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之上有金色纹章,极地啸风从它那释放,冰雪覆盖在北境土上,呼啊呼啊,白雪是世上最美好的风光……
斯考夫狼将追上太阳,弑君者坐在它的背上,嚎涡军团吹来黄色雪花,狗齿铁蹄下亡魂飘茫……
我的领主啊,愚臣的宝剑拍打胸膛作响,牵出饥饿的芬森可,咬断不死军的奴王……
……
北风的维坦(风暴)愈发狂烈,一行人被迫结束了行程。十月为闭,深幽的暗无月一直追逐着他们的步伐,如果在十一月之前不能回来,那么冰雪和黑暗会将他他们永远留在这。
“死神永远不会接纳自己的女儿,哈哈哈哈,真是寻找长眠之海最荒谬最不可辩驳的理由。”卓沙递给白黎一袋炒水,班尔莫皮制的水袋隔热良好,此时开盖的水袋还升着白气。
“谢。”白黎接过水袋喝了一口水。袋口有一根木塞导管,这是因为在泼水成冰的温度下就连炒水也得服软,而导管是为了防止残留在嘴唇上的水结冰而设计的。
“北风的维坦是任何想要去长眠之海的人的第一道挑战,认真地说,我没想到世上竟然有操控死亡力量的人,太可怕了。”朱鹏蔡停下手支铲,他已经铲出了足够建营地的基地了,喘着烟圈般的粗气,继而又说:“更没想到的是南方竟然还存有古曼尔赛族的传统,崇尚火升的人会攀越萨达莫卡山到北境寻找永恒,很好的睡前故事。”
“哈哈,朋友别介意,我侄子就是北风难冻之门(俚语:心直口快,藏不住秘密)。任何人要前往长眠之海,我们博纳人(北境子民对外自称博纳人,是古曼尔赛族一支)都会带路的,你就放心吧。”卓沙笑着拍了拍白黎的肩膀。其实不然,村里人都很仇视外人,尤其是南人,几天前白黎背着这个女人出现时,村里人还跟他大打出手,最后是实在没人想要给外人领路,他叔侄俩才被推举出来的。(前往长眠之海需要两个人带路,年长者作“鼓统”,负责指引方向;年轻者作“旗帜”,干苦力)
“叔……”朱鹏蔡停下了手,“是他们存心跟我们过不去,谁不知道朋凯跟你有过节,这次也一定是他带头组织陶选的(以陶片为票来选举)。”
白黎闭上了眼,右手摸了摸背后冰冷而僵硬的尸体,顿根村的事他插不上手。小雪沉睡之前给他指路北境长眠,他才背着韩茵言来此。根据北境传说:火升接走了躯壳,留下思念昼夜焚烤;永恒吹散了思念,扼住躯壳永世不老;山藏种下了过去,成为后世庇护金稻;天食接引了迷茫,睡在天空摇篮不恼。这或许也是凌旭(小雪的母国)的传统吧。
在朱鹏蔡麻利的手脚下,不久帐篷就搭好了,不大,但足以抵御北风的维坦。而白黎借着几只雪兔拌了个简单的晚餐。
“小兄弟手艺不错,我的祖母告诉我:欲成大厨,必先尝遍(原意是经验对于成功很重要,此处取字面意思)。”卓沙砸吧砸吧嘴,“北境的食物比较单一,都说火是艺术,看来南方至少在食物上就有很多艺术了。你来的时候也应该见过了,萨达莫卡将北风的呼啸阻隔了,南方大概少有这种天气,你们活得很幸福。”
“确实。”白黎点了点头,要不是他的八方驱寒玄玉,此时自己早就先交代在这了,“北风的维坦什么时候会消失?”
“哈哈,我不怪你,南方人。是我们闯进它的领地,而不是它来找我们。它一出现就会一直阻碍我们前进,我是看天快黑了,才决定立营地的,北境的白天可比南方短。”卓沙又往火堆添了树枝,“我们大概会在三天后到达长眠之海,这是最快的情况,不过我很担心妖桑会不会接纳外人渡海。”
“妖桑?”
“摆渡人。我们可不是在岸边就送走死者,而是亲人在渡船上牵引着灵船,送走死者最后一程,最后在海中将灵船送进一片白光中。我和朱鹏蔡的任务只是送你到妖桑那,回来的路也是你自己一个人走,若是死者有怨气,那么你就会碰到妖婆,她会让你回不来。”卓沙说完还敲了侄子的头:“你也给我听着,从小就不学无术的家伙。”
白黎皱了皱眉,永恒的步骤比火升复杂很多,他不明白为什么小雪会要他给韩茵言举行永恒。
因为,这是与死者度过最后的时光啊,平安归来则是说明死者了无牵挂,没有遗憾亲人才会真正安心……
“谁!”白黎犹如惊兽,十四夜夺鞘而出发出寒寒精光,这可吓坏了卓沙叔侄二人。
呛。白黎叹了声对不起,“刚刚出现幻听了,可能是不适应吧。”
“那我们早些休息吧,对了,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在天黑前找到我们搭的帐篷,我们会在帐篷里留一些必需品,都只够你度过一个晚上,且务必要在第二天离开时烧了帐篷,这也是我们的习俗。”卓沙打了个哈欠,钻进他的羊肚袋里,白黎笑了笑,也缩进自己的羊衣袋。一夜无话。
第二天。
“小兄弟你继续说吧,昨天你讲到了跟这位姑娘的相遇,我跟朱鹏蔡好奇着接下来的故事呢。”卓沙拿着探锥探着脚下,无聊的北境生活让他对白黎的故事感到好奇,而白黎也乐意分享,算是一举两得。
白黎点了点头,他抬头看着飘下的雪花,往事也浮现在他眼前:“那之后我们花了两天的时间走出了昊龙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