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历骁这人要真生气起来,做的事情绝对不会是那种直白的生气,其实他是想和乔知晚好好聊聊的。
他并不是偶然的想准备这些花灯,只是最近禹州的情况急也急不来,听三月说民间放灯愿望就会实现,想着的是禹州快点好起来,这样不论是厉国还是乔知晚都能歇一口气。
眼下他不理乔知晚,乔知晚也没有理他的意思。倒也不是乔知晚不想跟他讲话,只是她一想到自己糟蹋了历骁的一番心血就觉得愧疚万分。
关键是她也不知道历骁到底有没有生气,这个样子不说话,她也很为难呀,好在这床够宽,乔知晚犹豫来犹豫去,就快翻下去了。
历骁长臂一揽:“再这么样就快掉下去了。”乔知晚裹着被子,露出被热气蒸红的脸,还有一双水盈盈的眼睛。
看到妻子这副样子,任凭再怎么铁石心肠的男人都该消气了,乔知晚靠在他怀里,软软的道:“今天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是你打算给百姓祈福弄的灯,我以为又是哪个组织的暗杀。”
历骁看着她这样,内心也是一片挣扎,就这么放过乔知晚嘛有点太轻易了。他说:“我不是气你弄坏了花灯,而是觉得你自己下去井这种大事,是应该和我商量的,这和瘟疫不一样,你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情。”
他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乔知晚,真的要出点什么事情,历骁觉得自己的灵魂也一定会随她而去,他说:“我喜欢你,要保护好自己。”
历骁看着乔知晚放下心来的样子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知道了下次还犯”的典型,他特意又强调了以便:“孤不准你死,好好活着。”
乔知晚觉得这个人说孤的时候,也可爱的不得了,为了表示自己下次去危险的地方的诚意,乔知晚缓缓的靠近,轻轻在历骁唇上偷香似的一亲:“下次不犯。”
要真的把乔知晚的翅膀锁住,历骁也舍不得,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和其他的人不一样,不是那种只会躲在男人后面的小女人,历骁心里想到,谁让他的晚晚看起来就是很强大的这种女孩子。
现在历骁不生气了,他被这个吻勾起的不是怒火而是某种她和乔知晚彼此都很熟悉的火焰。
历骁亲了下去,乔知晚搂住他的脖子让历骁的头发穿过她的手指。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乔知晚才发现时辰有些晚,她这些天都是天不亮就出门了,现在因为还要研究在水下呼吸的原因,她让工地基本停工了。
想到难得的懒觉时光,乔知晚决定再躺一柱香功夫再起来,历骁早就去衙门那边处理事情了,为了特意不吵醒她,还放轻了脚步。
二月看到乔知晚醒了,打水来伺候乔知晚洗漱,乔知晚也就不好意思再赖床下去了,她起身让二月给自己梳头发,今天不出门也就觉得浑身懒倦了。
二月看着这个样子的太子妃有些出神,她很少见到太子妃这个样子。乔知晚注意到二月的目光:“我有哪里奇怪吗?”
二月忙道:“没有的事,只是觉得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真的恩爱。”乔知晚笑道:“你要是想的话,和三月也可以这样。”
二月羞红了脸:“太子妃……”乔知晚知道二月面皮薄,就不在这个事情上逗她了。
乔知晚眼下在府里,说的好听点是养性子,说的不好听点,现在她就是闲呀。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她也知道自己急不来,现在要么乖乖等那个空心竹管试验成功,要么她也可以找点别的事情分散一下精神。
乔知晚想到此处,也觉得齐仲学不愧那么有名,说的话还是在理,要是不急躁她就不会踢坏了太子殿下的花灯
想到这个地方,乔知晚让二月取了做花灯的器材过来,她现在必须强迫自己把精力集中在别的地方,而不是急着去想井水。
现在已经快出水了,解决民众的问题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作为当事人的乔知晚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不骄不躁,安心等待着好消息的传来。
乔知晚利用自己现代的知识做了花灯,她其实不太会做花灯,靠着现代的知识做出来的是一盏四不像。
乔知晚一看天都黄昏了,才意识到自己做灯花了一天,算了这玩意太丑了,乔知晚觉得把着东西带到太子殿下面前简直有碍观瞻。
于是她就把这些给揉了,算了算了,不是做灯的那块料,都第三盏还是这么个鬼畜玩意。
乔知晚正准备使出自己的内力力求“毁尸灭迹”这些丑灯的样子的时候,历骁却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了。
乔知晚瞬间就怂了,这种东西对比一下昨天她不小心毁掉的花灯,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历骁见着她这副做贼的样子问道:“在藏什么?”乔知晚回答道:“什么也没藏…”
开玩笑就这种东西还能让太子殿下看到,太丑了,根本就不知道是叫什么灯的架子,还没有一点形状。
乔知晚这么想着奈何灯自己滚了出来,刚刚乔知晚的手心有汗,这些纸她没握稳,还是被历骁看见了。
历骁判断出了她在做什么之后便说:“要不我教你做灯。”乔知晚点头,这种好事哪里有不从的道理?
历骁让人准备了新的材料,一边手把手教她做灯,说实话历骁是个好老师,乔知晚却不是个好学生。
关键是,这老师的教学方式也不对,靠的太近了吧。乔知晚感受到他手的温度,感受到他的鼻息,一起做出了那盏看起来不是特别好看的灯。
历骁满意的点头:“其实已经不错了。”乔知晚捂脸,这都哪跟哪呀,这盏灯绝对比不上历骁之前做的任意一盏,但是面对历骁这滤镜十二层的夸奖,她还是决定把这盏灯挂上了院子里的松树上。
但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也算是全了一番历骁为禹州百姓祈福的念头,虽然这二人的花灯会并不豪华,但是乔知晚知道有某种清凉的感觉流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