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我就在你面前,你却视而不见!鹅------呵呵------”
不知道是谁,不知道到了那里,病秧子到了自己画中的黑暗森林,到处都是闪着白色微光的蝴蝶。他原本是昏着的,或者是睡着了的,被这魔性的笑声吵醒了,那声音很近很近,仿佛就在耳边,应该是一个很娘很娘的娘炮的声音。
可四下望去,病秧子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在远处,有一处光亮,闪着白色茫茫的光!
他向那光走去,可刚走出去几步,便“撞”在了空气上!
他用手去摸,前面什么都没有,可起身向前,又撞了一下,仿佛脑袋撞在铁门上。
他低下头,坐在地上,他不会生气,因为他没有养成生气的习惯,他只会伤心。
“是我害了父亲,害了母亲,害了父亲,我就是一颗丧门星。”病秧子每每此时该剧烈地咳嗽,可此时,呼吸的空气中,真真的阴风寒气,竟感觉那么舒畅,顺通。
“哎呦呦------可怜------可怜------”身边又想起那娘炮的声音。
“心死之人,也算是无敌的存在了!”那声音见病秧子没什么反应,又叹道,“罢了,不好玩!”
病秧子不怕,除了自己的伤心,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那便是这雅玛蝶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恐怖的信息,倒是时刻的悲悯之心,处处的怜惜之情。
不多久,一只白色巨大蝴蝶煽动者翅膀出现在病秧子的面前,那翅膀之间,一张秀气而妖艳的女人的脸,眉间微蹙,一双眼睛忧伤迷离,那翅膀之下,是女人的魔鬼身材,一身白色谨慎衣,将身体勾勒得如同出水芙蓉,沐月牡丹。
九岁的病秧子自然不会有男人的那般遐想,可眼前的美,和那张忧郁的面庞,却让他看得入迷,仿佛是心底里发出的共鸣: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世间哀事万万千,竟都落在奴家身上,天涯处处鸳鸯对,怎就我一人孤独?念我的诗予天下人,竟无一人懂得!
病秧子看着看着,那眼神慢慢抬起来,也正对着他看,眼中慢慢涌着泪珠,滴滴转转,顺着娇媚的面颊便滑下来,一串串,让人看了好不伤心。
可就这样对视了几秒钟,病秧子的突然之间恍惚了一下,心里莫名地,比之前还要伤心,母亲悬梁,父亲遗弃,孤苦伶仃,受人欺辱的所有画面一拥而入,全都跑到自己的脑袋里,不,仿佛全都直接跑到自己的心里,像一把把刀,一根根刺,一张张咬人的牙齿和嘴,在自己的心头肆意的割裂,刺穿,撕咬!
撕心裂肺的痛苦还没停止,那雅玛蝶突然全身白光炽烈,光芒耀目,病秧子眼睛无法正视,可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恍然之间,仿佛坠入深渊,天旋地转,天昏地暗。
再抬头,便看到一片树林,一片葱绿,一个茅草亭,一湾泉水,和一群正嘻嘻哈哈正洗澡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