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房顶上,赵领子顶着呼啸的北风,披着素蓝色的军大衣,看着胡勤院子里这些几近疯癫的邻里们,摇着头叹气道:“疯了,都疯了。”从房顶下来,搓手跺脚,冻的一直打寒颤。赵裤子眼巴巴地看着赵领子:“领子哥,他们怎么折腾咱就别管了,还是听枉家老二海地说的,干好自己的事情,咱商量下跑运输队的事情吧~”
还没等赵领子开口,赵褂子赶忙说道:“得得得,还是一直想着你的运输队,风险太大,成本高的离谱,还挣不了几个子,有活还好,没活干,一人买辆车,还不如喂头猪,猪还能长肉升值,车买了每年要保养吧~没活干那就是扔钱!那就只能看着,看孩子比看车好玩吧,养个孩子还能抱抱呢,车能抱吗?抱你一身铁锈。”说完白瞪了一眼赵裤子,把头扭向赵领子觉得自己说的在理又生怕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连忙说道:“你说是吧领子。”又感觉发动赵领子否定裤子的想法,人数少没有说服力,随即转头对着赵袖子说道:“你说我说的对吧袖子。”
赵袖子生怕遇到两难的题,心里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眼皮眨巴了几下尴尬地笑着说:“都对,说的都对。”
赵褂子被赵袖子这句噎的:“什么叫什么都对?是我说的对,裤子说的欠考虑。”
赵裤子反驳道:“我说的欠考虑,褂子那你来说说,年后要怎么干。”
赵褂子脱口而出:“养猪啊~我刚刚不是说了,肯定不会赔,猪身上长肉,你说的车身上长的是铁锈。”
赵领子被这几个兄弟吵吵的不耐烦:“好了好了,都别说了进屋再说。”
赵家的几兄弟进了屋,坐下玩起了扑克牌,边打着升级边商量着事,赵领子和赵袖子是一组,赵褂子和赵裤子是一组,没出几张牌,裤子褂子兄弟俩,吵得脸红脖子粗,都说对方牌打的不对,不按自己的想法出牌。赵领子看了看裤子褂子哥俩,心想:“不下个决定,这哥俩有劲使不到一块去,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
轻声细语不急不慢地问道:“褂子你说咱搞养殖,你懂得怎么养吗?养殖如果养病了那是成片的死,有个好兽医还好一些,咱指望谁?”
赵褂子抽着手里的扑克牌说道:“胡不准。”
“胡不准这个人没准头,千万不要听他一句话,就找不找北了,你和他关系还行,千万不要拿养猪当儿戏,据我所知他就会阉猪,没听说他会治猪。你说的跑运输有风险我赞成,运什么很重要,我们如果跑运输,肯定是去山上拉石头,石头产自山里的塘坑。依我看风险最小,收入也最为稳定的就是去山上承包个塘坑。”
三个人听完赵领子的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裤子褂子兄弟俩极其开心,赵袖子依然还是那句话:“对,领子哥说的对。”
赵家兄弟四个,一局牌的功夫,就把来年这事就定了下来。
于人山收了功德箱,拿好笔记本,将要离开胡勤这里去师弟胡大眼处,胡勤又拿出两条好烟,一罐好茶,一箱老酒,给于人山放到车上,挥着手送别,胡勤开心的算着:“一套十块,一天这就几千块。”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