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老大的最爱
白玛赶忙把女友护在身后，喝道：“你们想干什么？不要乱来！”
莫如虹冷笑道：“你的女朋友太不乖了，我想给点颜色她瞧瞧！”
“这里是法治社会，你们不要逼我报警！”
“这里是‘残龙会’的天下，警察也管不了！”
残龙会！
白玛倒抽了一口凉气。“残龙会”曾经是深圳最大的一个黑帮组织，绑架勒索、走私贩毒无恶不作，据说连警察也让他们三分！
只是，听说他们十年前已经漂白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他们在金钱的诱惑下，又重出江湖了？！
眼看着两个不怀好意的男人缓缓向自己逼过来，白玛正想大声呼救，其中一个男人的手机忽然响起。
他停下脚步，接听了一会，挂掉手机，沉声对同伴道：“兰姐急召……她在302房，我们马上赶去会合。”
“哦。”同伴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莫如虹叫道：“喂！彪哥南哥，你们收了我的钱，就算叶黛兰有命令到，你们也得帮我打完人再走呀！”
叶黛兰！
孟露和白玛相视一眼：他们是叶黛兰的手下？这回有救了！
孟露急忙对两个男子道：“两位大哥，我们是兰姐的朋友，你们不要打错人了呀！”
戴鸭舌帽的男人瞪着她：“你是谁？”
“我是‘猫缘帝国’的员工……”
戴帽男人怪叫一声，一记铁拳愤怒地挥出：“老子平生最讨厌‘猫缘’的人！”
白玛和孟露傻眼了！本以为等来了救星，抬出叶黛兰的大名就能震慑住所有人，谁知却弄巧反拙------
眼看那只凌厉的拳头就要落在孟露娇嫩的脸庞上，墨镜男子突然出手挡住了同伴：“阿南，悠着点！兰姐也在‘翠云居’，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叶黛兰也在这里？！
孟露定了定神，忽然扬声大叫道：“兰姐，兰姐，救命呀！‘残龙会’的人要打我们---”
两个男子勃然变色，正想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杀人灭口，远远地听到“嘭”的一声巨响，似乎有人破门而出！
顷刻之间， 一条旋风般的人影就出现在他们眼前：白衣黑带，一身干脆利落的武士装打扮，清爽中带着柔媚，正是叶黛兰！
两个男子腿一软，急忙跪下道：“兰姐。”
叶黛兰抱肘当胸，悠闲地看着他们：“胆子不小嘛！敢瞒着我接生意------”
两个男子弱弱的道：“兰姐，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没钱用就告诉我一声，干嘛要去做回老本行？”
“兰姐，我们不能老花你的钱……”
“你们要自力更生也可以，过些日子我开一家征信社给你们打工。”
两个男子对望一眼，低声道：“谢谢兰姐。”
“好了，闲话少说……这女人胆敢犯我大忌，你们先扁她一顿，再把她扔去垃圾堆！手脚干净一点，不要让人发现了------”
“是！”两个男子站起身，一步步向莫如虹走过去。
莫如虹惊恐地大叫：“你们想干什么？”
叶黛兰微微冷笑：“你刚才想干什么，我现在就想干什么！我的原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合法手段起不了作用的时候，我就用非法手段来解决！”
莫如虹威胁道：“你们不要乱来，我会报警的！”
孟露扑哧一笑：“你这女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自己都说了报警没用！”
莫如虹恶狠狠的道：“叶黛兰，我不会放过你的！”
戴帽男人一拳打在她脸上：“敢对我们兰姐不敬！你找死吗？”
莫如虹惨叫一声，抚脸哭道：“南哥，我知错了……求你手下留情！”
叶黛兰闲闲地挥手：“阿彪阿南，别在我面前打人，拖她到垃圾堆再打！”
“是，兰姐！”两个男子向她鞠了一躬，挟持着鬼哭神嚎的莫如虹走了。
孟露松了口气，走过去拉着叶黛兰的手：“兰姐，谢谢你！”
叶黛兰嫣然一笑：“我管教无方，纵容手下行凶……刚才没吓着你们吧？”
孟露拍拍心口：“吓死了！要不是兰姐你及时赶来，我们就完蛋了！”
白玛看着叶黛兰：“你怎会在这里的？”
叶黛兰叹了口气：“我本是来给他们开支票的，没想到他们竟瞒着我，偷偷接了任务！”
“你……为什么要给钱他们？”
“十年前，我不想混黑道了，就要求他们洗心革面、改邪归正，答应会给他们明天……所以得无条件照顾他们！”
“很明显，他们不愿被你养着。”
“他们以为我的钱是罗以皓给的，心理上接受不了。”叶黛兰低低一笑，揉着额角，“我怎么可能拿罗以皓的钱去养他们呢？他们想得太天真了！”她肆意挥霍罗以皓的钱，只是拿去旅游、购物、做美容，没有花过一分钱去养黑社会！
白玛目光一闪：“他们好像很憎恨‘猫缘’的人……”
“因为‘猫缘总裁’罗以皓，抢了他们老大最爱的女人。”
“老大？你不是他们的老大吗？”
“不是。他们的老大叫‘楚龙’，十年前砍了罗以皓两刀，至今还在监狱里蹲着。”叶黛兰闭上眼，轻轻的道，“他以为杀了罗以皓就能帮我解恨……事实上，我并不希望罗以皓去死！就算他真的骗了我，我也不会要他拿命来填……可是阿龙不了解，他总是那么冲动、莽撞，结果罗以皓没有死，反而把他自己的一生赔了进去！”
“群龙无首……‘残龙会’就这样解散了？”
“嗯，阿龙入狱后，我要他的几百名手下一齐漂白，并承诺会照顾好他们……可是我没有钱，拿什么去养活一大群男人？何况他们有前科，即使诚心改过，也不是那么容易被社会接纳的……所以他们一直找不到工作，偶尔还得干回从前的勾当来维持生计！我叫他们去‘猫缘’当保安，罗以皓同意了，他们却死活不肯去！我只得想办法赚钱给他们养家糊口------”
白玛小心翼翼的道：“所以你去赌运气了？”
“嘿，是我手气好，一进赌场就赢了个开门红！”
孟露推了白玛一把：“那你明天快去澳门……试试你的手气好不好！”
白玛翻个白眼：“我不会赌……不是人人都有她那种运气的！”
叶黛兰笑道：“对啊！我输了有罗以皓买单……我是有恃无恐而去的！”
白玛没好气地对孟露道：“听听！人家背后有整个‘猫缘帝国’作靠山，输个精光也不怕没钱还债！我又没有她那么强硬的后台，输了拿什么去买单？”
孟露捅他腰间一下：“我给你撑腰行不行？输了就把我卖了！”
“不行！输了你，我赢得全天下也没意思！”
叶黛兰疲倦地揉着额：“好啦，你们两个别吵了……时候不早，快回家吧！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来找我---”
孟露困惑的道：“兰姐，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叶黛兰笑了笑：“因为，我希望全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自己情路不顺，所以想看到美好的结局。她衷心的祝福这对小情侣，不希望他们有任何意外发生！
星期一。
白玛回到公司，看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封解雇通知书，也看到了被揍成猪头一样的、鼻青脸肿的女上司。
莫如虹愤恨地瞪着他，那刀子般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
他笑了笑，随便收拾了一下属于自己的东西，然后在向逸飞同情的目光注视下，缓步走出了公司。
又失业了，他买车的愿望又落空了！回去怎么向孟露交待？
白玛伫立在街头，茫然自问。
信步游走到一处闹市区，他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正停在一幢高楼大厦前，眉如远山目似秋水，一身淡定、从容的贵妇气质。
叶黛兰。
她在这里干什么？
白玛走过去，向她打了声招呼：“叶小姐，你好。”
叶黛兰闻声回过头来，看见是他，笑了笑道：“是你啊！今天不用上班吗？”
白玛苦笑：“我被解雇了！”
“噢，不好意思，连累你了！”叶黛兰歉然道。
“不关你的事，反正那公司我也呆不下去了。”
“那你以后怎么办？”叶黛兰关切地问。
“继续找工作啊！在深圳，没有钱是活不下去的---”
叶黛兰盯了他半晌，忽然问：“你对征信社的工作有没有兴趣？我准备把这幢楼买下来，开一间征信社。”
白玛抬头望了一眼高达六十层的摩天大楼，觉得有点高不可攀：“这么宏大的建筑物，拿去做一个容纳几百人的征信社，也太浪费了吧？”
“不浪费，反正我有的是钱。十楼以下开征信社，十楼以上给他们做住宅，每人一个套间，也就分配得差不多了！”
这个女人，真是有钱无处花了！
白玛长吸一口气：“这幢楼要多少钱？”
叶黛兰蹙眉道：“刚才跟售楼部谈了一下，大概要几十亿……不是很贵吧？还不值我身家的十分之一！”
白玛淡淡道：“您真有钱！”随随便便就买得起一幢几十亿的大楼，他不知怎么去形容这个财大气粗的女人！
叶黛兰嫣然道：“你好像对我很不满意？”
“不敢，您多心了！”
“那干嘛对我用敬语？你以为我是白痴啊？”
“你是天才，全世界皆知。”
叶黛兰格格一笑：“你也是天才，从小到大都拿奖学金……虽然比我拿得少了一点，但不可否认你是一个人才！”
白玛眯起眼：“你调查我？”
“咳咳……为了考验一下我那些手下的办事能力，拿你做了个试验！不介意吧？”
“介意，我非常介意……您侵犯了我的隐私，我准备去法院起诉您。”
“好啊！如果你有必胜的把握，就去告我吧！这是个发财的好机会------”
“不要告诉我，你贿赂了法官？”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有一个逢官司必赢的‘逸雅律师团’，一般人都告不倒我！”
“这样啊？我还是不要拿鸡蛋去碰石头了！”白玛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自动自觉撤销了起诉，“你开的征信社，主要是从事什么业务？”
“讨债还债、跟踪调查、外遇取证、寻找失散亲人……就跟别的征信社没什么两样嘛！”
白玛横她一眼：“物尽其用，你很有赚钱天分……黑社会最擅长干这类业务。”
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敏锐触觉。黑社会出身的人，除了打架，就只有干这行最适合了！
随着婚外情的大规模爆发，各地的“小三”、“二奶”、“情妇”纷纷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现在的私家侦探业务越来越红火，这个精明的女人显然是从中看到了商机，才会投下大量资金去开征信社！
黑社会分子本就是游走于法律边缘的人，私家侦探也是。他们随时都会犯法，但只要把握好尺度，便会成为赚钱的利器！
叶黛兰这么做，就是想让他们明白：我不需要你们去作奸犯科，我只要你们利用法律的漏洞去赚钱，养活你们自己！在这片灰色地带创出属于你们的天下------
晚上。
孟露听说白玛拒绝去叶黛兰的征信社工作，不由得苦起脸：“玛，你现在是失业人员，不要再挑三拣四了，有人聘用你就很了不起啦！”
“我不喜欢调查人家的隐私。”
“哎呀！什么关头了，放下你的身段好不好？骨气又不能当饭吃！”
“露露，我会找到工作的！”
“找到又怎样？还不是照样会失去！你呀你，只有跟着兰姐才保得住饭碗---”
“我不会去她的征信社工作，你死了这条心吧！”
“呜呜……你说过要养我一辈子的，怎么要我反过来养你了？不公平！”
白玛哭笑不得：“露露，你还没有发工资……你到现在还是花我的钱好不好！”
“坐吃山空……你的钱总有一天会花光，要用我的钱！”
“等到那一天再说吧！”
“哼！”孟露气冲冲地扭开脸，不理他，上网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