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派人去调查这件事,自然也是即刻动身。
皇帝要调查禹州的事情,也是为了维持自己对局势的绝对控制权,他先派出来报信的人刚刚出城门就遇到了车队。
信使认出是太子的标志想到太子是从禹州过来的,就上前和三月打了招呼。
信使时常在宫里混的,人情往来也是有些的,三月见到有些面熟,就上前禀告了太子。
历骁听到这件事情后,竟然让这信使上前过来一叙倒是让信使受宠若惊。
历骁睁开眼睛:“阁下可是为了太子妃的事情前去调查。”那信使眼睛珠子一转觉得这个事情历骁总是要知道的,不如卖个顺水人情。
信使就半推半就的说了,历骁听完这件事情之后,不置可否只是说:“那么阁下可以不必去禹州了,孤这回回来就是为了解决太子妃的事情而来,你若是现在去禹州一定是走到半路就要被召回的,阁下不若明早再出发,先在城外听消息。”
信使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太子这次入宫一定和太子妃脱不开干系,倒不如迟些时候再出发,看宫中形式如何。
皇帝心里面其实也不好留太子妃和乔仲学,但是这个事情总是要解决掉了,那禹州百姓的事情若是不解决,一定是后患无穷。
他心里面正在想着怎么让乔知晚和齐仲学体面的回去,就听见小太监一撩帘子:“太子殿下求见。”
历骁上前拜见皇帝,皇帝面无表情的让他平身,彼此之间都流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历骁说:“知道圣上为了禹州的事情烦忧,但是这件事情证据都在此处了。”说罢,太子就让三月把禹州以叶大人为首的官员,做的一些事情,全部上报。
包括崖葬事件还有后面的抢功事件。详细说明了那些村民的昏迷并不是因为乔知晚的疏忽,而全部都是因为村民们自己下井,是井的问题而不是太子妃的指挥有误。
皇帝看完之后面沉如水,一拍桌案震怒道:“好啊,禹州这群官们,真以为自己戴上了乌纱帽背上就长了翅膀,来人速速严办!”
历骁和乔知晚在底下站定倒是乔知晚看见历骁的到来有几分惊讶,怎么会如此快,历骁站在她旁边用眼神告诉乔知晚不要害怕,一切有他。
乔知晚暗暗觉得心里一甜,是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不论风雨都一直陪着她。
皇帝现在十分愤怒,这件事情最大的问题是触动了皇帝的权威,简直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一面想着禹州这群人还真的翅膀硬的不行,到底该用什么方法才能严治。
皇帝轻咳了一声:“那这么说来,这次太子妃不仅无过,而且功劳还立得很大,朕之前是冤枉你了。”
乔知晚是知道皇帝的个性的,不敢领功道:“这些都是师父齐老的功劳,臣不过一介女子,哪里比得上齐老学识渊博,见识广大。”
全部把功劳推到了齐仲学身上。
皇帝目光幽深,齐仲学此人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除了一番傲骨。现在在场的几人间,只有历骁没有提到了。
皇帝思索一下说:“太子此去禹州辛苦,但此处禹州官员一事是在太子的监护下发生的,太子可承认?”
历骁知道皇帝对自己的忌惮,垂首道:“没错。”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不如太子就将功抵过,此次就不罚不赏了,太子可有意见?”
一阵幽微的光芒自历骁眼眸中闪过,他说道:“没有意见,陛下很是公正。”
听完这个回答,皇帝很是满意:“既然太子你有这个觉悟,朕也就放心了。”
乔知晚内心愤愤不平,历骁这回去灾区是许多权衡之后的结果,他辛苦一场,皇帝却要当这些努力完全不存在,但她面上还是没有显出来。
皇帝看着“识大体”的太子夫妇,点了下头,转向秦老笑了一下:“看来朕这回是要重赏齐老了。”
齐仲学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喜色:“老身福薄,倒是不必如此。”
皇帝笑道:“齐老这回功劳很大,不如和朕一起秉烛夜谈,今晚暂时宿在宫中。”
历骁和乔知晚见状也就告退了,坐在回程的马车上乔知晚一直没有说话。
历骁摸摸她的头发:“怎么不开心吗?”乔知晚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不公平。”
皇帝要赏她也要赏齐仲学,却对于同样辛苦万分的太子视而不见。乔知晚被赏了不少金银,别的没有什么,倒是有几个珊瑚树和东海夜明珠还算新奇。
历骁摇头:“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不要想这个了,京都中今日开了家川菜馆子说是还不错,太子妃不如和我去试试。”
乔知晚强笑道:“哪里什么川菜不川菜的,不过我肚子确实是饿了,去试试也无妨。”
她知道历骁是想让她安心,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真正的公平可言。她和历骁找了间川菜馆子,点了份鸳鸯锅。
这菜馆是专供盛京贵人使用的,这菜正是很地道的川菜风味,乔知晚一面叫辣,一面又忍不住吃了好些。
在禹州闷了一肚子气这会子吃辣菜倒是解开不少郁闷之气,更妙的是,这家的菜讲的是一个鲜字,食材使用的都很新鲜。
乔知晚吃着吃着就怀念起来了现代喝奶茶和吃火锅的日子,改天要自己试着在太子府里试试。
这么一想乔知晚就忍不住想着拉二月一起去试验一番做奶茶,好吃好喝才是人生的真谛。
乔知晚正想的美呢,刚抿下这川菜馆子送的麦茶,就又看见阿毛过来通报:“外面有个人自称是乔家的人,说是要来请太子妃一叙。”
乔知晚心头正是纳闷听闻这句话之后,就让乔家人进来,一看有点面熟,印象里还真的有见过这么个乔家下人。
这些下人在原身痴傻的时候,态度可不怎么友善,乔知晚见到他这副样子,觉得乔家说不准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