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兵的话,那岂不是就要离开家了?我们一年到头都不能见面,我听说新兵一般过年都没办法回家。”李茉莉也皱着眉头,她不想过那种日子。
现在家里已经在催她表态了,而且她父母对高小超都很满意,万一逼着自己去跟高小超相处,该怎么办?李茉莉自问自己还没有去反抗父母的决心和意志,她现在就希望海东青能够拿出个办法来。
“我觉得当兵其实挺好的。”高小超笑了笑,他倒是觉得,如果海东青走了,那么自己追求茉莉花,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愧疚了。
高小超虽然心里想跟海东青竞争,但毕竟是好朋友,但是如果这个好朋友不在,生米煮成了熟饭,木已成舟,他心中的愧疚,至少说对茉莉花下手的愧疚,就要小得多了。
“当两年兵回来,还好找工作,说不定冬青你就能够进政府部门了。”高小超笑着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海东青问道,他对当兵的事情一窍不通,断然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不过想想也是,当兵那是在保家卫国,退伍之后像大学生那样安排个工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我不同意你去当兵,那样我就不能天天看见你了,就算你要离开村子,我觉得就在县里找个工作也好。”李茉莉强烈反对,海东青在,她觉着自己的支柱就在。
哪怕父母相逼,她大不了跟海东青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看父母怎么反对,再不济,也能私奔,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李茉莉对于两人的未来还是想了很多。
海东青一旦当兵去了外地,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父母,怎么去面对那些絮叨还有苦口婆心。
“只能是坚持!”海东青看向李茉莉,这时候鼓足勇气伸出了手,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高小超的嘴角抽了抽。
海东青知道高小超喜欢她,他也不忍心让朋友之间的感情出现裂痕,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宣誓自己的爱情,是再好不过的方法。
“何老师说部队可以考军校,你知道我的成绩,虽然在学校不怎么样,但是这次也只差八分就到第一志愿录取分数线了,何老师的一个外甥就是高考失败,然后在部队去考的军校。”海东青安慰着李茉莉,也是在给她希望。
“听何老师说,部队军人考军校,录取分数线很低,而且现在很多军人都只有初中文化,想考军校都很难,我好歹是个高中生,肯定能考上,等我一上了军校,身价就起来了,以后是军官,你父母肯定也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海东青又说道。
“真的可以?”李茉莉有些惊讶,她对这些不懂。
“何老师那个外甥你又不是不认识,比我们高两届,成绩比我还差,当时是学校出了名的混世魔王,现在在陆军指挥学院学习。”海东青信誓旦旦。
“好,那我就等你!”李茉莉一听,她一直很信任海东青,觉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两个人就有了未来和希望。
高小超看了你侬我侬的两人一眼,眼神闪烁了几下,没有说话,吃着盆子里的小龙虾。
下午,大家分道扬镳,李茉莉是被她父母过来叫走的,老两口还热情地叫高小超去玩,但时间也不多了,他还得回县城,晚了赶不上班车,一说道回县城三个字,李老五和孙小莲眼神中就一阵羡慕。
那个地方比乡下发达多了,晚上出门不像这里还得打手电筒,大街上就是路灯,亮堂堂的,也更加坚定了老两口要撮合闺女和高小超的决心,至于说马伟山,则是在第二考虑范围,马伟山舅舅是镇长,但奈何在县城没房子啊。
傍晚,海德高两口子总算回来了,背篓里装了一些从县城采购回来的东西,不过海东青对这些东西都无感,都是家里的一些生活用品。
父亲从背篓里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包装盒拿出来,茅台两个字尤为显眼,他知道那是父亲买来帮自己送礼的东西,档次很高的货。
“啧啧,多好的酒啊,这下要便宜马有田那老王八了!”海德高感叹了一声,眼神里尽是舍不得。
“我看你喉咙里都要伸出爪爪来了,趁着现在天还没黑,赶紧去把礼送了。”袁慧没好气地说道,将背篓里的酱油、麻油等东西拿出来,“十二块钱,你如果说生意不好的话,那就是半个月的收入!”
“哎呀,舍不得茅台套不着狼,冬青,走!”海德高说了一句,招呼上儿子,直接往马有田的家里出发,其实海东青是很不想去的,毕竟马伟山才把自己揍了,脸上的淤青都还没散去,太伤自尊了。
“爸,我们不去送礼,我打定主意了,想去当兵!”海东青脑子里一直在思考当兵的事情,也在幻想自己考上了军校,出来就是军官,肩膀上扛着的军衔就有些兴奋。
“当兵是一条出路,但不是你想当就能当得上的,万一你体检没过怎么办?难道我不给你弄条后路?如果说你考兵能考上,这瓶茅台,老子大不了当拿去养王八了。”海德高咬咬牙,父亲都这么说了,海东青还能说什么,不再言语跟着走,到了马有田的家,马伟山正端着盆子放在院墙上洗手,应该是才干活回来。
“伟山,你爸在吧?”海德高笑着问了一句,马伟山看了海东青一眼,也猜到这父子俩来做什么,毕竟海德高是长辈,自己也不能做得太过,将他老子喊了出来。
“德高来了啊!”马有田拿着毛巾擦着脖子,不过眼神却是一下子看到了海德高拿着的那瓶茅台,这可是好东西。“进来坐嘛!”
“还不喊马叔叔!”海德高瞪了儿子一眼,“没得一点礼貌!”
“马叔叔!”海东青赶紧叫了一声,没办法,低三下四求人就得有求人的觉悟,人情冷暖,自从高中毕业后,海东青是硬生生地体验了一把。
“德高你也是,教训娃儿干啥嘛!进来!”马有田笑呵呵地说道,眼神又在茅台酒上瞥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