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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台上的流星雨

听广播里说,今天晚上将会有狮子座流星雨光临夜空,时间大概会是在晚上十点钟左右。

“好奇心”的驱动力真是不可小觑。距离十点整还差一刻钟,整栋宿舍的人便已赶忙上天台去准备欣赏那33年才会光临地球一次的奇妙天象(这场华丽的流星雨本在三年前就应该到来了的,可为什么会整整推迟了三年之后才到来,至今还是个谜)。夜晚的天空虽然黑的如同墨汁般深沉,但在闪烁星星的映衬下,却也显得乌黑发亮了起来。

上了天台之后,大家首先都是默契地仰着头,像是在寻找着珍宝一般,耐心地先对着天空扫视一番。可漆黑的夜空中除了那些数不清有几颗的静止不动的星星和一阵阵凉风外,还有就是间或地飞过的几架飞机。流星,却未见着一颗,更别说是“雨”了。一开始除了两个还在洗澡、一个请假回家的人之外,宿舍里剩下的人全都上了天台来准备欣赏美丽的流星雨----重要的是要准备着许愿。而有这种冲动的仅是一类人----女生。这也许是天性吧,似乎这种“浪漫”的事情,比较适合女生去做。

宿舍楼的天台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后来他们才知道,那天晚上和他们一起等待看流星雨的人全球总共有3000多万),大家与其单调等待,不如趁机聊天。现在是11月份,南方的气候如今也只介于秋天与冬天之间,因此这夜风还不至于刺骨。大家都只穿着单薄睡衣就上了天台,纷纷开口聊天等待着。关于学校、关于老师、关于同学、关于八卦......各种话题都能聊,这是属于这个年龄的纯真。而有些人却已开始幻想着那满天流星的浪漫景象,准备在那流星下美美地许下愿望----这从她们的笑容里便可以看出来的。

大伙儿从十点整一直等到了十点半,流星还是见不着一颗,天台上的人正在一个个地减少。因为明天不是周末,所以还得上课。有些人实在坚持不住了,与其在天台上吹风,不如躲去被窝睡觉,或者下楼去另找其他消遣。这是人的共性,当等待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到来时,一开始都是满心期盼、充满激情的。可等了许久却还没来时,大多数人是没有耐心再继续等待下去的。

郑锷也是那等不了的人其中之一。他略显扫兴地下了天台,独自回到了宿舍里用着他那台上个礼拜才刚花76块从市区天桥下买来的卡带随身听继续听着F4的“流星雨”专辑,一边看着属于这个年代才会看的小说。这年,他读高二。

由于郑锷就读的学校刚建成不久,所以还没有盖宿舍楼。因此,像他这种家离学校比较远的学生,便只好投宿于位于学校周边的村里的民居中去。村里的民居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是一栋楼盖有三至五层,不仅自己住,还能提供给学生住宿。这大概就是最早的“一所学校可以提升周边房子价值”的体现。因为是民居,所以整栋楼里便就一同住着男生与女生。但男女是有分开层住的。一般情况都是低层住男生,高层住女生。这也许是出于房东要让男生来保护女生的原因,才会这样安排的吧。

刚刚上天台去的人,现在大部分都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宿舍,只剩下两三个女生还在耐心地等待着流星雨的来临。有些人一回到宿舍就躲被窝睡觉去了;有些则在看书复习,因为明天要单元考;有些已经复习透彻或者不想复习的人,便凑在一起在玩着扑克牌;有些在宿舍的大厅(确切的说是房东家的客厅)在追着《流星花园》;有些女生在洗衣池边有说有笑地洗着衣服。学生时代的生活就是这样,单调中总需要找点儿事来做,避免枯燥与乏味。

郑锷所就读的这所学校在衢临镇上算是比较好的一所高中,因为它是一所老牌的学校。一般情况下,具有悠久历史沉淀的东西都是会比较有价值的,但有时候“倚老卖老”也可能是靠着自己的悠久历史而来“卖”的。

早在中考之前,郑锷就听人说了这所学校还算不错,因此在中考之后郑锷就跟着许多同学一起填报了这所学校,结果就糊里糊涂地被录取了。因为他对自己的成绩没多大信心,而又是报的第一志愿。所以在还没收到高中录取通知书之前,他一直认为他是会去读中专的。这个年代已经不像以前了。以前的人不爱读高中,都选择读中专。而现在恰好相反,这就是所谓的“时代变迁”吧。郑锷在中考结束后,由于对自己能去读高中没抱太大希望,所以他对他的母亲说:“我还是直接报中专吧,可以早点毕业出来工作,这样就不会给本不殷实的家庭带来压力。”而他的母亲笑着对他说:“傻孩子,你若肯继续读,不管多辛苦,爸妈肯定会支持你的。”这才使得郑锷将第一志愿填报了高中。

虽然如今已经升到了高二,但郑锷对自己的前途还依然渺茫不定,找不到方向。就连选择文理科也都琢磨不定,他在经过了许久许久的自我挣扎与心理斗争之后,最后才终于果断地选择了理科。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他比较喜欢物理,而却全然不顾他数学最低记录只考了17分。为什么喜欢物理,这里有必要揭晓一下原因。他读初中时,初二、初三的班主任是教物理的,因此他们班同学的物理成绩大部分都很好。而这两者之间到底有没有存在必然的联系,郑锷也不敢确定。但他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确对物理极其感兴趣。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所以郑锷的物理成绩就没考过九十分以下的。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大多数的男生都会选择理科。因为文科与理科相比,总让人觉得理科比较阳刚劲,文科稍有些柔弱的感觉。这不是个人观点,因为但凡大学要报考体育专业的就必须是理科生,而报考美术、音乐、舞蹈等专业的就必须得是文科生。体制就是这么认定的,而常人的思维大多数是跟着体制走的。

郑锷如今虽然已选择了理科,按道理说他应该很明确自己的目标才是,但他的内心依然甚是迷茫的,学习生活一直处于得过且过的状态。再加上他是个爱憎超分明的人,因此他的整个学生生涯也是孤独的。他喜欢一个人独处,一个人上下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听歌......活脱是一个标准的孤独症患者。直到高二年上学期开学不久的某一天晚上,他在宿舍的公共浴室兼厕所里洗澡时。一名男同学从卫生间门缝里递了一张纸条给他后,才稍减他的孤独症的症状以及明确了一点他的人生方向。那名递信给他的男同学在卫生间外大喊着说那信是楼上的某女生写给他的。这算是一张情书吧。但其实就只是一张纸条,是那个女生对他喜欢之情的表白。

一开始,郑锷的内心是极其矛盾、不知所措的。因为他对那个女生不来电,所以就拒绝了她。但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再加上同一栋宿舍同学的一番帮忙与撮合之下,结果他还是答应和那个女生在一起。虽然郑锷在初中时就有过恋爱经历,但那毕竟还只是像小孩子过家家般,纯粹得像一池没有吹起半点涟漪的清水,尚不及真正的恋爱。而这次,则是他这辈子谈的第一次真正的恋爱,他的初吻也是给了她的。

那女孩名叫林杉,既是郑锷的同班同学也是同栋宿舍的舍友。人长得还算漂亮,长发披肩,两只眼睛大得好似铜铃,脸上总挂着天真的笑容。只是之前郑锷根本没多大注意她,更别说是往那个层面想了。虽然一开始郑锷是拒绝的,但是后来答应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刻,郑锷的心里还是会像那大冷天里的皮肤突然间浸到热水里去一样,身上所有的毛孔与血管都张开膨胀了。他第一次真正尝试到男女之间恋爱的滋味。而她---林杉,正是指引他人生方向的那个人。

当郑锷从天台下来后,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宿舍的床沿上听着随身听、看着小说。不多时,宿舍楼上的一位读初二的女生来到他宿舍门口在门上叩了两声后跟他说:“嘿,郑锷!你女朋友还在天台上,她叫你上去。”因为宿舍门是开着的,而且随身听的一边耳机坏了,所以郑锷能听到门外传来的说话声。听了这话,郑锷是必须上去的,因为是他的女朋友在叫他。郑锷听了那女生的话后,就放下了小说和随身听,抬头往门外说了声:“哦,谢谢!”之后就随便套了件长衫,夹着拖鞋,一步跳两阶地上了天台去。看到郑锷上了天台,其他也同样还在天台上等待流星雨的女生便心照不宣地默默下了天台去。因为她们不想要当郑锷和林杉的电灯泡。

其他人都下去了,空荡荡的天台上就只剩下了两个人影和一片寂静的夜空。

因为郑锷与林杉才刚在一起一个多月,所以当两人独处时彼此间还是显得有些忸怩。虽然两人已经经历了恋人之间总会做的牵手、拥抱,甚至接吻,但依然显得极为腼腆与羞涩。这种情愫是与生俱来的,所有人都无法抗拒地必须要经历这样的一个过程。

郑锷先开口问:“章易说你叫我来?”

林杉有着女孩子特有的羞怯,她看了郑锷一眼后,便快速将头转过一边去,用侧脸对着郑锷点了点头。此时一阵软风吹来,女孩的发丝便纷纷飘起,扬起的头发丝里飘来了一股充满着青涩的香味。

郑锷脸上呈出略微刻意的微笑,显得极为不自然,这是腼腆的一种条件性反射行为。“他们都下去了,你还在等着流星雨吗?”郑锷慢吞吞地从嘴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林杉垫着脚尖,双手的手肘靠在天台的围墙上,双手手掌支着下巴,眼睛略微无神。她语气缓慢地说到:“是啊,我还没许愿呢!能见到流星是幸运的,在流星雨下许愿,很灵的,不是吗?”林杉说完这句话,便就嘟起了嘴。这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特有的举止,林杉是双鱼座的,因此还多带有一种天真与烂漫的梦幻情愫。

“嗯……我也听人这么说!”郑锷此时还是显得有些不自在,虽然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但总归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举止自然远没有那些已在情场里练过数回的人那样地老练、自然。

“我以为你们女生要一起许愿的,所以我刚刚就先下去了。”郑锷在向林杉解释着,刚才为什么没和他说一声就下天台去。从这种表现可以看出,此时的郑锷对林杉的情意是真诚的,害怕她对他产生任何的误会。

林杉显得毫不在意,她的眼睛始终眺望着远处人家的灯火,眼神显得有些呆滞,但还是可以感觉出那是在紧张的内心之外,强做的镇定的外衣。

此时的天台,只有这一男一女。天格外地高,夜风使人陶醉。

在这样的画面构成下,空气中仿佛响起了一段歌曲的旋律“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要你相信我的爱只肯为你存在,你会看见幸福的所在......”此时吹来的风不但不会刺骨,反而觉得凉爽。

“你高中毕业后还要再继续读大学吗?”林杉依旧眼神呆滞地看着远处问到。

郑锷两手插着口袋,耸了耸肩说:“读是想读,只是...”他抿了一下嘴接着说到,“我不知道要考什么样的学校。”他缓慢走至围墙边,将背部整个靠在围墙上反问到:“妳呢?想好考什么学校了吗?”

“我也觉得很迷茫,哎!”林杉的下巴还垫在双掌上,眼睛依然盯着远处恍惚的灯火出神地叹了口气。

“你的文学那么好,你可以考个有关中文系之类的吧。毕业后当个文学家什么的也不错。妳怎么会选择读理科?”郑锷举起了右手从额头往后捋了一下头发说到,此时的话显得成熟。

林杉打小就酷爱文学,尤其对诗歌感兴趣。不管是古今抑或是中外的诗歌,她都没少读。不单是读,她还能够彻底领会诗中的意境,体会诗人的情感。她特别喜欢“唯灵浪漫主义”诗人顾城的诗,“也许,我是被妈妈宠坏的孩子,我任性。我希望,每一个时刻都像彩色蜡笔那样美丽;我希望,能在心爱的白纸上画画。画出笨拙的自由,画下一只永远不会流泪的眼睛......”,林杉每次读到顾城的诗句,都会被他那具有童话般的空灵纯净的意境给感动得一塌糊涂。人的性格也许真的与人的星座有一定的关系,双鱼座的林杉,总是带着一股充满幻想的情愫。这从她的喜好可以看出个大概。但人的意愿十之八九是不尽如人意的,林杉对文学,对诗歌的喜爱,仅仅只能够停留在“爱好”的层面上。

“文学也只是兴趣,没想要去读这方面的。”林杉依旧眼神呆滞地说到,“起码家里人是不会同意的,读个实在的专业毕业后能比较好找到工作会现实一点……感觉理科的就业机会会比较多。”林杉嘴上的说法是没去想要读文学,可是她内心的想法则是相反的。但无奈总是会占据所有人心里的必要因素,只是不同人的无奈的内容不同而已。

如今这个年代,务实的想法是绝多数人的选择。特别是那些刚刚经历从“农民到非农民”的转变的人,生活的不安全感始终如影随形着。郑锷的初中班主任就曾经这么激励他的学生们:“你们再不认真读书的话,以后出社会你连农民都不是!”这话也不无道理。郑锷与林杉的家虽然没有在同一个地方,但在以前他俩的家周边同样到处都是田野,每天都可以见到农民与水牛在田地里干活的情景。虽然日子过得稍显简朴与辛苦,但生活总算能自给自足,又能有清秀的环境以及清新的空气,人与人之间又是那么纯朴,人人倒也过得舒适安心。在郑锷看来,他还是比较喜欢小时候的那个还是“农民”时代的生活。但是随着社会的进步、时代的需要,使得他们的家乡原本的一块块绿色的田地逐渐变成了一间间白色宽敞的厂房和一条条灰色坚硬的水泥道。人们除了失去了那自给自足的生活方式以外,还失去了那纯朴与纯真的年代。因此,生存的危机对于长辈来说着实存在。他们虽然从政府征地上取得了一笔钱,但是生活来源变得飘忽。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只会耕种,所以往后的生活来源便不稳定。他们只能将生存的担子寄托在后辈身上,总是希望孩子能快点有一份务实点儿的工作。几乎没有长辈会要求自己的孩子花更多的时间去修一纸高文凭的学历证书,那是件浪费时间与金钱的不现实的荒谬事。而文学对当下的人来说,也是极其不靠谱的。而林杉还只是个孩子,这个年龄阶段,大部分还是要听父母之言,因此就只能放弃心中所向往的去读文学的念头。

“嗯,但是怎样的专业才合适呢?”郑锷挪步靠近了林杉。

“哎,我也不清楚。”林杉突然转身面向了郑锷说,“你可以去考美术呀!你那么会画画。”

郑锷从小就喜爱画画,还没上幼儿园的时候他就对画画特别感兴趣。没有老师教,完全是自己琢磨着画。他可以将看过的电视剧上的人物一个个画下来,重要的是还都画得很像。令他记忆最为深刻的当属电视剧《包青天》当中的人物,那种传神的“画功”得到了亲戚邻里啧啧夸耀。读小学时,他还经常拿粉笔在自家古厝的大厅上满地满地的画着,俨然将自家大厅当成了一张大大的画布。直到上了高中以后,他对画画的喜爱之情依然不减,美术课应该是他最喜欢上的课之一。也是因为爱画画,而且还画得很好看,以至于同学和老师都知道他有画画方面的才能。因此,自从上小学之后到现在,班级出黑板报的工作都会落在他的头上,所以班级宣传委员的职位一直都是他在当的。小学六年级时,他还曾经帮英语老师画了一学年的英语教学卡片,得到老师的一致赞赏。

爱画画是他的天性。但是由于家庭条件的限制,他小的时候除了在美术课上的学习之外,从没去找过老师进行专业的学习。因此,他自觉得自己的绘画水平若是要去考美术方面的大学简直是不可能的。

“美术也只是兴趣,没想要去读这方面的。”郑锷颇具调侃及淘气地笑着回应了林杉。除了“美术”与“文学”外,他现在回答的话和林杉刚刚回答他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

“哼!你竟然学我。”林杉皱眉嘟嘴地回了郑锷一句。她虽然是略显生气的口气,但她的表情还是可以看得出来是带有一点点笑意的。

郑锷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红牡丹香烟,抽出了一根用打火机点了起来。他吸了一口烟,又从嘴里和鼻孔里吹出了一阵蓝色的烟雾后说到:“我没有学你,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你先我在前面说而已。”郑锷的回话显得漫不经心。

“哼!人家是和你说认真的,你却在和我开玩笑。”林杉看着郑锷,依然皱眉嘟嘴地说到,只是此刻她的眼神却显得有些深沉。

“好啦,我知道你是认真地在跟我说。”郑锷大大地吸了口烟后说到。那烟头上发出了一阵极亮的红光,照着两人的稚嫩的脸庞在黑夜里显得轮廓清晰。郑锷又长长地吐了口烟气,那烟雾便在两人头上萦绕翻腾了起来,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神幻与悠然。他接着说到:“哎!可是如今我已经读到了高二,我听说很多考美术的学生都是从小就去进行专业美术培训的学习了,最迟的也是初三毕业就去学了。但我已经升到高二,怕是来不及学了吧!”

“美术我也不懂,你可以去学校再问问美术老师呀!我觉得你既然对这方面很感兴趣,而且又有天赋,学美术对你来说应该比较合适。”林杉此时已经没有刚刚一上来天台时的腼腆与害羞,而是郑重其事地对着郑锷说到。

郑锷吸着烟,皱着眉头在思考着。几秒钟后,他将头抬起望了望天空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看着林杉的双眼说到:“好吧,那明天我就去找美术老师问问我还来得及学吗!”

林杉的嘴角马上微微上弯了起来,眉头早松了。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显得极为满足,似乎是完成了一项挂心已久的任务般地满足。

此时天台吹来了一阵较大的风,烟头上的红色火星四散飘荡了起来。郑锷将烟头扔到地上,用拖鞋左右来回踩压着。忽然间他听见了林杉的一声大叫:“快看!”郑锷先是惊诧地看着林杉,只见林杉抬着头,右手食指指着东北方向的夜空。郑锷立马向林杉所指着的方向望去,但却什么也没看到。等他的眼睛再次回到林杉的身上时,林杉已是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嘴角上扬地在认真地许着愿。

郑锷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林杉,他知道她这是在许愿。只是心里却在暗暗地笑着她是傻瓜,流星都还没出现,就已经在许愿了。林杉满足地许了愿后,慢慢地将眼睛睁开,但双手依然合十地笑着看着郑锷。此时她的笑容已不再是微笑了,而是露出了她那洁白的晶贝和两个深深的酒窝的笑。

“呵,流星还没来呢!妳就在许愿了?”郑锷看着林杉笑得那么甜,自己也展现出自然的笑容对着林杉说到。

林杉闭起了嘴,将头微微斜抬起、眉毛略微上挑地说到:“谁说流星没来!我刚刚看到的就是一颗流星,只不过……它是一颗散星。”她用右手食指顶着下巴,向左边踱了几步后,转过头双手放在背后对着郑锷继续说到,“这是一颗报信星,是流星中最灵的一颗。只是啊……只有幸运与聪明的人才能看到!”说完后,林杉将她那双大眼睛眯成一条线,嘴上又露出了极其灿烂的笑容,她那俩酒窝深得可以装得下两壶美酒。

“咳,妳这是在变相说我笨是吗?就妳聪明能看到是吧!”郑锷不服地将手对插在胸口,一脸严肃地睁大着眼睛接着说到,“好妳个林杉,原来妳还会指桑骂槐啊!”郑锷紧接着展现出鄙夷的笑容,做出要抓林杉状。

“我可没骂你,这是传说里说的。我只是根据传说的内容跟你说而已,谁叫你动作那么慢,运气那么差呢?”林杉此刻已经将自己心中原本的羞怯劲儿给完全抛开了,他看郑锷对插着手,自己也不遑多让地两手插着腰,抬着头继续说到,“依我说啊,人笨与不笨是无法勉强的,就像……艺术是无法勉强的一样!”

“咳!就妳文学好是吗,就这么会拐弯抹角骂人了。”郑锷突然踏步向着林杉奔去,边跑边说到,“看我不好好收拾妳!”

“你想干嘛?”

“收拾妳!”

“哈,追得到我再说吧!”

林杉撒开腿躲避地跑着,郑锷“气势汹汹”地在她后面追着。

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钟,天台上的两个人影子,在柔和的月光下频频地交叉又分开着,就像是在跳一支欢快的现代舞蹈般,虽然有些“杂乱”,但却显得韵律悠扬、动感十足。

两人就这么一个追着,一个躲着,其间还参杂着愉悦的笑声。

在一阵追逐之后,郑锷终于抓住了林杉,他将她深深地搂在怀中,得意地说到:“被我抓住了,快求饶!不然我就收拾妳了!”

林杉依然在嬉笑着,但略显气喘吁吁。她散乱着头发,摇摆着身体,两只手抓着郑锷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气说到:“我又没骂你,为什么要求饶!”她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身体左右摇晃地接着说到,“就不求饶!就不求饶!”

“当真不求饶吗?好!那我就真收拾妳了。”郑锷将她搂得更紧了,显得神气地说到。

“你要怎么收拾?你舍得收拾吗?”

“怎么不舍得?谁让妳要骂我的!”郑锷将脸贴近了林杉的头发说到,“让我咬妳鼻子!”郑锷此时就像只饿虎似的,将嘴巴张得大大的要去咬林杉的鼻子。

林杉“啊……”地大叫了一声,将头左右扭着。

林杉依然是躲避着,郑锷一直寻找着能咬到她鼻子的机会。两人就这么一直一个攻着一个守着。

过了好一会儿,林杉累了。她没力气再挣扎了,只好“举白旗”投降。她喘着大气又带着笑声对着郑锷说到:“好了,我求饶!我求饶!我真没力气和你闹了。”

郑锷再次得意地说:“呦,妳刚才不是很神气吗?真要求饶啦?”

林杉真的累到说不出话,只能是一直在那点着头。

“好吧,看在妳求饶的份上,就饶了你吧。”郑锷将嘴巴靠近了林杉的耳朵接着小声说到,“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杉略微舒缓了一些,她转头看着郑锷问到。

“条件就是……”郑锷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接着说,“就是让我亲一下!”

林杉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她将头压得很低躲着郑锷,频摇着头说:“不要……不要……”

“我就要!”郑锷将嘴靠近林杉的嘴,两人又开始新一轮的进攻与防守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一来一往着,当他们近距离四目相对的时候,笑声突然停止,那种感觉就像全世界都停止转动般地安静。两人从刚才的玩笑打闹忽然变得专注与深情,他们相望了一阵,林杉便慢慢地将眼睛闭了起来。脑海中浮现出了他们在一起时的点滴:在宿舍五楼客厅的紧张与傻气的初吻时刻、晚自习后手牵手一起在村里小道的娴静散步、周末一起到市区去疯狂游玩的开心时光、吵架时的纷争与悔过……这些画面一一出现了在他的脑海当中。应该所有的恋人都是如此,或者说人相处的方式就是如此,有开心,有难过,有喜悦,有争执,两个人的相处总是不会感到孤单,彼此间都是从内心深处与对方交往,因为对方是自己所喜爱及牵挂的人。彼此深爱及在乎的人,始终都会在意着对方,尽管有时候彼此间会出现裂缝,但到头来还是会不避前嫌地重归于好。一个人是孤独的,两个人是幸福的。

就在郑锷与林杉在天台上深情拥吻的时候,时间早已停止了,这个世界今晚就只属于他们两个人。而那场人们期待已久的流星雨,也在这样的场景之上,哗啦啦地下了起来。仿佛流星也通人性般地,刻意等到了这一刻才出现。

这样浪漫的夜晚,是千万人所奢想的,但今夜只属于郑锷与林杉。就像林杉所说的,他们俩正接收着那来自流星的千万份幸运的降临。

那划过夜空的流星或许真的很灵验,郑锷一直都不知道刚刚林杉所许的愿会决定了他的之后的命运与人生方向。

郑锷与林杉彼此搂得紧紧的,正享受着犹如牛郎与织女一年一度相会般的浓情,仿佛他们的脚下正踩着无数只喜鹊的身躯般。缠绵中,林杉无意间抬了一下头,突然看到了满天壮观的流星雨正簌簌划过,连忙叫郑锷一起观看。女孩的心思总是敏感的,林杉又赶紧将双手合十,紧闭着双眼,又开始在许愿。郑锷抬头看到了如此壮观的景象,心中不免感到赞叹不已,他嘴巴张大且忘了合起的动作,呆呆地看着划过夜空的流星群。

流星雨依然持续地下着。林杉已经许好了愿望,又一次满足的笑了。她睁开眼睛看到郑锷那呆呆地看着流星的样子,不禁噗嗤地笑了起来。她双手握拳靠在自己的下巴,将头微微斜一边,眯着眼默默地看着郑锷的呆样。她仿佛是在动物园里认真地欣赏着某种珍稀动物一般,只顾安静看着,生怕一惊吵,动物就会将自己躲避起来,不让人看了。

郑锷依旧被这满天华丽的流星雨给惊呆着,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是一座铜像般安静地矗立着。这座铜像仿佛出自于奥古斯特·罗丹之手,雕得近乎完美。转折明显的脸部轮廓线上,凿进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眸,两行浓黑的眉毛像两杆厚重的剑,高挺的鼻梁似凸起的驼峰般,一只线条完美的嘴唇刻在尖尖的下巴上面,这样的相貌恐怕连大卫看到都会相形见绌。

要不要继续欣赏动物,是欣赏者决定的。林杉已然看够了郑锷的呆样,便调皮地捏了郑锷的尖尖的鼻头,才让这座被惊呆的铜像有了人的举动。郑锷缓过神来,将头低了下来,兴奋地看着林杉说到:“我这辈子还没看过流星雨,一直觉得流星没什么可看的,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美丽壮观!”人总是如此,当没有经历一件事的时候,总会觉得没什么。等到真遇到了,才会彻悟前人的感受。“不见棺材,不掉泪。”或许就是此种思想最残酷的反面教材吧。

林杉显得极为兴奋,故意挤弄着鼻眼,嘴巴笑得咧开地说到:“嗯,很美吧!”其实这也是林杉第一次看到流星雨,她之所以会表现得比郑锷淡定,是因为她对许多关于流星雨的美好传说了解不少。这与女生的感性特质有关系,一般说来女孩子心思都是比较细腻的,对于浪漫的传说自然会比较感兴趣。而人当对一件事物有了事先了解之后,如若发生在眼前至少不会觉得无比惊讶。就好比有知识与没文化的区别,有知识的人对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觉得没什么,而文盲虽然知道什么是书,但毕竟不识字不懂看,因此对一些知识性的问题或难以理解的事情就会感到无知、渺茫,或者惊讶。林杉就像那有知识的前者,而郑锷就像那后者。

“确实很美!对着流星许愿真的很灵吗?”郑锷双手捧着林杉的脸,正经且疑惑地对林杉问到。人的“求知欲”正被他毫无保留地表现了出来。

“嗯,我也不清楚。就当作它很灵吧,对于不确定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往好的方面去想呢?”林杉此刻还靠在郑锷的胸口,眼睛水灵,略显可爱地看着郑锷的眼睛说到。从林杉的回答来看,可以知晓她是个心态很好的女孩子,对于世事是比较乐观看待的。这点又与她双鱼座的浪漫与多愁善感的特性有些偏颇之处。

郑锷紧闭了一下嘴,眼珠打转了一下继续问到:“哦,那你能告诉我你刚刚许了什么愿吗?”郑锷本是不相信在流星下许愿一事的,总觉得不太靠谱。但现在却急于知道林杉所许的愿望,想必是被那壮观的流星给实实地震撼到,以至于震到脑袋瓜的想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就是……世界和平咯!”林杉依然带着甜甜的笑脸,推开郑锷淘气地说到。

郑锷在原地傻站着,停了两三秒后说到:“你以为你在拍广告哦,还世界和平!”

林杉走到围墙边,双肘靠在墙上,双手撑着下巴,不说一语地继续笑着。

郑锷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林杉旁边,又从口袋掏出烟来。他抽出一支烟刚放到嘴边,就被林杉迅速地夺了下来。林杉瞪大了眼睛,眉头突然皱了起来,略显凶样地说到:“你几分钟前才刚抽了一根,不能抽得这么频繁的!”

郑锷哀叹了一声说到:“谁让你不告诉我,唉!人在郁闷的时候就会想抽烟!”

显然,郑锷抽出这第二支烟是为了激林杉将许愿的内容告诉他。

“好啦,我告诉你啦。”林杉知道郑锷此刻是在以“烟”来要挟自己,她马上将笑容收起说到,“就是希望我们都能健健康康的,能永远都在一起咯。”

郑锷此时就像个孩子一般,当心仪已久的玩具终于得到手之后便就满足且兴奋地笑了。他兴奋地将林杉抱起,在天台正中央原地将林杉原地旋转甩着。他的兴奋不仅是知道了许愿内容,还因为了那许愿的内容。

此时的夜空,流星已全部划过,不见了踪影。天空中只留下了那依然美丽的流星余迹。

其实林杉刚才所告诉郑锷的答案,根本不是她刚才所许愿的全部内容。她不是不想全部都告诉郑锷,而是如果将许愿的内容说了出来,那么许愿就不灵了,愿望就无法实现了。因此,他是不希望她的愿望是不能实现的。她许了两个愿望,第一个愿望是报信星出现的时候,她许的是希望郑锷能顺利考上美术专业的大学,并能从此有一份好的工作;第二个愿望是流星群出现时,她许了的是能和郑锷永远都在一起。

她知道许愿是不能说出来的,但她一边不想欺骗郑锷,一边又担心她的愿望无法实现。所以,她只能选择将后面一个愿望说出来。她当时的想法是:即使将来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幸福、顺心!

都说男人是坚强大气的象征,而女人总会觉得是柔弱与小气的。但其实有些时候,女人的心地却可比男人宽阔了好几倍。

郑锷与林杉在天台上一直待到了午夜十二点半才下来宿舍。当他们轻手轻脚地进入到各自宿舍的時候,其他的舍友们都已经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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