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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宿怨旧恨

唐充这时醒了过来,感到身上如背巨石负重物,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双手十指用力一撑,背负之物往旁侧倒。唐充缓了口气,才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倒在他身侧的是师父鹿麟,大感意外,想着赶紧把他扶起来,一试之下,却感觉他身体僵硬如石,不易扶不起来。

“师父,师父。”

唐充大声呼叫。

鹿麟已然断气,哪还能听到唐充的呼叫声?

唐充见鹿麟不应声,预感不妙,这才想到要探师父的呼吸,一探之下,感觉不到一丝气息,心一下慌乱起来,不知如何才好?看着脸色如死灰的师父,想到师父往昔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而眼下师父已去,心里说不出的痛,眼泪在眼眶里盈满,一下夺眶而出。

诸葛上云施救上官翠屏醒转,收回法力。

上官翠屏清醒过来,发现救自己的是诸葛上云,为表谢意,对其微笑,诸葛上云点头会意,仅此而已。

黑衣人将两人的微笑点头看在眼里,气得心跳加速,难以忍受,松开的手又一次握紧,随意捏抓。受其苦痛只有身边的妲嘉,这次被师父捏抓得更重,忍不住‘哎哟’地叫出声来。

黑衣人听到叫声,收回视线,看着一脸委曲的妲嘉,松开了抓捏妲嘉肩膀上的手,心上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嘴上却丝毫不松口,冷冰冰的问来——

“很痛,受不了了,是不是?”

妲嘉点点头。忽而大胆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来——

“师父,他既是你宿敌,你对他有深仇旧恨,你为何不乘他运功调息之机杀了他?”

“你怎么知道?”

黑衣人讶异的问来。

“我看师父总是忍不住去看他,眼里充满怨恨,不是宿敌是什么?”

妲嘉直言不讳。

黑衣人听妲嘉直抒胸臆的言语,一时怔住,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把头摇了摇。

妲嘉见师父摇头,却不言明,心知其中另有隐情。一时猜不到是什么。倏然见身侧不远处的唐充泪流满面,十分难过的样子,出声问来——

“小哥哥,你怎么了?”

唐充听声音,知是妲嘉问来,心里对她已有芥蒂,把眼泪擦掉,不去理会她。见太乙真人向他招手,疾步向太乙真人走去。诸葛上云、上官翠屏不分先后,也来至太乙真人面前。

太乙真人眼神逐一扫过站在面前的唐充、诸葛上云、上官翠屏。平淡的语气说来——

“太乙山结界已破,太乙宫实已再难守住,你们各自去吧!”

“师父,你怎么把镇界至宝‘轩辕剑’给忘了?”

诸葛上云急切说来。

“是你,竟然是你!”

太乙真人倏忽说出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来。

唐充、诸葛上云、上官翠屏倏忽间听到这句,心里感触各不相同。

唐充心里暗想:“师祖这话是指我么?他怪我把高兴和妲嘉带上太乙宫,生出这许多事端来么?”

诸葛上云脸色瞬变,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为掩饰其不自然的表情,阴诡的笑了一下,心道:“师父真是老谋深算,早就知道是我。”

上官翠屏心生自责之感,没有护好同门,心中愧疚。

“你已知她是你女儿。”

太乙真人说这话时,手指指向远处的妲嘉。

诸葛上云听师父的话,已知无法隐瞒,随口应声——

“是!”

唐充、上官翠屏听诸葛上云的应声,恍然大悟,太乙真人说的“是你,竟然是你!”是冲着他说的。

唐充顺着太乙真人所指,转头向后看,竟然指的是妲嘉,心上一怔。心道:“她竟是诸葛师叔的女儿?她的真身不是狐妖么?诸葛师叔会是狐妖?怎么看都不像呀!难道她娘是狐妖?”

上官翠屏见过妲嘉变身狐妖的样子,实难与诸葛上云联想到一块,以为是‘混沌飞兽’胡言乱语,并没当真。而眼下他竟然认了狐妖是他女儿!在她心里师兄宽厚仁道,怎会和狐妖相知相交,且还生了一个女儿。一时难以接受这逆天般的转换。心头气叱,直言其意——

“师兄,真想不到,你竟把这事藏得如此深。真应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师父,他怎么会是我爹爹?”

妲嘉听到了太乙真人与诸葛上云的对话,心头思潮起伏,却难以相信。

黑衣人听妲嘉疑惑的问话,看着妲嘉眼中流露出渴望求知,迫切想知道真相的急切心情,心头触动,为掩盖其心中的怜悯之意,声音硬气冷冰,无半点情愫说来——

“他不是你爹。你也没有娘。你是师父在路上抱回来的弃儿。”

妲嘉信了师父的话。无意间看了一眼锁她脚踝的脚镣,其她的师姐都没有被带上脚镣,只有她带着,早就想弄个清楚,此刻想到,急切问来——

“师父,这脚镣我从小就带着么?”

黑衣人不回妲嘉的话,眼神向诸葛上云看去。眼里闪烁着泪花,面具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亦或苦。

太乙真人看了黑衣人一眼,摇了摇头。

“她还想替你隐瞒实情,她怎么……”

诸葛上云听太乙真人的话,心上会意,当即双腿曲膝下跪。内心愧疚,自责不已说来——

“师父,徒儿知道错了。”

太乙真人想说的后半句是:“她怎么如此糊涂?”话至嘴边,见诸葛上云当即下跪,没有说出口。

“她们母女千里迢迢来寻你,随着她们去吧!”

“我不能随她们去!”

诸葛上云听明白太乙真人话中的意思,当即回拒。

“你自知触犯门规,太乙山已容不得你,你想让为师以门规处治你不成?你还是走了的好!”

太乙真人见诸葛上云如此执拧,殷切说来。

“让我离去也行。我想请师父帮我一个触手可及,轻易就可办到的小忙。”

诸葛上云死乞白赖的说来。

太乙真人心知肚明诸葛上云的心思,摇了摇头。

“请师父成全!”

诸葛上云说一句‘请师父成全’,叩头一下,说五遍,叩了五次,叩得头破血流,也不在乎,只等师父的应承。

太乙真人不予理会。

诸葛上云见太乙真人不为所动,恶从胆边生,乘其不备,疾然出掌向太乙真人心口拍去。无声无息的一掌,打在太乙真人心口上。

太乙真人心口上中了闷无声息的一掌,立感心口激荡,气血直冲喉咙,难以抑住,从嘴角一下溢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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