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回来了。
项鹰进来告诉了张良平这个信息。
张良平脸上原本安逸的笑容消失,渐变的严肃了起来。
青鸟中断了吹奏的笛子曲儿,上前,叫了声,“公子。”面带疑惑。
“老狗是一个人。”张良平这么说道。
青鸟更是疑惑了。
张良平起身,道:“让老狗进来吧。”
老狗来了,带着风尘仆仆,他来了,脸上褶皱如老农,他来了,黝黑的面庞、松松垮垮的粗布衣,一双露出脚趾的粗布鞋。
“小少爷,老奴,老奴回来了。”老狗哭丧脸,像受了多大委屈一般,不过近前,抬头那张脸变得谄媚起来,泥土开了花。
这就是老狗,自己忠诚的狗腿子。
老狗给张良平带来了许多信息。
张良平是站着迎他的,不是刻意,表达的是一种中意,对于他辛劳的最好赞扬。
就在这个院子里。
老狗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看着三人,项鹰、绿裳还有青鸟。
他多看了青鸟。
“没问题,都是自己人。”张良平说。
自己人。
老狗“嘿嘿”的笑,说,“小少爷很幸福啊!”
很容易让人想歪的话语,不过张良平并没有反驳,道:“先说说什么情况吧,关于他...楚相良。”
老狗脸上谄媚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很凝重。
有关楚相良的背景。
楚相良是谁?跟公子有什么关系?青鸟不太清楚,不过她却知道发生过的一件事情,也是张良平为何相隔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去琉璃坊的原因。
关于那件事情,青鸟也是通过传言了解的,对于张良平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无非是目无尊卑,自大、狂傲的张氏家族的纨绔子弟张良平遇到了硬茬子,丢了颜面,被一‘正义’之士重重的羞辱了一番,不仅被人轻而易举的打败更是被抢了未婚妻。
事实情况如何?
接下来便知。
张良平让绿裳搬了凳子,又上了茶水。
老狗“咕噜噜”的饮尽好大一壶茶水,是缓了过来。
“小少爷,那家伙不是一个良善之辈,是一个恶鬼啊!”
话语中有胆寒的声调。
“细细说来。”
于是老狗便开始讲述他这一路艰辛的所得。
楚相良出身自‘和颜’城,藤壶镇一户富商家庭,老大一个富商家庭了。
“......杀了,全杀了,可凶残了。”老狗不由的咽了咽吐沫,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楚相良,藤壶镇楚家的大掌家的私生子,大家族私生子的地位可不高,从小被欺凌、被羞辱,楚相良在这种环境长大,也殊为不易,当然他不是单纯的人,善于伪装,伪装方面,好的,就是人们所看到的那样,至于另一面......。
“那家伙楚相良跟一条街的一商户的女儿青梅竹马,算是情投意合吧,如果没有那事,也算是有了个好结果,不过那事发生了。”
原是这样的,藤壶镇的楚家大掌家也就是他的父亲,在楚相良满十七的时候教给他一个差事,调开他去和颜城当一个掌柜,而那时的楚相良自然是踌躇满志的,而和颜城的那间铺子他经营的也的确很好,是一个有能力的人,突有一天家族让他回去,说是有一件大事。
怎样的事呢?他的父亲,楚家的大掌家娶小妾,是的,给他找了个小妈,后面的都知道了,他的这个小妈竟然是他的青梅竹马。
楚相良被惊到了,转变从那时开始。
原楚相良是不会任何武功的,面对这种刺激,他隐忍、蛰伏,三个月后,不知得到了什么奇遇,实力大涨,于是在一天楚家一老爷子的大寿上他动手了,一夜之间把所有人都杀了包括他那青梅竹马的小妈。
“要我说,小少爷,那女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说是青梅竹马,不过据传言,他那青梅竹马的小妈可是有能耐的,争宠,仅三个月就把原配给挤下去了,很是得宠,听说还怀孕了。”
隐忍、蛰伏。
这楚相良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自然也是一个非常狡诈阴险的家伙。
杀人,喝水一样,而且是把自己的全家杀了。
“可不简单了,小少爷要特别注意。老奴特意顺那家伙的路线走了一遭,这一路听闻发生多起,有数十人死亡的凶杀案,或许就是那家伙所为。”
听这个他思索,楚相良无疑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家伙,而张良平最在意的一点......,坐下身来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而后抬头问:“一个问题。”
“小少爷,什么问题?”
“他的身手,怎么在仅三个月间变得那么强的?”
“这个,老奴了解了一点,不过有些离奇。”
“你说。”
老狗就道:“这跟一个当地的传闻有关,关于血窟山的说,传说血窟山有恶魔居住,有人见过恶魔出现吸食人灵魂,那家伙去过血窟山,还待过一段时间。”
这话让张良平想到了此前自己被关在石牢中的时候,楚相良对付自己所驱使的某种邪恶东西
想必是真的。
这次老狗带来了很有价值的信息。
了解了楚相良的背景,比想象中的更棘手。
应该怎么对付他呢?这需要好好思索一番。
“你先下去吧。”张良平抬头对老狗道,并向绿裳示意,“按日五倍给老狗这段时间的薪水。”
老狗笑靥如花。
在老狗离开后,张良平起身在院子里踱步。
“少爷。”项鹰开口,面色凝重道:“那楚相良是个极其危险的家伙,按他的性格,可能会给少爷带来极大的危险,应该把这情况尽快告知夫人。”
张良平停步,摇头道:“我知道,不过母亲她已经外出了,也不便麻烦母亲。况且,我倒是很感兴趣,都很会隐藏伪装,想跟他比试一下,这不是很刺激吗?”
“太危险了。”项鹰皱眉道。
的确如此。
张良平最在意的是那楚相良获得的力量,血窟山,记起当初在石牢的中他透露出来的一句话,“即便你得到是‘不死’,又能怎样。”这里面有大问题,或许这就是楚相良跟自己敌对的原因。
关于楚相良的身手究竟处于那个层次,暂时还不太了解,这是一个大问题。
项鹰道:“那楚相良的实力来源很蹊跷,少爷,不若让我去试探他一番。”
这是可行的。不过张良平略作思考之后便拒绝了。
老狗带来了有关楚相良的背景信息,不过这个信息给了人很大的压力。
项鹰离开,说要修炼。这项鹰都感受到了压力,毕竟敌人太过于凶恶。
院中还有两人。
“公子。”青鸟出声,她看上去忧心忡忡的。
张良平回头看她笑道:“怎么了?”
“那,那叫楚相良的人是不是很危险?”
“当然。”张良平并没有否认。
“那公子应该怎么办?”
青鸟是为张良平担忧。
“嗯,这是一个问题。”
青鸟就紧张起来道:“听,听那个人说,那叫楚相良的人很懂得隐忍,而且,而且血窟山,听起来就让人害怕,万一真的有恶魔什么的......。”
有必要给她点信心了,楚相良这个人的确很危险,隐忍、蛰伏,非常擅长伪装,且具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跟恶魔有关,但是......。
张良平笑道:“记得我给你说过什么吗?”
青鸟疑惑,就看着张良平一脸的懵懂。
“他是很凶啊!但是,再凶,也没有你家公子,我凶。”
青鸟歪着脑袋一脸的不解。
“血窟山,就算他跟什么恶魔有关联那又怎样?借恶魔上位,恶魔崇拜吗?所以说,跟你家公子我比就差点意思了。”
“?”
张良平笑道:“如果说他具有这种恶魔般的力量瞧不起大多数人,而你家公子可是目中无人呀。”
张良平。
种族:枪仙。
他的确有资格说是目中无人。
青鸟歪着脑袋不太理解。
“鼓掌,就说公子好厉害就行了。”张良平开玩笑道。
“啪啪啪。”青鸟拍手,一脸崇拜道:“公子好厉害。”
“这就对了。”
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毕竟目前来说,楚相良对自己的威胁太大了,张良平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使老狗去监视楚相良。
这是必须的,了解敌人的一举一动,以便做出及时的应对来。
这些日子楚相良一直没有找过张良平的麻烦,因为他也不确定,不确定张良平的‘不死’到达何种程度了,再有就是没必要。
“七号吗?”张良平出声。
“嗯,少爷,没错是七号。”绿裳回答。
下月的七号是个重要的日子,届时杨家会来,以联姻的形式,给开始的事端来个了解。
所以楚相良不急,显然是在等那个时候。
楚相良是个危险的存在,目前还不清楚他真正的底牌,有必要提前接触一下。
老狗回来了,告知现在楚相良的行踪。
“哈。”张良平笑了笑,道:“看来杨家真的很看重那个家伙啊!”
原因,现在的楚相良在街上,并且跟杨心意在一起。在事情没有了解的时候,两人还能堂而皇之不受限制的在大街上闲逛,这足以说明杨家对待楚相良的态度。
听老狗的讲述,不仅绿裳不满,青鸟更是如此,在得知事情的经过后,青鸟很为自家的公子不平。
“在街上吗?”张良平念叨,而后抬头起身,做出了个决定。
再会会楚相良。
这是危险的行为,毕竟在听闻老狗传回的有关楚相良的所作所为后,都知晓楚相良是怎样一个危险的家伙。
绿裳,项鹰对张良平做出的这个决定感到忧虑。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张良平说。
不需项鹰陪同,只带青鸟去会会那个人楚相良。
张良平的固执,旁人委实难以劝说。
院子中。
带鞘长剑放在椅子旁的桌面上。
青鸟就在面前。
她有些拘谨。
柳叶群边,蝴蝶展翼衣,荷花绣纹绣鞋,皆水墨色,还有垂鬓青丝,红绸丝带系发。
张良平把红色绳线编织带小巧精致铃铛的手绳系在她的左手腕上,退后一步去看,不施粉黛,淡雅天成,令他再次失神。
“公,公子。”青鸟含羞怕与自家公子那双眼睛对视,低头。
“漂亮,美。”最简单的赞美词汇。
青鸟抬头,这次勇于跟自己的公子对视,不知何种心思,低声问:“公子是为了比过那人,叫杨心意的她吗?”
张良平欣赏着,听青鸟所问,看着她似有失落的表情,笑着摇头,道:“一部分。”后说,“要证明的,当然是,我的女人,当然是最美的。”
他人心中的最美吗?
“真,真的?”青鸟问。
“当然。”
青鸟羞怯低头。
“好啦。”张良平拍手,道:“走,跟你家公子去会会那家伙。”
“嗯。”青鸟点头。
张良平拿起长剑,青鸟赶忙上前,道:“公子,我来。”
张良平没有拒绝,递过带鞘长剑。
青鸟拿了带鞘长剑仔细的给张良平佩戴在腰间。
出发,走过了月亮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