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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老天使现在回想起当年那个场景,仍然会忍不住擦擦额头的汗。这么强悍的逻辑,也只清弦了吧。算算时间,原来千年的岁月又一晃而过。当年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调皮小女孩如今也长成婷婷少女。但是……老天使望着天空中一掠而过的熟悉身影,沧桑的面容上浮现一抹复杂的神情。梅丹佐殿下,为何你还没有回来?若是你回来,父一定会原谅你的。回来吧,重归父神的怀抱,我们都在等着你,不要让你的心徘徊在黑暗边缘。

圣子领域的西面,海拔约300米高的丘陵环绕着一座神奇的湖泊——灵泉。每一个天使进阶之前,都要在此洗礼,它是圣堂仅次于原动天的神圣地带。

“殿下,请。”弥赛亚收起羽翼,恭敬地开口。

浅金色的眸子看着弥赛亚,冷月般的面容冷峻依旧:“圣子,为何你对我如此恭敬?作为父神的独子,您才是这个圣堂最高贵的存在。”从见面开始,弥赛亚便表现出让沙利叶奇怪的尊敬。论年龄,沙利叶是前辈没错,但论身份,他不过一个犯错被惩罚的天使,圣子不该是这种态度才对。

琥珀色的眸子温和良善,俊秀的脸上浮起一抹沙利叶看不懂的神情。他望着原动天方向,声音飘渺:“最初的天使,永远是父神最爱的孩子,而我……”说到底,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对付梅丹佐殿下的棋子。

弥赛亚一顿,而后定定地看着沙利叶:“殿下先于弥赛亚而存在,我尊敬您是应该的。”

浅蓝短发随风而舞,沙利叶瞥了眼弥赛亚,冷月面容淡淡。他一步步走向灵泉:“你在自卑,圣子。”

弥赛亚温和地笑了,垂下眼睑。沙利叶殿下,你永远如此犀利。是的,是自卑,被创造者的自卑。

灵泉荡开层层涟漪,温暖带着圣洁气息的湖水包围着沙利叶。浅蓝六翼舒展,激起一串水花,沙利叶闭上眼睛,感受着灵泉的灵子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飘渺中,他仿佛听到了原动天传来的靡靡弦乐,还有父神慈祥温暖的声音。

“啪嗒!啪嗒!”水珠蹿起又落回,折射天国的光辉,为沙利叶笼上一层圣洁的光华。弥撒亚望着湖水中吸收灵子的月之天使,眼底浮起不忍。

“对不起,沙利叶殿下。”

弥赛亚的声音混在靡靡弦乐之中,异常清晰地响在沙利叶耳边。他猛然睁开浅金色的眼睛,便看见四周的湖水旋转着筑起了高高的水墙,乳白色的六芒星阵纹路浮起在灵泉底部。而沾上水的六翼感觉沉重非常,灵子凝结成细细的丝线,环绕着他旋转。

“灵泉是天使洗礼的地方,也是禁锢上位天使的牢狱。”弥赛亚卷曲的棕色长发随风而动,琥珀色眸子倒映着灵泉的光芒。

“为什么?”沙利叶望着渐渐靠拢的水墙,冷月般的面容愈发冷峻,浅金色眼睛流动着愤怒的光芒,“你为什么要催动高级束道‘众神之牢’?父神若是知道,你知道会遭到怎样的惩罚吗?”

“沙利叶殿下,你就没有怀疑过父神吗?”弥赛亚琥珀色眸子愈发深邃,叹息着开口,“沙利叶殿下,东方有一句话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神,其实并不是你认为的,他也是茫茫宇宙的一个生灵。只是他懂得更多,所以,成了神。”沙利叶殿下,你不该回来,更不该向父神要回记忆。

冷月面容阴晴不定,沙利叶握紧双拳。而白色灵子丝线丝丝缠绕,企图将中心的天使紧紧束缚。沙利叶冷笑:“弥赛亚,你忘记我有邪眼吗?”

话音一落,湖水包围中陡然发出两道红色光芒。弥赛亚依旧静静地站在岸上,微微摇了摇头,道:“殿下,你没有时间了。”

他的话方一出口,无数的画面在月之天使思维海中掠过,高浓度的灵子旋转着盘旋在沙利叶天灵位置,饱满的额头浮起十字封印,金色的光芒若隐若现,最终消散。射出红色光线的瞳孔蓦然张大,只见他痛苦地嘶吼一声,抱着头蜷缩起来。邪眼的力量因他无法集中精力而引入浅金色瞳孔,而那白色灵子丝线和水墙仍然逼近着中心的天使。

灵子丝线缠上沙利叶的身体,一股巨大的力量通过这些丝线拉扯着他。水墙越涨越高,渐渐裸露出灵泉地步的水晶土地。此时的沙利叶头痛欲裂,根本无力反抗束道巨大的力道,只得由着这些白色灵子丝线,将他扯入众神之牢的正中。

神,你竟是如此待我吗?浅金色眼睛怒火汹涌,沙利叶瞥见越来越靠近的地面,冷月般的面容冷峻肃杀。只见子羽箭在他手中渐渐成形,他紧抿着唇,忍受住脑中因接受记忆而产生的巨大胀痛,猛然刺向自己的羽翼。

浅蓝羽翼飞散,随着气流盘旋。殷红的血再次染上圣洁的羽翼,翅膀的痛苦掩盖头脑中的胀痛,浅金色的眸子重新凝聚灵子,邪眼再现。若是这样的痛就能让沙利叶屈服,那么他就不是月之天使。缠绕的灵子丝线遇到邪眼的光芒而消散,然而越靠近中心地带,那些灵子丝线就越多。他毁掉了近身的丝线,反而有更多的灵子丝线涌向他。而那灵泉的水墙此时已经完全封闭,拔起的灵泉湖水倒回,淹没沙利叶的身影。

“殿下,在灵泉,你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弥赛亚看着沙利叶的身影渐渐隐没在湖水之中,幽幽一叹,而后展翅飞向自己的圣子领域。

灵泉是天府灵子最充沛的地方,在灵泉底部设下束道,那么在此束道中心,邪眼封印的速度就会及不上星阵凝结灵子的速度。另外,众神之牢属于究极束道,它凝结的灵子灵压高于炽天使灵压,沙利叶也无法直接用自身强大的灵压破坏束道。简言之,只要将沙利叶带入此束道,他强大的炽天使力量和邪眼力量根本无法助他摆脱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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