泞,院墙下一处窝棚里“咯咯咯”的鸡叫声证明着这不是一处无人居住的房子,正对面的三间茅草屋一眼看过去也就两米多一点高,感觉随时都要倒塌了一般,郑东东跟着老大爷走进茅草屋里,刚进去顿时迎面扑来了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发霉了,又像是长年累月的汗臭味让人有些作呕,老大爷或许早已习惯了,自顾自的走进西屋去,郑东东一个人站在堂屋里打量着这间屋子,屋子里除了一张四方桌和几个木扎椅外,家里再也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了,因为下雨的缘故屋里地势较低,外面的水也渗进了一些流到了屋子里,郑东东侧着身子想看看东屋子有什么的时候,老大爷已从西屋出来:“小后生。”
这一叫郑东东立马转过头去,看着老大爷捧着一件素色的衣裳,老大爷把衣裳递了过去,郑东东接过衣裳摸了摸质地,这是件粗布衣裳,在现代这种布料做窗帘估计都没人要,哎,难道自己真的在唐朝了吗,真的穿越了吗,现在郑东东的脑子里还在拒绝着这个已经成为事实的结果,可为什么跟电视剧里不一样呢,人家要不然穿越到皇宫,要不然做了大臣,可自己这像什么样子,哎,想着不免叹了口气。
“小后生,小后生。”郑东东被这叫声扰醒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老大爷问道:“在想什么呢,赶紧换上,要进城啊,就要穿这样,不过你这身衣裳,你是……?”
郑东东被这一问才发觉自己还没跟老大爷介绍自己呢:“大爷,我叫郑东东,我爸姓郑我又出生在郑东新区,所以我爸就给我取名郑东东。”说完这话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
“郑东东?郑东新区?是哪啊?”老大爷不明就里的问道。
对啊现在是唐朝,哪来的郑东新区,郑东东估计解释老大爷也听不明白,就打个岔:“郑东新区是郑州的的一个小村子。”此时郑东东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现在已身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老大爷似乎对那个什么郑东新区并不感兴趣,督促着他快些穿好衣裳,郑东东急忙抬手抖开衣裳,这是一件长衫,对襟斜布扣,裹怀搭衣带,看着很是复杂,虽然也在电视上见过,但实实在在的却是第一次穿,拿着衣裳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扣,如何绑,老大爷见郑东东面露难色伸手接过衣裳帮郑东东穿上,穿好后老大爷边系扣子边嘟囔着:“小后生,你家境还赶不上我这破院啊!”说完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乎很是同情郑东东,郑东东听这话愣了三秒钟,可不是嘛自己这一身奇怪的装扮,无袖无扣的,多像一个落魄的叫花子啊,想着也跟着苦笑一下,突然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两声,老大爷听过转身说道:“小后生饿了吧,不过你看我这穷的也是无粮无米的,我就……!”话没说完郑东东瞬间就明白了,也是,看这样子肯定也是很难过的人家,郑东东笑了笑,学着电视上的模样拱拱手道:“老大爷,您今天救了我一次,还送我一件衣裳穿,我已经很感谢了,我现在身无长物您这衣裳我也没钱给您。”
老大爷一听赶忙摆摆手:“哎哎哎,别客气啊,这衣裳本是我那儿子穿的,哎,只可惜啊,我那儿命苦,去年遇上山上下来的匪盗打劫,他跟匪盗拼命被杀害了。”说完又是长叹了口气,郑东东听的明白,看着身上的粗布衣裳问道:“那您还有其他家人吗?”
老大爷一副不愿从回忆里出来的样子点点头:“有,还有一个老伴和一个闺女。”
“那他们人呢?”郑东东进来半天也没看见有人。要知道在古代,不经商的人就守着一亩三分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一辈子,但看这天气应该不能出去劳作啊,郑东东便多嘴问了一句。
老大爷看了看外面:“昨晚上我那老伴的娘家捎信说孩子他舅过世了,他娘儿俩就一起回去吊丧了。”
郑东东听大爷说完举着手愣了一下还是给了老大爷一个拥抱,吓的老大爷一愣,随即笑着后退了一步。
外面的雨已经小了许多,但还是阴沉沉的,似乎那乌云之后还有更大的雨要落下来,忽然郑东东想起来停在野外的汽车,不好,万一泡水就完蛋了,于是赶忙向老大爷拱了拱手走出了茅草屋,出了茅草屋的一瞬间感觉天并没有那么阴沉,看来还是屋子太矮了,心里压抑产生的错觉,老大爷送到门口处看着郑东东走远了又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知是为已经离世的儿子叹息还是为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摇头。
出了大爷的院子后郑东东头都没回的快步往前走着,从小到大都没走过这么远的泥巴路,开始感觉挺好玩的,但在陷进去三次后郑东东的性子显然有些急了,脱下脚上的鞋子掂在手上,还别说这泥巴里没有石子,也没有玻璃渣子,光着脚踩在上面一点也不铬脚,走起来就像在沙滩上散步一般。
他是东倒西扭的好不容易走到村口处,抬头看见不远处跑来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似乎有天大要紧的事情一般,直冲冲的朝着郑东东这边奔来,郑东东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那男人跑过的余风撞的一屁股坐在泥地上,刚才太急没看清那男人的相貌,那男人头都没回一溜烟飞奔的只剩下了一个背影,郑东东气的半死,爬起来骂了句:“你大爷的,等着投胎啊。”骂完又暗自佩服,这泥地自己站都站不稳,那人竟然健步如飞,他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就向野外的停车处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