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雾气缭绕,人走在里面真让生出一种“云深不知处”的感觉,这里是处在京城以外的深山,通常荒凉的很,百里之外无一户人家居住在此。慕箐歌脸戴面纱,透在外面的一双眸子明亮,她沿着蜿蜒的山路,走上了山。
“呼,这是什么鬼地方?连个鸟屎都没看到?”她不由得气急嘟囔着,一边却手拿一根木棍继续向前走,路上树针妨碍太多,一不小心将她的白纱挂住了,她烦躁地一把扯下面纱,任它挂在树枝上。
这深山老林的,想也是不会有人的。她这样想着,便已步行到了一处河边,她弯下身子,细长的手臂伸入水中,舀了些清水送入口中,而后扑了些在脸上,顿感清凉无比。
她仰着脖子,抬头便望见不远处的峰壁上长着一株紫红色的草,十分醒目。慕箐歌勾了勾唇角,眯着眼睛注视着它。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望着有些高的崖壁,有些望而却步,但是还是利索地拍了拍手掌,将袖子撸上去,手坚实地抓在岩壁上,绣花鞋扎实地踩在缝隙,一步一步,稳如磐石,眼看自己离它越来越近,慕箐歌的情绪越发高涨,她颇有自信地嗤笑一声,细手已经伸到紫红色的草旁边,眼看着就要得到了。
可是,偏偏有要坏她好事的人………
那人似乎有一身不错的轻功,只轻轻一踩布靴,便腾空而起,直接将近在慕箐歌眼前的草药一把夺过。只见那人得到草药后轻松着陆,收了收衣袖。慕箐歌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肥羊被抢走了,正气得肺疼,她一回头,便一双怒目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男人俊美绝伦,黑亮而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颀长的身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气势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着傲视天下的强势。
慕箐歌见到这人先是一惊,而后脸色开始不好起来。怎么又是这厮?
北冥辙看到慕箐歌的表情,蹙了蹙眉头。这女人,刚刚是在嫌弃他么?
她气急败坏,一步一步的往下移着步伐,一个不注意,踩空了缝隙,表情极速变化,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线一般往下落。北冥辙没有袖手旁观,飞身上前,抱住了她的身子,很轻松,然后一气呵成,二人着陆。
北冥辙看着某人熊挂在他肩上的小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没想到这个表面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连皇上都敢顶嘴的女人,竟会怕高?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难得地很好,他眼底带着笑意,挑了挑眉头:“慕大小姐这是不舍得从本王身上下来了?”
某人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眼底还带着些微湿的泪,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可怜,她的眼神就那样撞进了北冥辙的眼里,他眉间轻皱,心底竟不由得对眼前这个小女人多了一丝自己从未有过的怜爱。“好了,没事了,下来吧。”
他的安抚似乎颇有作用,慕箐歌从她身上落地,然后揉了揉眼睛,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倔强之气。“把罗茎草给我。”某人的小白爪子伸到他旁边,眼圈有些红,依稀可见刚刚哭过一番。
慕箐歌本是没有抱希望北冥辙会把罗茎草给她的,谁曾想到,北冥辙从袖中拿出方才从她手中夺过的罗茎草,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她手上,好看极了。
什么情况?他真给了!?慕箐歌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杏眸睁大,看着对面的男人。“你,你真的给我?”
男人有些好笑地点了点头,慕箐歌这才相信了他。其实连北冥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向来是讨厌女人的,更何况是喜欢北冥樾的女人,可就在刚刚慕箐歌用那双润湿的杏眸与自己对视的时候,他竟鬼使神差地安慰了她,还将自己要给皇帝交差的罗茎草给了她……他这是怎么了?
“谢,谢谢啊。”慕箐歌极少对人这般客气,即使在21世纪对自己的队友,她都保持着高冷范,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平生第一次丢脸的事如今还被他发现了,能怎么办?
答案:讨好巴结啊!
男人像是没听清楚似的,凑近她似笑非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本王方才没有听清楚。”
某人心下早拿着写着北冥辙生辰八字的草人狠狠扎上了几针。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她向前走近一步,拽住他的衣袖,像大声再冲着他耳朵说一遍,震聋他去。此时意外却再次发生,慕箐歌的脚被脚下的石头绊住,整个身子向北冥辙的身子倒过去,扑在他身上,男人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便被她扑倒在地。因为她抓着他袖子的原因,倒下去的瞬间,男人的衣袖被她“刺啦”一声地抓破,露出了男性富有魅力的古铜色肩部。
慕箐歌此时正压在他身上,两只手摸在他的肩边,一上一下。
北冥辙此时正闭着眼眸,唇上却贴上了一抹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