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使劲啊,姨娘……”
“头出来了,快快”
“哇啊啊啊啊啊”一声声响亮的女婴啼哭声回荡在产房中。
稳婆赵刘氏包裹着女婴,迅速走出帘外,向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说到,“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是一名乖巧的姐儿。”
男子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丝不耐,正要说话时,一位贵妇人走了进来。
只见那夫人身着淡红色的留仙裙,步姿优雅,手拿着淡淡牡丹香味的手绢,温柔体贴道,“官人,听说妹妹分娩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我熬了上好的参汤给妹妹备着,前些日子备好的小衣物也给拿来了。”
男人眉眼微松,眼带眼带笑意扶住美妇人,“夫人辛苦了,总是那么周全的管理府上的事务。”颜苏氏妩媚一笑,手帕微遮勾起的嘴角,端着主母的气势,心中不由些许得意。
眼前的男人颜燎竹,五官精致却又带着从沙场上出来的杀气,学富五车,却又不靠祖上荫庇,征战沙场挣得高官,既无公婆伺候,对自己亦是给足地位与尊荣。
茉姨娘听着婴儿有力的啼哭声,欣慰一笑,刚想唤贴身奴婢玉真,突然眼前一晃,下体更是血流不止,恍惚中叹息,还是逃不过命运啊,真的好想看看她,她还那么小,希望将军可以护着她长大。
茉姨娘的乳母李嬷嬷走近一看,不由大惊,面容失色,死死地抓住茉姨娘的手,哭道“姨娘,你不能睡啊,不能睡啊!你不能抛下奴婢啊!”
李嬷嬷的哭声惊到了颜燎竹,左手一别,捞起帘子大步走了进来,不由怒吼,“府医呢?!朱府医不是在这待命吗?”茉姨娘的一等丫鬟玉真带着哭声,跪在地上回,“明姨娘刚刚派人过来说,身子不舒服,硬要朱元府医过去看看,求将军救救我家姨娘吧!”一会的功夫,茉姨娘的房里一片愁苦,一点也无新生儿出生的喜悦。
“颜郎”,一声虚弱的柔情呼唤拉回了颜燎竹的理智,铁血柔情般握住茉姨娘的纤手,眼圈有些红,“茉娘,你好好休息,千万别睡,不会有事的。”
“颜郎,孩子妾身已经起好了名,唤子…衿……”茉姨娘的手缓缓垂下,颜燎竹一刹那眼泪落了下来,只能无力得看着深爱的女人离开他,这种无力让他恨透了自己。
怀抱里的矜姐儿眼泪汪汪,啼哭不止,哭得嗓子发炎。
隔间外的颜苏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谁也没发现。随即唤来奴才准备茉姨娘的身后事。
“茉姨娘为咱们府上添了一位姐儿,算是功臣,仔细点去办,莫给本夫人出什么幺蛾子。”
“奴才记着,这就去办,一定给夫人办好了。”
灵堂上,李嬷嬷抱着年幼的矜姐儿哭泣,为自家姨娘的命不好和小小姐一出生就没了生母悲伤,却没发现怀中小小的矜姐儿眼中不像幼儿的悲伤。
茉姨娘,谢谢你带我来到这个世界,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