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真又回头隔墙看了眼齐轩年所在[芳世殿]的方向。
“病得如此之重,怎么会是杀掉几百名天牢看守侍卫的杀手。看来只是太子殿下想多了。”怀抱长剑,摇头往回走,复命!
[芳世殿]内,喝完药,文冲扶齐轩年平躺在榻上,“王爷,您先好好睡上一觉,明儿一早小的再来。”
齐轩年没有再说话,文冲与心儿退下,关好殿门。
对心儿,蕊儿道:“千万看好房门,炼丹房重新修砌在即,我还得回去守着。”大晚上守人修砌炼丹房?文冲大慨是在骗鬼吧。
心儿与蕊儿站在[芳世殿]外扶揖,齐声道:“是!”
白皙这才从床底爬出来,“齐爷呀齐爷,有时候我还真庆幸自己不是你的敌人。”
“你这病装得,若不是我早知你刚杀人回来,还真就信以为真了。”
齐轩年在榻上听到白皙的话,翻身面朝里侧睡在榻上。“知道就好。”
白皙重复道:“知道就好!”
爬到床底,用爪扒了扒青石板铺得平平的地面。“当初要知道你如此冷血无情,我才不要与你一起来汴安城,我现在好想回北关城。”
齐轩年从不是他白皙一眼就相中的什么好人。所以这些年,他也只得无奈装傻充愣待在他身边。
要是哪日齐轩年发现他真实身份,想来自己离死期也不远了吧!
白皙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就在床底睡着了。
次日清晨,如平日一样,齐轩年足不出户。
躺在床上继续装病。
心儿与蕊儿端着洗漱用水在殿外站了好半响,里面一直没有动静。
二人见文冲来了,半蹲着拂礼道:“文总管!”
文冲挥手示意她们起身,自己推门而入。作揖道:“王爷,[楚王府]来人了,正在[芳华殿]候着,太子殿下也来了。要见吗?”
文冲本来是要去城中铁匠铺取前日订的鸟笼,没成想刚出门就遇到太子一行人。
齐轩年早醒了,只是无事可做,就一直躺在床上,翻身坐起。“嗯,见,为何不见。”
文冲走进,将床帘挂在帐勾上。“可是太子殿下是带着太医院的太医们来的。想来是不相信你病重之事。”
“本来太子是要随我到[芳世殿]的,被我惋拒了。”
说话的空闲,齐轩年已经穿好棉质的黑色素衣,他将套在衣服内的头发自然而然拨出。“嗯!知道了,无妨,我自有办法。”
文冲让心儿,蕊儿将洗漱用水端进来,“放下出去吧!”
二人放好一应用品,扶揖退下。
齐轩年向来是自己动手洗漱。
文冲又道:“爷!我看这太子殿下来者不善呀!”
齐轩年将洁面的纯白棉巾扔进装水的木盆里。
齐轩年随着棉巾入水“咚”一声溅起的水花转身,他身体修长,目光如炬,“陆上可在其中。”
文冲并未见到陆上,如实回道:“不在。”
齐轩年整了整衣襟,“走吧。”
文冲忙就上前扶着齐轩年的手缓慢似散步般朝[芳华殿]而去。
心儿与蕊儿也跟在二人身后,齐轩年装着有气无力,头也不回便道:“你二人就别老跟着了,去弄些吃的送到[芳华殿]。”
二人在他们身后扶揖,“是!王爷!”朝后厨的方向而去。
齐轩年到[芳华殿]时,太医院雷太医与铁太医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芳华殿]两侧站满侍卫!
二位太医见齐轩年来了,忙弯腰拜拂,齐声道:“下官见过齐王!”
齐轩年没有理会径直朝[芳华殿]内走去。
齐轩平金冠加身己然喧宾夺主坐在了上方,华丽锦衣着身,他比前日在殿中更增添了几分威武。
齐轩平身侧抱剑而立的正是昨夜夜探[齐王府]的汪小真,汪侍卫!
侧座右边最前齐敬杞白色锦衣着身正坐在那,没有正眼看齐轩年。
他身侧坐的正是齐曼罗,她也一身白色素衣朝齐轩年的方向看去。齐曼罗身后还站着两名侍女。
齐轩年被文冲慢慢扶着走到殿中。文冲放开扶齐轩年的手,二人同时作揖,“太子殿下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
文冲则道:“小的见过太子殿下!”又伸手扶住齐轩年。
礼不可失,而后齐敬杞与齐曼罗站起身在原地拜过齐轩年之后,齐轩平首先示意他二人落座!
齐轩平看齐轩年面色是比常人要苍白,唇色也不似常人那般红润。要对他发难,却又苦无证据。只得道:“齐王来了,入座吧!”
“今日来,特地带了太医,为齐王复诊旧疾。”
齐轩年还未入座,又作揖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只是臣因在病中尚未用膳,可否等臣用完膳,服过药再让二位太医复诊?”
齐轩平黑着一张脸,目光紧锁齐轩年,“可以!”
文冲一直扶着齐轩年,齐轩年又作揖,“多谢太子殿下。”齐轩年自进门言行举止再恭敬不过。
齐轩平勾唇一笑,歪头问向齐轩年,“齐王,你可知昨夜有刺客闯入律部天牢,不仅[何府]中几十口人命丧天牢,就连看守天牢的顶尖侍卫也死了上百人。”
齐轩年坐定,文冲站在他身后。
“咳咳……”齐轩年抬手捂住口,一阵轻咳。
随着齐轩年的咳声传入齐曼罗的耳里,她不由眉头一皱,担心看向齐轩年。“王爷,那日还不见你病重,怎突地就病了?”她轻声柔语间,尽是对齐轩年的关心。
齐轩年却似没听到一般,只坐着道:“臣,这两日足不出户在府中养病,对于昨夜之事并不知晓。”
齐轩平收神,端起茶细抿了一口,齐轩年回答的同时,神色毫无波澜,他又道:“昨夜闯入天牢那人,却是个绝顶高手,狱中侍卫犯人皆都是喉颈受伤,且一刀致命。”
“齐王可知在这整个大州谁有这般身手,杀人之后竟能全身而退?”
文冲给齐轩年倒了一杯热水,齐轩年将水杯握在双手中,他左手食指与中指无法弯曲,就那样直在杯子边缘上。
“臣自幼在荒蛮之地长大,无才无能,只会炼些个丹药,着实不知!”
齐轩年看着齐轩平眼睛说完,这才用右手端起水杯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