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骑听到宣旨的声音,从[正气长存]殿外大步而来,殿上的全是今日的主角。
黄骑面向齐周,“皇上!”又一一拜过“楚王妃、杞世子、曼罗郡主。”又作揖“见过张大人!”转身又对齐轩年作揖,“齐王!”
几人身后还站着一人,[何府]侍卫任重。
齐周道:“黄大人,有什么发现就赶紧说吧!”
黄骑作揖道:“是!陛下。根据臣多年经验得知,这批杀手为两拨人。一拨人着夜行衣,五六十人且都蒙着面,一看就是杀手!”
“另一拨人,人数也多,六七十人都像是大户人家的下人侍卫!”
“两拨人死前都经历过激烈的厮杀,臣仔细合对过两拨人的伤口武器,大致敢肯定,双方都曾下了死手。”
“不过,臣有一点不解,那么多人在夜里如此激烈打斗,为何[何府]中,没有一人听到打斗声?”
“更为奇怪的是,双方厮杀,他们是如何做到都将对方尽数杀死的?”
齐敬杞出列,问道:“那有没有可能,[何府]并不是第一现场,或许他们身后还隐藏了高手,在他们打得你死我活之际,这位高手出现,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黄骑仔细回想现场,摇头,“不可能,[何府]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根据打斗痕迹来看,现场没有第三拨人参与打斗的痕迹!”
“而且,而且……”黄骑看了眼张锦凤。
齐周将一切看在眼里,悠悠道:“黄大人,而且什么,如实说来!”
黄骑不敢隐瞒,道:“而且楚王也是穿的夜行衣,据[何府]所有人回忆,都说当时楚王是蒙着面的,是[何府]下人查看时才扯下的面巾。”
齐周本来还心痛齐楚身死,怎么这样一听倒像齐楚是刺客头目,另一拨人不过是反抗而已!
齐周看向几人身后,看到那个侍卫。
“那谁?[何府]侍卫是吧?你说说,你们发现楚王时,楚王是否蒙着面?”
任重被当今圣上点名,从齐敬杞身后走到正殿中,就是一跪,回忆道:“是,是的!小人是第一个发现楚王的,楚王的面巾还是小人扯下来的。”
张锦凤只觉事态不妙,怎么也想不到是这蒙面的黑巾坏了事。
齐敬杞却不以为然,敢肯定就是齐轩年杀了他父王,然后嫁祸给别人。“圣上,臣认为,既然一批人是杀手,另一批人是大户人家下人侍卫。那有没有可能,这批大户人家的下人侍卫就是[齐王府]那莫名不见了下人侍卫呢。”
“齐王方才说将府中所有人都派去接应前往汴安城的炼丹师了。臣可不可以这样认为,是齐王派了府中所有人杀了正带领着秘密执行任务的楚王,怕东窗事发,于是嫁祸给何兴国何大人。”
“还捏造出个什么派了府中所有人前去接应炼丹师。”齐敬杞说着,凶狠地看向齐轩年。
齐轩年只觉好笑,徐步走到齐敬杞身前,挑眼轻笑,让人不寒而栗!恭敬朝齐周作揖!对着齐敬杞意味深长道:“杞世子!你不觉得你这解释有些过于牵强吗?”
“首先,楚王是执行何等机密之事,竟带着那么多身着夜行衣且蒙面的杀手?”
“是圣上的密令?还是他楚王擅自的行动?”
“真是执行秘密任务,何苦非要蒙面?为何不暗自行动即可?”
“那又不知?圣上是否对楚王下达过密令?”
齐轩年看向眼神闪躲的张锦凤,“又怎么不会是楚王有什么图谋不轨,正巧被本王派出的人发现!”
“双方正面交锋而上,不巧的却是双方打斗时,楚王难以对敌,只能逃到接应楚王脱身的[何府]中?”
“不知是哪方人马,怕暴露行踪,从而威胁利诱[何府]几十口人替你们隐藏真相?”
“可恨的却是,双方的人都死了,本王派出的人不知对方蒙面的领头人正是楚王,无奈也杀了。”
“若这些下人、侍卫真是本王派去接应从北关城赶来却途中遇袭的炼丹师?”
“那么?本王倒要问上一句,本王府中的人为何跟一群杀手打上了?”
“是否说明,楚王就是袭击炼丹师之人?”
张锦凤心狂跳不停,他齐轩年是魔鬼吗?一席话说得天衣无缝,滴水不露,仿佛昨夜齐楚就是去夜袭什么狗屁炼药师去了。又刚好被他派的人截住,双方鱼死网破了……
张锦凤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种时候,说得越多,错得便越多!
齐曼罗发现自己母妃细微的不对,轻声关切问道:“母妃,您还好吧!”
张锦凤摇头,木木地站着,再这样下去,不但齐轩年死不成,恐怕连[楚王府]也会受到牵连!
齐敬杞怎能任由齐轩年乱泼脏水,长袖一甩,怒吼道:“齐王,你休要在这里巅倒黑白,明明是你杀了家父!圣上在此,岂容你胡编乱造!”
齐轩年无比冷静,对着齐周作揖就道:“是不是臣巅倒黑白,陛下心中自然有数,且文公公与刘大人应该差不多也该回了。最迟后日赶往汴安城的炼丹师也会带着满载的药材而来!”
“臣有没有说谎,一查便知。而且这种欺君之罪,臣可不敢!”
齐周听完齐轩年一席话,不得不猜想齐楚就是去刺杀炼丹师之人。
任重吓得不轻,听齐王话里的意思,是他家老爷与楚王勾结前去刺杀炼丹师、截药材不成,反倒在逃往[何府]时,齐王派的人紧追不舍,才有了双方都死在[何府]这一幕!
任重这时却跪走到了正殿中,“陛下,小人并没有被谁利诱,昨夜[何府]确实无一人听到打斗声。冤枉啊!小人家老爷,向来在朝为官,本本分分,绝不会与谁勾结的。皇上明查!”
齐轩年当然知道何兴国是老实本分之人,可他何兴国错就错在投靠了太子门下。
齐轩年走到任重身前,问道:“你们当然不会听到声响,炼丹师从北关城出发,是绝对机密之事,再有两日便到汴安城,再说你怎知不是你家何大人与楚王暗中勾结?也许是何大人不知从何得知炼丹师之事,才与楚王里应外合截杀炼丹师?”
任重被问住,他一个小小的侍卫,自己家老爷有什么要事,肯定不会与他说,他确实不敢肯定他家老爷有没有与楚王勾结!
张锦凤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他齐轩年简直是畜牲,见谁咬谁!指着齐轩年便道:“你……你休要再胡说。”
齐敬杞说不过齐轩年,胀红一张脸,“齐王,请慎言。这般对一个亲王泼脏水,有意义吗?杀与没杀,你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