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239000000019

第19章 平凡世俗的生命与神奇的力量

“芽”代表一切事物的最初和最具生命希望的状态。对恶劣天气来说,它是脆弱的,但在其潜在的魅力来说,它又是强大的。传统上说,母猪不是可爱的,又胖又笨重;却又是食物的来源和繁殖的象征。在开头几行,金耐尔完全进入了“上帝无所不在”的传统。在这种传统中,“一切事物在内部开花”。他也提醒我们这个传统的道德方面,即如果所有事物都是神圣的,那么一切都值得同等尊重的观点。通过芽的隐喻,金耐尔能够告诉我们植物中最平庸的——甚至那些实际不开花的植物——都拥有内在神性。

“芽/代表一切事物”是诗歌开头的两行,简单几个字就做出了深刻的主张。诗歌声明,“芽”这个单独的自然现象拥有一个强大的无所不在的力量。所有事物的本质中多少都包含了这个力量。然而,如在这首诗中的“芽”是强大的:虽然还是小而脆弱,它独自待在一个诗行。一个婴儿般娇嫩的两音节的诗行本身看上去也十分像“芽”。这就是平凡表征下神奇的力量。尽管渺小脆弱,却能独自占据一个诗行。诗歌的三、四行充分探讨了“一切事物”的意思,并帮助解释了芽的象征力量。“芽”包含完全开花所需的一切,它是一种纯粹的潜力。一朵花已完全存在但还未被发现。不论什么原因,有些事物最终没有开花,至少外表如此。这首诗说的“芽”也代表这样的事物,因为某种开花实际上仍然“从内部”发生。这种内部展开的原动力就是“自我祝福”。如果“芽”是这首诗歌所有名词的核心,那么“祝福”是非常重要的动词。不管是在外部开花还是不开花,开花的能力是“一切事物”都有的能力,是被祝福的事情。也就是说,上帝创造万物,所有生命都被上帝赐予他的神性,都受到他的祝福,因而都是珍贵的。

要不是有“芽”、“手”、“额头”和“开花”这些明确的词,这首诗的前半部分就会是相当概念化了。不过,《圣弗朗西斯与母猪》的后半部分却引入一个特殊的人物和具体的动物。祝福的施予者和接受者一起充实了诗歌第一部分所引入的“习惯(reteaching)”。圣弗朗西斯作为祝福和转变的传递者出现。1182年,圣弗朗西斯出生在一个富裕的意大利商人家庭,但他放弃了财富而过着贫穷又极其简朴的生活。这个赤脚苦行僧不仅对每个人而且对每一个生灵表现出怜悯。许多绘画和壁画都展现了这位圣人向小鸟讲道或是神奇地驯服贪婪的狼的场景。他在以爱和同情的姿态亲吻麻风病人或把手放在他们身上时表现得毫不犹豫,在改变杀人犯的信仰时和改变学者一样毫无畏惧。他因对待所有生物一视同仁而闻名。圣弗朗西斯深谙基督教神学中的“上帝无所不在”的教义,真正领悟了平凡生命就是神奇之所在,彻底地践行了这种理念。因而,金耐尔将其作为诗歌后半部分和“祝福”母猪的实施者是十分自然的选择。

母猪和世俗的联系是强烈的。没有什么动物在习性和栖息地上看起来比母猪还要世俗。母猪喂养“十四张嘴”的繁殖能力又使得猪成为一种十分常见而平凡的生物。然而,就是这样的一种动物,在这些诗行中,读者却能很明确深刻地感受到母猪的可爱与魅力,明白这种非常世俗的天性却是祝福的根源。圣弗朗西斯“以语言和触摸”来帮助她恢复她永久的家园和她是被祝福的生命的记忆。而母猪对于祝福的反应是相当生理的和完全彻底的:从“世俗的口鼻”直到“尾巴的神圣卷曲”并穿过两者间的“饲料和污水”。这首诗在描述母猪对圣弗朗西斯抚摸的反应过程中拒绝“美化”猪。她似乎变得更像“猪”、更像她自己,而不是更少。这也是使读者信服的原因之一:真实的存在更具有魅力。毫不夸张地说,这首诗的描写或遣词造句使得“世俗的祝福”在母猪身体的真实细节中有了根据。

在描写母猪和她的“开花”时,不断重复的“从……穿过……到……”强调了祝福的完全性和生物的完整性。前几行,这种描述是沿着水平轴的,而后面几行则是沿着垂直轴。两条轴线最后在“伟大破碎的心脏”处交汇,全面彻底地完成了对母猪的祝福和母猪对祝福的反应。而这颗心脏为何破碎的遭遇仍是个谜。这种完成感被十四个乳头和十四张嘴的完美匹配得以加强。母猪没有遗忘一头小猪以及她丰富的养育幼仔的能力,通过“喷射着颤抖着”和“吮吸喘气”这些生动的动词而传达出来。“突起的又硬又多的刺毛”和“纯蓝色乳汁般的梦幻”的对比也丰富了这个描述,显示出外表不美丽的母猪是繁殖的象征、延续生命的象征,使人感受到平凡之中的神奇。所谓“可爱”在带来和养育新生命上体现得最为贴切,而且再也没有比生命本身更为“神奇”的存在了。

诗歌的第一行是以一个简单的名词开始的,最后一行也如此。两者之间是一个独立复杂的从“芽”隐喻地旅行到“母猪”的句子。“芽”作为一切事物潜在的完美和魅力的象征开始了这首诗。“圣弗朗西斯”在正中心(第12行)怜悯地弯下腰。而母猪则在最后体现开花到完美的祝福。花的意象在诗歌中是常见的,所以“芽”的出现不足为奇。芽与母猪成双成对的出现是这首诗隐喻力量之所在。一个是生命的初始状态,另一个则是生命延续的标志,暗示任何平凡事物在任何时期都拥有潜伏的神奇力量。由于诗歌从概念向下穿过具体部分到真实体现的认真“习惯(reteaching)”,读者可以得到不同于现代媒体和大众文化的教化对完美和魅力的理解,明白平凡与神奇的关系就是平凡之中蕴藏着神奇,发现自己身上也有神性,也可以神奇,如同“芽”和“母猪”一样。

同类推荐
  • 逝水流痕

    逝水流痕

    这些文字散碎芜杂,是我这些年屐痕和精神的一种扫描。我把它们整理出版不企望它能行传于世,岁月的流逝和过往的经历让我不敢对明天的事情寄予太大的希求,我知道在往后的日子里还会继续与文字相拥,但过去的我愿意交给朋友们评说,毕竟它是我这些年来的遭际和感怀,被动的和主动的一些行为的原始记录,也是我动荡尘世的一场难得的闲情。
  • 宁肯文集(全8册)

    宁肯文集(全8册)

    “当代文坛刺客”宁肯创作40周年纪念典藏版。两次获得老舍文学奖的作家宁肯沉淀之作。全书既恣肆汪洋又细腻深情,知识面广阔,扎根于北京话的叙述文字灵动大气,准确传神。宁肯文集为“当代文坛刺客”宁肯创作40周年纪念典藏版文集,收录《天·藏》《蒙面之城》《三个三重奏》《环形山》《中关村笔记》《我的二十世纪》《说吧,西藏》《宁肯访谈录》八部主要作品。
  • 一起成长(上)

    一起成长(上)

    应该说,杨如冰的《一起成长》并不是一本太过意外的书,或者说并不是一次太出意外的倾听。但是,隔了辈,你想倾听,别人给你说才行,是随便能倾听的?当初,从张发先生那里拿来清样,他跟我讲:读杨如冰的文章,你不由得替她担心,一个小女娃娃,瞒过父母亲独自一人出那么远的门,碰见些谁?路过些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走的,又什么时候回来?顺着她在那里絮絮说事,心提起来又放下,刚刚放下又提起来,看完文章也就松一口气。
  • 灵山札记

    灵山札记

    我在岷山东麓的涪江河谷居住到四十年的时候,有朋友建议我应该走出去了。不是走到成都平原或华北平原,而是走到尼罗河、密西西比河、恒河流域,或者是巴黎和布拉格。我也想走出去。未必是定居。走走埃及,走走布拉格,走走巴登,走走彼得堡……换一种地理,感受一下另一种经度和纬度上的日照、湿度和风。也包括人文。
  • 世界散文经典·西方卷7

    世界散文经典·西方卷7

    人类创造了文明和文化,人在文明和文化中生存,文明和文化同时制约着人。人是文化动物,去掉了人身上的文化,或者说人丧失了创造文明和文化的能力,人就不成其为人了。这是人区别于动物的要著所在。本选集将我国现代散文定于“五四”现代文学的兴起,“五四”新文化运动大体上与西方的启蒙主义运动相当。回顾近一个世纪来我国散文的发展,大体上也与西方文学三、四百年间各种流派兴衰更迭的历史相当,确切些说,西方现代文学三、四百年间的历史发展被我们浓缩在一个世纪里有选择地加以介绍、传播和完成了。西方现代散文的前两大篇章,相当于“五四”至三十年代我国现代散文发展繁荣的个高潮期;台湾地区六十年代至八十年代的散文创作可视为我国现代散文的第二个繁盛期,而八十年代后半叶开始,无论大陆还是台湾,在散文接受本世纪人类文化成果方面,海峡彼岸和此岸都已经或正在与世界同步。我国现代散文近二个世纪高高低低、坎坷不平的历程表明,把外来文化和文明成果作为发展我们民族文化的一种撞击,触媒可发酵的机制,几乎是一个必要的前提。鲁迅讲,“五四”时期的散文就在新兴的诗歌和小说之上;周作人讲,“五四”现代散文的来源有两个,一是明清小品的传统,一是英国小品的传播,是两者融合的产物。世界散文经典包括东方卷和西方卷。
热门推荐
  • 上古神纪

    上古神纪

    上古洪荒,神魔大战,诺娃女神舍身救世,神迹四散,诞生五大陆,人择陆而居。后有妖魔危害人间,大地之王奋起救民,育化五王,互分立国,人世再繁。数千年后,神谕再生。诺东大陆王子北宫彦,受人诬陷,沦为天下人人可诛之的通缉犯,为一洗冤屈,他力闯神魔两界,踏上了战魔斗鬼神的伟大征程。
  • 萧剑传奇

    萧剑传奇

    生死阎王判,人间荡魂曲。江湖动荡,灭庄之仇怎能不报。势力会有的,美女也会有的。这本小说是根据武侠的思路,一些玄幻的特采,还少为带点仙侠剧情,所以不论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TFBoys,我爱你

    TFBoys,我爱你

    帅,阳光,酷,吃货......所有的形象在他(她)们身上展现。
  • 尴尬的年龄他们相遇

    尴尬的年龄他们相遇

    今生,不知是前世的延续,还是后世的开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愿生生世世你我约定,不见不散。
  • 妮晋生想再追你一次

    妮晋生想再追你一次

    新鲜出炉言情甜文一篇。“时间会改变一切的,你会遇见更好的。”樊妮在分别时说。我没回答,也没说再见。我是故意的,故意的在珍藏我仅存的浪漫。不言再见,不成分离。
  • 风倾寒卿楚筱然

    风倾寒卿楚筱然

    楚筱然被赶出楚府,经历重重困难,期间遇到了心仪之人,谁知心仪之人竟是皇上当年丢失的皇子,皇上找到了皇子后已到杖家之年,即让皇子继承皇位,楚筱然面对后宫的咄咄逼人,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 萌妻逆袭:错惹腹黑男神

    萌妻逆袭:错惹腹黑男神

    某晚卢安怡把自己灌醉,将自己心仪已久的男人压倒墙角:“你这样神一般的男人就是为了保护我这种弱女子而存在的,你逃不掉的。”某男邪魅扯唇:“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女汉子倒追腹黑男,爆笑连连……
  • 堕天使之莫道穹崎

    堕天使之莫道穹崎

    这个故事的情节是男主厄星从仙界被贬下凡与人类沐琳相爱的坎坷的故事。。。。
  • 重生之盗墓

    重生之盗墓

    穿越我来到古代变成了一个贫穷的农家女。为了让家里过得好一点,我决定要去盗墓。带着唧唧歪歪的公蜘蛛,高傲的狐狸精,以及永远一声不吭的麒麟一路前进。未来会遇到什么,我不知道……也许我会很幸福,也许我会死于五雷轰顶,也许……突然公蜘蛛哼着他五音不全的小调打断了我的思绪:“蜘蛛爱吃东西,东西爱被蜘蛛吃,蜘蛛可以吃很多东西,好多东西等着被蜘蛛吃……”【希望更多讨厌蜘蛛的人,能够因为朱智而爱上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