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箐歌刚进府便看到陈楚迎面向她走了过来,“王妃,王爷在书房等你。”陈楚毕恭毕敬地拱手,给她让出了一条道,慕箐歌微微颔首,让小婉先回房,自己径直走上走廊,前往书房。
进了书房,慕箐歌便望见北冥辙一袭紫黑色长衣坐在椅上,与她今日的风格竟像是情侣款。并未留意太多,她踏着步伐走近,就近坐在了书桌前的椅上。“听陈楚说你找我?有事?”
北冥辙的眼角略微一扫,见她的衣衫似乎湿了些,眉间一拧。“没事本王就不能找你了?”
慕箐歌:“……”
北冥辙的目光投向她的衣衫,曼妙的身姿如今凹显得淋漓尽致,看着她的胸前,再往下扫视,却看不着了,慕箐歌察觉到他的目光,敛着眉头捂紧了身上的外衫,警告性的瞪了某人一眼,他顿时便觉有些扫兴,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明日你陪本王进宫一趟。”
“什么事?”
“东莞皇帝要来北沧,你不是说能让东莞打消对北沧进军的念头吗?”北冥辙视线一转,看了眼有些愣住的慕箐歌,一脸“到你表现的时候了”的表情,眼底一抹一言难尽的不明意味。看得慕箐歌忍不住想揍人,这厮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知道了。”她迅速站起身来,便要离开。北冥辙却突然之间闪到了她的面前,眼神中带着妖冶的笑意。“王妃今天去哪了?怎弄地湿了一身?”他顺势靠在门上,放在身后的手一下子便将门关上了。注意到他的小举动,慕箐歌忍不住蹙了蹙眉头,这厮又想对她做什么?
“不小心弄湿的,不劳王爷操心了。”她把北冥辙往旁边推了推,想掠过他出去,却硬是没推动。她抬头看他,却见他满眼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她,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不以为意,“怎么,王爷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湿身来这勾引王爷的吧?”她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
“这倒不是,王妃不用湿身就能勾引本王,”北冥辙一双好看的吊梢眼在她的脸上来回扫视着,轮廓分明的俊脸在夜里显得尤其邪魅性感,他的手竟好看地不似男人的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抚上了她的脸,然后在她嫣红诱人的唇瓣上来回地,一次一次慢慢地摩挲着。暧昧的气氛顿时在整个书房发酵,他扬唇露出了一抹勾魂的笑:“不过本王倒真的希望王妃是特意来勾引本王的。”
某人的眼神停留在慕箐歌的唇上,眼底逐渐漫上一些不知名的情欲,正欲压下唇去,女人却一把手把他的脸拍开,一脸嫌弃地用脚踩了北冥辙一脚,他立马疼地闪到一边去了,慕箐歌趁势打开房门,刚打开门,门外的二人猝不及防,险些撞了进去。
“王,王妃,好巧啊。”陈楚假装刚才什么也没看到,转身佯作欣赏月色的样子,看到她出来一副惊喜的样子。“今晚星星多亮啊。”他尴尬地指着夜空,干笑几声。
慕箐歌看着他慌乱的样子,顺势抬眸看了看陈楚口中所谓的“闪亮的星星”的夜空。“嗯,本王妃只看到了月亮。”夜空中只是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她想假装没看见都难。“陈侍卫真有闲情雅致,竟在王爷书房门外在看星星。”她淡淡笑了笑,看着陈楚僵硬石化的表情,又看了看一旁吓傻了的小婉。
“不是让你在房间等我?”慕箐歌皱了皱眉,转头问小婉。
“小姐,我,我刚刚什么也没看到!”小婉赶紧洗脱干系,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你听到什么了?”
“我,我什么也没听到!”
慕箐歌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眼角瞥了房里的北冥辙一眼,往峦音院走去,小婉赶紧追了上去,跟着她一同进了院子。
北冥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冷冷地瞥了陈楚一眼。“主子,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事,就不留了。”陈楚紧张地咽咽口水,准备闪人。
“不是要看星星吗?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既然你喜欢看星星,你今晚就留在门外守夜吧。”北冥辙冲陈楚勾唇一笑,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他两手带上了门,把陈楚挡在门外。陈楚无言,颓废地坐在台阶上,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埋怨自己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爱凑热闹呢,凑谁的热闹不好,还偏偏凑王爷和王妃的热闹,你说你这不是欠揍是什么?”
第二日寅时,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慕箐歌便被小婉叫醒了。洗漱,梳妆,换衣,有条不紊,一切准备妥当,衣服是北冥辙让陈楚送来的,听说是在裁衣店铺里订做的。是一件白裙,衣裙下摆勾画了卷云的图案,既简朴又不失优雅,不得不说,北冥辙的眼光独到。
从枕头下把时空囊拿了出来,把它放进了衣袖内,慕箐歌在小婉的搀扶下走出了峦音院,上了马车。北冥辙早已坐了进去,在上面闭目养神,听到她进来了,眼皮稍稍抬了抬,看了看她今日的衣着,便继续闭目不作声了。慕箐歌也不恼,他不招惹她,她倒落得空闲,趁着离皇宫还有些距离,她把袖中的快做好的香囊拿了出来,开始加工。
见她半天没有声响,北冥辙实在忍不住睁开了眼,看见她坐在一旁在安安静静地绣着香囊,倒是觉得新奇。他前几日便看见她在做这东西,怎么今日去皇宫的路途之中都不闲着?不过更让他好奇的是这香囊是她准备送给谁的。
“咳咳。”他动了动嗓子,视线投向正低着头的慕箐歌。
……无人回应。
“咳咳。”某人再次示意性地咳了咳,想让慕箐歌注意到他。
慕箐歌听到了他的声音,一脸诧异地抬头看他:“王爷嗓子不舒服?”
北冥辙:“……没有。”
慕箐歌继续低头,把最后的一根线勒断了,缠上两三圈,满意地用手拿着香囊自我欣赏起来。“怎么样?”她把香囊举到他面前,自信满满地问他。
看着面前做的不成样子的香囊,北冥辙实在没好意思恭维她,很老实地说了真心话。“本王一开始还以为你做的是块抹布,原来是个香囊啊。”虽然有点丑,但是既然都做了,也不能辜负一番心意,如若她把这香囊给本王,本王也不介意与她冰释前嫌。
慕箐歌:“……王爷放心,丑也碍不着王爷的眼。”她一把夺过香囊,放回袖中。
“王妃这话是何意?”
“意思就是反正也不是送给王爷的,用不着王爷喜欢。”慕箐歌理直气壮,丝毫没注意到北冥辙周身开始散发的杀气。她话音刚落,北冥辙的身子便压在她身上。她整个人被他逼到马车坐塌上的一个角落里。
“哦?王妃甚是牙尖嘴利,为夫是不是好些日子没有调教了?”他的脸凑近她,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的慕箐歌有些瘆得慌。这厮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发癫都不分场合的,还没完没了了是吗?
慕箐歌只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然后突然脸凑了上去,红唇轻启:“王爷莫要恼,这香囊是送给天医阁阁主的,只有他才能救我娘的病。”北冥辙的掐着她脖子的手闻言稍稍松了些,脸色也缓和许多。果然,吃软不吃硬。“王爷若是喜欢,改日为王爷再做一个,比这个好,如何?”
北冥辙闻言,离开了她的身子,坐回原来的位子,转过头去,语气不咸不淡的。“下次不许再与其他男人来往。”
语气里带着些醋意,慕箐歌也不知自己是错觉还是怎么着。不过他们不是说好的约法三章吗?他两谁也不干涉谁,这破男人算不算先破了戒?慕箐歌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理会他了,只挑开车帘子看沿途人来人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