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柳,花香醉人,春光烂漫正是郊游的好时节。
凉州府外,一匹白马沿着河边肆意徜徉,马上坐着一位锦衣少女,约莫十七八岁,面容姣好,身材匀称,与这春景两相适宜。少女一路信马由缰,遍览大好河山,心中喜不胜收。
正行间,忽然听得河边草丛中悉悉索索,像是有什么野物藏在其中。少女心中一喜,从马背上的布袋里取出一张小巧弩弓,拉弓搭弦,轻抠扳机。
嗖的一声,一支弩箭飞射而出,直奔草丛。
“哎呀!”
这一声惨叫可吓坏了少女,赶紧翻身下马上前查看。
刚走到草丛前,只见一个黑影突然站了起来,吓得少女急忙退后,抽出腰间的柳叶双刀护身。
“什么人?居然敢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本姑娘。”
定眼看去,那黑影竟是个小乞丐,年龄也不过十四五岁,浑身破烂不堪,脸上满是泞垢,跟个野人一样。
“刚才是你放的箭吗?”小乞丐开口道。
“是又怎么样?”少女故意提了提嗓门,壮壮声势。
“随意放箭,残害生灵,罚款五十两!”
“你是官差?”
“不是。”
“是土匪?”
“也不是。”
“这片土地是你家的?”
“更不是。”
少女听到这里,顿时怒火中烧,柳眉微皱,大声呵斥道:“那你敢跟本姑娘要五十两?你怕是穷疯了吧。”
小乞丐一双大眼睛盯着她,也不恼怒,也不害怕,缓缓道:“你不给也成,但你得养我一辈子。”
少女听到这句话,差点吐血,这都是什么个道理。小小年纪居然学会讹人,以后长大了还了得,不如现在就了结了他,省的将来祸害世人。想到此间,少女怒容一收,将双刀背后,强装微笑着,慢慢向着小乞丐靠近。
“小朋友,你还小,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哦,不然会遭惩罚的哦。”
小乞丐见她突然和颜悦色起来,反而有些害怕,问道:“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怎么会呢,咱俩无冤无仇,我杀你干什么。”
少女话虽这么说,脚下却不停,越来越靠近。
“要不,你还是给我钱吧,不论多少,是点意思就行。”
“给钱啊,可是姐姐今天出门比较急,没有带钱,你看我给你这个行不行。”
话音刚停,两把柳叶刀已经架在小乞丐的脖子上,明晃晃的,让人不寒而栗。
“臭小子,耍无赖耍到本姑娘头上来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快刀门元青青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来人啊,救命啊,快刀门的人欺负小孩子啦!”
元青青被他这一喊给吓了一跳,一时间手足无措,双刀举在本空中,砍下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行。
“你别喊,你别喊啦,我这不没把你怎么着嘛。”
“那你把刀收回去。”
元青青听他一说,急忙把双刀收回刀鞘。
“这回行了吧。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是你先讹我钱,你还贼喊捉贼啦?”
“我什么时候讹你钱啦?”小乞丐一脸的无辜。
“你刚才不是说要我五十两,还……还……”云青青想到养他一辈子的话,顿时觉得一个姑娘家说这些话不太妥,支支吾吾的不再往下说。
“我要你五十两都算少的啦,要不是看你年轻不懂事,怎么也得给个百八十两的。”
“我凭什么给你钱啊?”
“因为你扎我大腿啦!”
小乞丐从草丛中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右侧大腿根儿赫然扎着一根弩箭,鲜血顺着裤腿不住的往下流,伤势看起来十分严重。
“啊!”云青青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苍白着脸不知所措。
“你这一箭倒是瞄的够准啊,直接扎我大动脉上来,这血止都止不住。要是我落个残疾,以后没办法干活养活自己,还不得活活饿死啊,你说这钱你该不该出。”
元青青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盯着那根弩箭失了神。
“还看,没见过人流血啊!”
经他这么一说,元青青脸一下红了起来,低着头拽着衣角不敢吱声。
“你……你……”
小乞丐还想接着说,但忽然间头晕眼花,一个跟头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啦?”
虽然是出自江湖世家,知道他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得晕厥,但还是不由自主得问道。眼看着小乞丐的血越流越多,再不止血怕是性命不保。
“救……救命……”
小乞丐已经言语含糊起来,现在去找人来帮他医治肯定来不及。
好在江湖儿女,受伤流血的事情经常发生,元青青随身携带了独门的金疮药。缓过神来,急忙去马背上的背带了取了药膏,又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要给他包扎。但手刚伸出去,又赶紧缩了回来。
虽说是江湖中人,没有那么多顾及,但好歹自己还是个黄花大姑娘,给一个陌生男子治伤,被人看见会引人说闲话。
‘元青青啊元青青,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他还是个小孩子,而且是被你给伤到的。要是你不给他医治,送了他的性命,那岂不是让江湖同道给耻笑嘛!’
经过这么一想,心里顿时坦荡了许多。
先是以点穴手法点了他大腿上的几处大穴,再用随身的匕首割开裤管,手握弩箭轻轻一拔,鲜血顿时间喷涌而出。但好在穴位已经点住,伤口的血流了一会儿便不在往外淌。云青青用手指瓯了一些药膏,在伤口处均匀涂抹后,再用手帕将伤口包扎好。
这一顿操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不到半炷香的时间,血已经被完全止住。
“呼,还好,还好。”
元青青终于松了口气,要是再玩一会儿,这小乞丐的血给流光了,恐怕自己就担上个来杀无辜的恶名拉。
正在她庆幸之时,忽然听得一片马蹄声,有一伙子人冲着这边赶来。
眨眼的功夫,几匹快马已经到的跟前,竟是五个穿裘裹貂得粗汉,一个个手持兵刃,名目狰狞。
“吁……”
这五人勒紧了缰绳,停了下来。看到这番景象,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二哥,你看,这小妮子长得倒是俊俏,不如掳了回去做个贴身的丫鬟。”
其他四人一听,齐声邪魅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