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这边,还有那边,这几个是非常严重的区域,属下也是才来两天,如今正在派人核实真正的受灾人数,大概还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还有来的时候,有的官员怕圣上怪罪,没派官兵施粥救人,反而是派人把灾民离去的路拦住,谁敢走就杀谁,导致没人敢出去逃荒。”
乔知晚正好听见这一段,忽然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来的时候觉得哪里有些怪,原来是这回事啊。
正常的如果一个地方遭了灾,平民百姓不能正常地生活下去,肯定会迁移到另一个地方,寻找能庇护他们的。
然而,就算这里遭了水灾,粮食全都糟蹋了,但也没有人逃跑,更多的人是躺在街上乞讨,流浪。
她前世的时候没有接触过,这辈子也没接触过,还是第一回,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如今听到原因才恍然大悟。
这样做相当不对,也就是在历朝的统治之下,河清海晏,都是享受安逸的平头老百姓,没想着要起义。
就是突然间遇到这么个灾难,也没有有主意的人领头出来,不然稍微有个人借着官府不让人逃荒这件事,恐怕就能纠集一大/波的人,把事情闹得更大。
“真是贪生怕死!”历骁低声骂了一句。
三月在旁边赶紧应是:“是啊,因为那个人下的错误指令,饿死了许多人,让我们在百姓心中彻底失去了信任,属下昨天施粥的时候,大半天没人敢来,就是一个写照。”
“百姓们已经不相信官府了,甚至还有畏惧,这会让接下来的救灾很难进行下去。”
“人办了?”
“办了,已经抓起来,在运送盛京的路上。”
接下来,三月又说起粮食的事,运送粮食,比他们走路要慢得多,而且路上有许多消耗,现在粮食也没全到。
如今施粥,已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点,恐怕明天就没有了,着实令人犯愁。
之前历骁和乔老爷商量好的,让他联系这边的粮商,以高于别的地区双倍的价格购买粮食,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们快点送到。
然而这些粮商是抓住了这次,禹州发灾的机会,觉得两倍太少了,明明都答应好的,可是等三月找过去的时候,又临时反悔,要坐地起价改成四倍。
若是他们提个二点五倍,或者是再多一点点,没准三月也就接受了,可是一下子提到四倍。
以这个价格买下粮食,显然是不合适的,就算从别的地方运过来,成本也不过是三倍的价格而已,他们这明显就是太黑了。
所以,两方因此事僵持不下,粮食一直不到位,百姓们还是没得到救助。
历骁听到这个也很是头疼,他本来想说为商不奸的,后来又想着自己媳妇就有个做商人的老爹,而且还是全国首富,他这话要是说出来,明显会让乔知晚不高兴。
只好收回要说出的话,按着脑门说道:“罢了,此事稍后再议,还有何事说说听。”
三月回头看了一眼乔知晚,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二月,见到二月点头之后,他才说道。
“属下有一个关于侧妃娘娘的事,要与殿下说说……”
紧接着,他就大概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最后总结了一下。
“我们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贼人,谁见到娘娘和她的丫鬟衣衫凌乱,剩下的,便一概不知了。”
“属下回来之后,将人救起来,便想着要去寻找殿下,也就没有细查,错过了最重要的时间,如今也不能确定,侧妃娘娘到底有没有被……”
场景和情形都已经很明显,而且他虽然当时没仔细查,但是乔知莲的丫鬟死去之后,他是派人查过的。
那丫鬟的确被侵犯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好,孤知道了。”
历骁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乔知晚,也没发现她表情有变化,又头痛起来,觉得这事也不好处理。
话说他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例子,大概权贵人家的女子,如果被玷污之后,都没有声张出去的,往往都是找个由头让人‘病逝’。
还有的会‘失足落水’‘不小心掉下楼’,有的有些人情味的,便会找个大师,批一个虚假的命理,把人送到尼姑庵去一辈子。
他平时有许多事情要做,不是个八卦的人,也不探听这些,自然不知道这事该咋处理。
反正历骁知道,声张是不可能的,乔知莲是乔知晚庶出的姐姐,如果一个人身上有污点,必然会耽误另外一个,他可不想如此。
“这两天还有别的事吗?”
三月摇摇头:“没,没了,属下仅过来两天,能知道的事情不多,没有别的事了。”
说着他便要请辞,却被忽然想起事的历骁叫住:“去纸笔过来,按照孤的描述画幅丹青。”
画丹青?乔知晚立刻就明白是咋回事,但没想到,画画这人竟然是三月。
这太子的属下就是不一般,能文还能武,太行了,她家二月若是嫁给这样的,也不算吃亏。
几乎没有多久,历骁就把周耿的特点形容了一遍,三月不知练了多久,手快的很,没过一会儿,与真人有七分相似的画像,就已经跃然纸上。
“别说,还真有点像。”
乔知晚拿起画像来回端详着,嘴上也不吝啬夸赞。
她以前的时候,自然是觉得照片才能展现一个人的样貌,实在不行也要一个立体的素描啊,没想到这一个水墨画,拿着毛笔细细的描,也能画出人的外貌和神韵,真是不简单。
她呀,的确是有些小瞧国粹了。
“如今准备妥当,就派人去守着,不久之后,咱们就可以和他汇合见面了。”
没有事的,三月这次才拿着自己手画的人像,出去给各个手下看了一圈,保证他们把人的长相记下来之后,才派出去寻人。
哪知道,刚刚出去寻人,前院儿施粥的,就出了一档子事。
那前来报信的人,也没整明白事情,只知前面乱的很,便慌慌张张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