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科技的办公楼里，魏德贤听着财务报表数据，面色如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月我们新项目的经营数据会这么惨？为什么和我们事先预测的结果差了这么多？”
王副总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李新的脸色也不好看。
“我是觉得问题没有这么简单，瀚唐科技怎么样，他们的销售数据有么？”
“没有。但是我们走访时候发现，瀚唐似乎并没有着急把这款软件推向市场。”
王副总说完了这句话以后面色得意的看了看李新。他知道现在一定是还击李新最好的时候了。
“自从第一天开始被我们压住了势头以后，瀚唐基本就停滞了很多的工作，超凡科技也退出了相关的阵营。所以，市场是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但是问题是，我们开始的时候做的非常棒，眼下，我们的销售数据基本处于一条直线了。零零星星的订单要靠线下和线上很多的人力物力才能换回来，得不偿失了。”
王副总又给了李新一次追击以后，才满意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李总，您能和我具体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么？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么？还有我么嗯下一步的计划还需要执行么？”
“执行，当然要执行，毕竟我觉得问题只是暂时的。眼下市场已经到达了饱和度，现在需要一些外界刺激性因素来诱导，这样才能为我们获取下一步的市场带来冲击效果。”
“刺激？冲击？李总。你给公司带来的刺激还小么，带来的冲击还小么？”
“王副总，你不可以这样说话，市场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没有责任么？”
“我？我有责任？对，也是，我当然有责任。我曾经的劝诫没有人听，我按照您李总的指示完成了所有的工作，我的责任就是你布置的工作，所以我有责任的话，你的责任岂不是最大了。”
“小人得志，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哪里还像一个管理者。”
“你像，你像，你把眼下的业绩都快做成零了，难道还不允许别人说些什么么？”
“好啦，都闭嘴吧，别再吵了！两个公司堂堂的老总，因为业绩的事情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吵架，成何体统。还不抓紧时间想想办法，跟我这里墨迹什么，都给我滚出去！还有，你们下个月要是再做不出业绩来，都给我滚蛋。”
魏德贤狠狠的拍响了桌子。两个人狠狠的对视了一下，然后灰头土脸的走除了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间。
“看你还能得意多久！”王副总躺在椅子上，开心的转了一圈，得意的把双手垫在了脑后，笑眯眯的看着天花板。
“MD，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李新一面气冲冲的把文件摔在了桌子上，一面狠狠的摔上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区的工作间里传来了激烈的讨论。
“到底今天谁更胜一筹。”
“估计是老王吧！”
“不，不，不，我觉得最终的胜者一定的魏神马吧，毕竟每次骂人的都是他啊。”
“有道理，他不胜利，没人敢胜利啊。”
“但是看样子，市场部要吃瓜落儿了。”
“出来了，出来了，快快工作吧。”
魏德贤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朝着办公区气愤的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话。从百叶窗的缝隙里，又看了看王副总，见王副总还在努力的工作，又朝着李新的办公室走去，随后更加气愤的转身离开了。
“李总要完蛋了，这次估计百分之八十要over了。”
“那我们是不是不用继续做新软件了，是不是也不用再更新了。”
“感觉像，估计甚至可能要开始放假了。”
“别，别，别，现在我可是还背着房贷呢，这要是停了，我就废了。”
“可不么，我估计我的爱情还没有开花结果，就已经断了苗了。”
王副总和李新也不出来，都闷在办公室里，工作区里倒是开心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边品头论足。高兴欢快的气氛，肆意的蔓延开来。
瀚唐科技楼里。
梵傅一个人仰在椅子上，开心的望着窗外的天空，远处晴朗蔚蓝的天空中，几朵悠闲的白云还在漫步。梵傅忽然很羡慕，自由自在是一种无法言表的美妙。
“哟，这是怎么这么清闲了，已经开始看上云了。”
张超从门外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这是醒酒了？”
张超点点头。
“听说这个月星耀科技的市场动线基本是直的了，你小子是不是在背后搞了什么鬼。”
“我？搞鬼？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啊。能指挥整个市场。毕竟我只是咱们瀚唐自己的负责人，我们现在软件也愁啊，我的作品不是也搁置在大家的电脑里，没有卖出去么。”
“行了吧你，今天要不就给我讲讲这个事吧。”
“想知道？”
张超点了点头。梵傅一本正经的把椅子转了过来，清了清嗓子，双手托着下巴。
“不告诉你！”
“嘿，你这家伙，够过分的。”
“其实跟本不是我做了什么，是市场自身的检验环节。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讲的么？我们现在不着急把我们的软件推向市场，因为市场对我们产品的认定是需要一个教育过程的，现在星耀恰好给我们做了标本。
市场的学习行为，是需要以牺牲为代价的，如果一款软件真的是市场需要的话，那市场对它提出的要求就一定会很多，市场的学习能力也会很强。这恰恰满足了我们的软件所有的条件。
第二，我们的产品其实一直存在着一个特别巨大的隐患。就是用户端。我们的软件之所以是以试用的形式投放市场，就是为了打造我们的产品的互动性，我们现在只是解决了收银的功能，但是真正的价值还没有呈现出来。就是推广。
我们不但要教会商户如何习惯使用这款软件，还要让商户热衷于使用这款软件，关键点就是用户端。用户端能为商户自主进行推广，还能通过商户需求的推广制定出收费套餐，创造附加价值。如果没有用户端，那它就只是一个收银软件，做的多花哨，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是和之前的软件一样?
起初大家需要这款软件是因为它足够的新鲜，有吸引人的地方，但是这些功能都没有得到市场的验证，所以，这些东西的价值根本就没有呈现出来。现在看来也确实是如此，光是因为新鲜度来购置这款软件，没有顺应市场的任何条件，所以自然会停滞，再加上他们没有下一步的持续动作，所以市场动线一定是直的。
我估计现在星耀最闲的一定是技术部了，最忙的一定是售后和市场了，每天要接很多的投诉电话，还要处理很多的事情，大批量的人员攒动换回来的可能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东西。”
“为什么我感觉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策划好的啊。”
张超喝了一口浓茶，翘起了二郎腿。
“其实所有的事情，倒是确实我有暗中操作了一些东西，但是我也没有想到，结果反馈会这么快。
当初为了防备鬼窃取我们的内容，所以我特意把软件做了一些特殊包装，方便让外界误认为我们这款软件一定会很卓越，事实上都只是棋局里的一部分。我也很开心的是，最终他们成功的偷走了我的内容，这样才方便我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备选方案来应战。
毕竟备选方案才是我最好的方案。而且我也没有让大家去主动推我们的软件就恰恰是因为我觉得这个时候放缓节奏，才能让鱼把饵吃干净，死死的咬住钩不松口。”
“长本事了，就是说，这原本就是一个连环坑是吧。大坑套小坑，小坑套深坑，深不见底。”
梵傅迎面笑了笑，“我只相信这一切是他们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喝掉了面前的茶，张超略有心事的坐在一旁，表情有些纠结。梵傅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在想昨天晚上的事？”
张超点点头，为了帮助自己的父亲夺回属于张凡的东西，也为了帮姐姐能够回到这个家，张超心里杂乱无章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也不知道要从何做起。
“你真的准备走么？要是走的话大概多久才能回来？”
梵傅笑了笑，“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我想出去走走，换一下自己的脑子，毕竟自从我毕业到现在，就没怎么休息过，梦想固然重要，但是现在我觉得找回初心更重要。”
张超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前的这个男人成了他不想放开的一部分，虽然他们之间的交流很少，也几乎没有一起共过事，可是他觉得梵傅就像是一块磁铁一样，牢牢的把自己吸住了，而且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松懈。
“多努力一点吧，就当是为了师父。”
梵傅又一次拍了拍张超的肩膀，直到看见张超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