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妙千顿了顿接着说,“而伯府在朝堂之上若是不站队那就只有父亲一人苦撑。长房只留下一个庶子,那庶子整日行于烟花柳巷,不拖累家中就不错了。我们这一房无儿,只我一人,庶出三房老爷拈风吃醋如何能帮上忙?再说女儿,说句难听的上不得台面啊。”
赵老太太点了点头。问“那你学武又如何?嫁一门好姻亲?那也无大用。”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能靠自己。我的路子很多,皇上惧怕江湖势力,而且我可以想办法立军功,让皇上不能轻易动父亲。”
赵氏祖母抿了抿唇,眼眶微红,狠狠地闭上了眼挤回了眼泪,才开口。
“千儿我现在还是担心你离京之事该如何是好?”
“装病,您把我送进庄子里养病。”
赵氏祖母点点头,“好,依你的,那你看今儿这件事。”
“祖母先吃饭吧,酉时叫所有人都来。孙女告退。”
“不留下来?”
“不了,孙女回去吃。”
潘妙千和翠雪出了荣寿园,他将让翠雪回了钰盈院,自己则去了柴房……
“萧婆子,大夫人关在哪?”
“诶呦,姑娘您怎的来了,这地方污秽您快离开吧。”
潘妙千笑盈盈地说:“有事耽误了你可承担不起,下去吧,什么都别听,否则......”潘妙千伸手拿出一两银子。
萧婆子哪里敢接,只觉得潘妙千虽然笑着,但冷意可重啊。想想今天进来那三人很明显是审过了。齐氏疯疯癫癫的,潘妙芸哭了一天,那个男的眼神空洞。老夫人虽然手段好,但也不会这样,那是谁干的?下午荣寿园就六姑娘了,年纪小但心狠,萧婆子都快跪了,潘妙千才收回了冷意,淡淡道:“今天下午那三个人的状态就你看到了?”
“回......回六小姐,就.....就翠雪姑娘,江嬤嬤和......和奴才看见了,其他没人看见。”
潘妙千点了点头,“银子你拿着,你的封口费,若是说出去了……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姑娘,奴才定然守口如瓶,不用银子。”
“你拿不拿?”潘妙千语气更冷了,明明是八月正热,萧婆子却打了个寒战,觉得森冷刺骨。
“奴才谢姑娘赏赐。”
“指路。”
潘妙千按萧婆子指的屋子找了进来。
此时的齐氏浑身狼狈,一看到潘妙千先是一怔,然后就“啊啊哈哈哈”的叫了起来。
潘妙千微微一挑眉,走到近前,笑语盈盈地说:“你女儿若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啊,也不会被我玩的轻松啊。装疯卖傻,需要我帮忙治治吗?”
齐氏停止了声音,眸中划过一抹复杂:“你是谁?你不是潘妙千!”
“我呀?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你命。”潘妙千笑着说。她的笑容如三月暖阳,温和舒适,可说出的话却比腊月寒风还要刺骨。
齐氏打了个哆嗦。“你到底让我如何?”
“明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做的事都说一遍,有半句假话。”潘妙千周身气息骤然冷下,再不复刚刚的温暖,而是如冰山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我,我说,我都说,求,求你饶了我吧。”齐氏半跪在地上哭着喊。
潘妙千并为说话,转身离开。潘妙千进了定国公二管家的屋子。
这男子双眼空洞,如死灰般沉寂。潘妙千心里暗暗赞叹:不管如何,这人还是识时务,见识也不错。
“你来了。”男子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我来了。你想回去吗?”潘妙千淡笑着。
男子微微一怔,眼底中划过一丝希翼但也只是片刻,随后立马恢复,但比原先更加的颓废,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回去?回去又能怎样?还要牵连家人,你要我做什么你就说吧。”
“家人?”
“不错,我有一个妹妹。她才16岁还有大好年华,我不想牵连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我不会杀你,但你明日要不照实招我让你生不如死。”
潘妙千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从来都认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哪怕重生一世也是如此。如果你错了,不论什么结果什么代价你都要承受。
男子点了点头,不语。
潘妙千见他明白也不再多言,去问候她的妹妹了。
此时的潘妙芸衣衫不整,狼狈不堪。潘妙千笑语盈盈地打量着她:心中冷笑,潘妙芸你该受受苦了,前世我太过于相信你,认为一笔写不出两个潘字,你爹和我爹是亲兄弟,让着你也罢,毕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你既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好妹妹,什么叫偷鸡不成倒食一把米我今儿也看着了,你也感受到了。”
“潘妙千,你要将我怎样?我求求你放了我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潘妙千心中不屑,却也只淡淡道:“明日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或许能有一条生路,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还有今晚老实些,若是闹到官府去你的身份你能活下去?”
“好我明天什么都说,但说了你就放我一条生路!”
“那是自然,你今天晚上好好想想别忘了什么,要是惹怒了祖母你就没路了。我走了。”
“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潘妙千未答,心中冷笑,死?哪有那么容易,生不如死才是最残忍的,也最适合你了。
潘妙千回到了钰盈院,想着除掉了心中的仇恨觉得浑身轻松。眉眼间也少了几分郁气,一时间大意了几分。就让某些人有了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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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府假山上。
一男子一身黑色夜行衣,旁边的人对他也是一身夜行衣。
只是男子脸上戴的是金色面具,而身旁之人却是黑布蒙面。
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金面男子潇洒肆意,而蒙面男子却严肃冰冷。
金面男子看向钰盈院,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低声呢喃道:“潘妙千,有意思,这么多天才让我找到近身的机会。”
蒙面男子拱手恭敬道:“少主,此人武功居然高于您,但身份却毫无问题。”
“清魂,这世间武功高于我之人有多少?”
“仅有三人。清云长老,紫霞道长和凌云隐士。”
“呵,你觉得她能超过这三者谁?”
“少主,属下武功不精,探不出她的内力。”
“我也探不出,想探她的武功还得跟她交手。有意思,凭空出现的高手,还不是跟他们学的武艺,有意思。清魂,看来你家少主有事干了。”
“少主,宗主叫您回去了。”
“不会,有本事你叫他来把我捉回去。”
“这......”
“行了,闭嘴吧。告诉老头子,这次给他带个儿媳妇儿回去。”
“咳,是,属下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