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公子等候多时了吧。”慕箐歌脸上戴着白纱,只露出柳眉见的一双好看的凤眼,却依旧难掩白纱下的倾城绝色,萧蔚然站起身来,走向她,温文尔雅地笑了笑:“静候佳人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萧公子缪赞了。”她微不可察地颔首轻笑,然后打量了四周一番,继而直言不讳:“萧公子竟弄的这样好,倒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姑娘喜欢便好。今日店铺便可即刻开张,这家店铺自今日起便归属姑娘了。”
“箐歌多谢萧公子了。”
稍片刻,萧蔚然便只身离开了药阁,慕箐歌并未挽留,她吩咐小婉去收拾些杂务,自己便开始炼药了。走进内室,慕箐歌才发觉这炼药阁是费了他多少财力物力的。内堂里摆了好些炼药需备的器皿,正中间放了几个药鼎,四周方方面面都是做工精细的,虽说没有21世纪的好用,但当今时期能有这样好的药鼎已是鲜少不易弄到手的了。
她芊芊玉手抚上药鼎,摩挲着上面深雕细刻的花纹,顿时觉得心内踏实了许多。
炼丹药定能赚到些银两的,就算为数不多,贴补些家用也好。这样想着,她走到正堂收银的地方,在药柜上开始一个一个地找寻着自己炼药需备好的材料,却发现有些原料缺了。慕箐歌皱皱眉头,看来得去买些原料回来才行。
于是又让小婉去药铺去寻那些药材,小婉照着慕箐歌给的单子去各家店铺去寻,却发现各家店铺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些药材。这下慕箐歌可有些心恼了,她抚了抚眉心,决定过些时日可以去山上采些药材回来,不然有些药还真是没这几样药材炼不出来。
她誊写了一张招聘启事,贴在门外,没过多久,便来了一个女子。
来人大约是14岁上下,一身粗布衣衫,神色略微有些焦急地走进店里四处张望。
小婉见有人进了店里,立即去通知慕箐歌。慕箐歌听闻这么快就有人上门了,顿时心下有些惊讶。她起身走进前台,一眼便望到了那个瘦小的小姑娘。她笑着问:“小姑娘,你是来做工的么?”
那姑娘赶紧急切地回答:“是的是的!我是来做工的,不知您这儿可能收下我?”
“你这般小的年纪,怕是不能,不过听口音你并不像是北沧大陆的人……”
“大姐姐,是这样的,我叫阿辞,来自城东水桥旁,因为父亲常年赌博负债去世,归还账务的担子便落到了我与阿娘身上,我们没能筹到银两,被债主追杀到此,我娘一路颠簸受了风寒,于是我便想着出来寻个事情做……”阿辞说着说着,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淌在她破旧的粗布衣襟上,小手不住地擦拭着。
慕箐歌听了,心底有些触动,她蹲下身子,扬起嘴角对她笑着说:“这样好不好,你带姐姐去你阿娘住的地方,姐姐略懂些医术,说不定能帮上些忙。”阿辞一听,赶忙跪在了地上,朝慕箐歌不住地磕头,一边嘴里不停地说谢谢。
慕箐歌吩咐小婉在店里候着,自己先出去一趟。
“可是,小姐……”小婉有些担忧,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家小姐。
“放心,我马上就回来。”慕箐歌回过头来,冲小婉露出一抹让人莫名安定的笑,小婉也就不再阻拦了,点点头让她们离开了。
慕箐歌跟着阿辞的步伐穿过一道小桥,走过两条巷子,这才看到不远处躺在废墟中的辞母。阿辞见到阿娘泪又淌了下去,奔向辞母。她蹙了蹙眉头,快步走向辞母,老人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筋骨无力地瘫躺在一面墙上,她伸出手在辞母鼻下一探,发现她的气息已十分微弱,吊着药恐怕也活不了几日了,怕是命悬一线。
她不敢出声,不敢告诉阿辞真相,她怕她受不了,她怕她会因为自己母亲的死而想不开,于是,她沉静了。
“大姐姐,我阿娘怎么样?”阿辞用那种带着希翼的眼神看着慕箐歌,紧张不已。毕竟阿娘是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唯一对她好的人,唯一值得她依靠的人了。如果阿娘死了,她活在这个世上又还有什么意义?
慕箐歌低声轻轻的叹了口气,别过脸去。只这两个动作,年幼的阿辞便已懂得是何之意了,她有些颓废地瘫坐在地上,眼底的生气越加消减,只觉得天地都要塌下来一般。她嘴角带笑,低着头不停地摇着头,似是不相信一般:“不会的,阿娘明明只是染了风寒,她不会死的,她不会离开我的,她说过要陪我一起长大的……”
箐歌有些心疼地把她的身子转过来,抱住她的肩,手有力地按压着阿辞的肩膀,似要给她传递支撑她活下去的力量一般。阿辞呜咽着在她怀里哭了起来,慕箐歌也不说话打扰她,只是让她哭,发泄自己内心的不平。
等等!慕箐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把阿辞的肩从自己身上扶了起来,眼神璀璨地盯着阿辞的眼睛,眉眼突然出现了些莫名的笑意,阿辞被她搞得糊里糊涂,不知所意地看着她。
“姐姐好像想到谁可以帮到你阿娘了。”她笑着缓缓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