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即可?”
唐充没想到如此容易,有些不敢相信,颇为意外的问来。
“是!”
洪亮的声音肯定的语气应来。
“既然如此容易,以你的法力,怎么会被困数十载?这其中难不成另有隐情?”
唐充听其声回答得如此爽快,反而感到其有什么事隐瞒着,不好说出来。
“哪还另有隐情?你不信就算了。就这样你上我下,做个近邻。有话闲聊,闷来斗个嘴,真的很不错。”
唐充听洪亮声音说的‘玩笑话’,顿及怼了回去——
“我可不想跟你做近邻。更不想呆在这郁闷的结界之中。”
“如此说来,你愿意照我说的做了?”
洪亮声音欣喜的语气问。
唐充将就悬着半空的姿势,面对着‘巨阙剑’盘腿而坐,闭起双眼,凝神归一,将丹田气海所存的全部真气,分左右注入双手所执阴阳双剑中。两剑相交,阴阳双剑自剑尖激射出一道光,正中‘巨阙剑’剑柄中间的麒麟图腾。
麒麟图腾如被激活一般闪着发着红光,‘巨阙剑’随及如天崩地裂般震撼起来。‘巨阙剑’从墟鼎中自行抽出,徐徐显现出‘巨阙剑’的剑刃与长度来,待剑尖从墟鼎中完会抽出,一团祥云瑞气随之出现。
唐充阴阳双剑合二为一,一击中的,破了‘巨阙剑’所布结界。索住他腰上的无形之力,随及消失。唐充受到‘巨阙剑’如破土而出,似天崩地裂的冲击,顿觉身体的重心不稳,双手所执阴阳双剑把握不住,一下掉落,身体随剑一同坠落。以自己堕落之势,由下往上看着‘巨阙剑’徐徐而起,那声势真是震撼。只顾着欣赏,忘却自己的身体正往下坠,性命极可能不保。
这一团祥云瑞气里的,乃是渡化真人的坐骑——‘麒麟瑞兽’毛犊。它见唐充身体不由自主的疾往下坠,本不想救,但想到唐充助自己脱出结界,得以恢复自由之身,心上有一丝感激,这才疾然施展身法,向唐充扑去,将靠近墟鼎口的唐充接个正着。
唐充自以为自己必然掉入墟鼎之中。毛犊刚得以脱困而出,不会再涉险地,只会眼睁睁的看着,不会相救,闭上眼晴,只等着落入墟鼎之中。
唐充觉得后背贴着如棉似絮之物,很是舒服受用,心道:“真想不到,掉入墟鼎内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妙舒服,早知如此,我何必害怕呢?”感觉四周微风飘忽,如飞了起来,感觉越来越好,索性不睁眼,图一时之畅爽。
“喂,喂。你这小子道会享受,把我祥云瑞气都用上了。”
毛犊气喋喋难休的说来。
唐充听毛犊的声音就在身畔,赶紧睁眼来看。见自己如睡在云朵里,身畔一个灰白相间头发,发乱如絮草,大圆盘子脸,浓眉大眼,一双招风大耳,个头高大,身体魁梧的老头子,正瞪着大眼,怒火中烧的乜斜着看他。
“大仙,我救你出来,你救我小命,咱们两不相欠,算扯平了。你就消消气,祥云瑞气,用上就用上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唐充讨巧的笑说。
“你说得轻巧,祥云瑞气来之不易,为救你这小子的性命,我可把半数的真气都豁出去了。”
毛犊心头气恼难消,没好气的说来。
“大仙,你别太气恼,大不了,岀去之后,我赔你就是。”
唐充微笑说来。
毛犊听唐充大言不惭的话,嗤之以鼻,连哼三下。不屑的说来——
“赔我?你怎么赔我?你跟本就不知祥云瑞气从何得来,就自以为是,信口雌黄。”
唐充听毛犊一番斥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微笑以对。
毛犊见唐充笑脸以对,不争不辩,料他无话可说,已无言以对,心上得意。
唐充感到自身一直升高往上飞,与徐徐上升的‘巨阙剑’已近在咫尺。
毛犊以为唐充会取‘巨阙剑’为己用,抢先伸手去夺。‘巨阙剑’已有灵气灵性,像知他心思,一下在他眼前闪过,已转到他身后。
毛犊一抓不着,心知‘巨阙剑’有意逗他,与他闹着玩。毛犊假装不知‘巨阙剑’已至他身后,故意抓头骚脑,不明其去向。双眼却眨巴眨巴的向唐充暗使眼色。
唐充心系着太乙真人和同门的安危,只盼着越快从这里出去越好。对于毛犊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玩闹,不想理会,见他使的眼色,心下会意,想自己陪着他一起与‘巨阙剑’玩闹,当即把脸转往一边,只作不见。抬头向上仰望,身体虽一直在往上,却看不到出口,不知与其还有多少距离,心头忧急起来。
毛犊见唐充不予理会,却见他抬头往上看,心知他着急想出去。
“小子,你此刻心里一定很着急,想从这里出去。可是,你法力尽失,出去之后又能怎样?还不是只能看着,一旁干着急的份儿。”
唐充听毛犊所言,心里会意,他说的虽然含着讥笑之意,却是明摆着的事实。收回视线,看着毛犊,眼里却是坦然之意。想到师父鹿麟救他而亡,太乙真人师祖也散尽自身法力,传了给他,且好意诱骗他到这里来躲避灾祸,想到自己一无是处,心中有愧,越想越难排遣,深感自责之下,只觉得万念俱灰,了无生趣,遂将心中决绝无望的话,不吐不快。
“我知道,法力得来容易,失去也快。我本就是个凡人,得太乙师祖授以法力,来此用尽,救你脱困,做了件有益之事,已知足矣。岀去之后,就算是死,也……”
“呸、呸、呸”
毛犊急吐三声,打断唐充说的自怨自艾的话。
“外面的情形怎样?”
毛犊急切问来。
唐充听毛犊急切的问话,微露苦笑,摇了摇头。
“真的已无法补救?你道是说出个概括来呀!”
毛犊见唐充默不作声,心里着急不己,越发想问岀个所以然来。
“大势已去,无法挽救。还有什么可说?”
唐充无奈的说。
“怎么个大势已去?怎么就无法挽救?你不说来,真急煞我也!”
毛犊见唐充说话一直拖拖沓沓,就是不说个透彻,急可不耐,火暴脾气一下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