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充听妲嘉说出黑玉箫叫‘黑罗刹’,当即会意,法器中暗含‘罗’字,碧箩暗将自己名字中的‘箩’用上,给自己所使的法器起名。而妲嘉却没在意其中的意思,意会妲嘉真的是失忆了。
“你手上的叫箫,其主人见它通体深绿且发着幽冥一般的玄光,取名‘黑罗刹’,确实很贴切。”
唐充依着自己的见解说来。
妲嘉听唐充如此说,觉得手中的箫非同凡响,打量着‘黑罗刹’,心里在想:“这么好的宝贝,怎么得到它的?怎么没一点印象呢?”
唐充见妲嘉定眼看着手中箫,正在想什么,心道:“她想得如此入神,难道想到手中箫是如何得到的?”
“你说的话很有见地。只不过,它是怎么在我身上的,我却给忘了。”
妲嘉对手中箫的来处,怎么也想不起来,将心里想的随口一说。
“妲嘉,你只是暂时忘了,你会想起来的。”
唐充附合着说。
“但愿吧!”
妲嘉随心一说。将手中黑玉箫放回衣襟内。接着问来——
“那用什么刨坑?”
“当然是刨坑用的器具。我这就去取来。”
唐充接过话说。
“我不要留下来,我随你一块去。”
妲嘉急着说。
唐充和妲嘉回到住处,取来器具,妲嘉帮手,一起刨个坑将白骨入坑填埋。埋骨处立个木牌子,唐充故意让妲嘉来写,妲嘉在木牌上写下‘丑八怪’三字。唐充对着木牌躬身拜了三拜,妲嘉学着唐充拜了三拜。
唐充想到妲嘉的娘碧箩的尸骨,还在禁地秘洞之中,取来与诸葛上云葬在一处,让他们夫妇在地下团聚。不想让妲嘉知道,只好暂且先回到住处,晚上再作去的打算。
妲嘉、唐充回到住处。已是将近天黑。姐嘉就着现有的食材,做了一顿简易的饭菜。二人吃过晚饭,收拾好房间,一人一间住下。
唐充住入师父鹿麟的房间,看着矮脚桌上摞的五本书还在,想到鹿麟因救他而死的那一幕,心头难受,眼泪难禁,夺眶而出。任由眼泪自流尽后,心里的郁结得以舒缓,心情平复下来后,取出太乙真人传他的‘炼真身要诀’心法,接着往下看,继续修习更上一层的心法。
唐充经过百天的‘筑基’(初级阶段,四十天单窍意守,自然呼吸转沉气呼吸,又转抓闭呼吸,配合‘二十一式’同修。中级阶段三十天,多窍连线意守,以抓闭呼吸转为喉头呼吸。高级阶段三十天,十五天守前丹田(关元),喉头呼吸转为内转呼吸。十五天守后丹田(命门),意识呼吸为主。)掌握功法的入门要诀。
唐充看完一段心法要诀后,收起卷轴,盘腿坐好,闭起双眼,照着心法修习起来,主要以抓闭呼吸为基础,达至行气通督脉的目的。
唐充正练到至关重要的地方,忽而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啊’地一声惊叫。此时不可停下,一旦停下,行气通督脉便成了行气堵督脉,非受内伤不可。只好装作不闻,继续修习下去。
“丑八怪,不要……碰我,你……走开。”
妲嘉已然睡下,睡到后半夜,说的是梦中呓语。过了一会,又从睡梦里一下坐起,又开始呓语——
“娘,我不是有心要杀你,你杀我这不孝女儿,你杀我……。”
妲嘉如此断断续续、反反复复,一番折腾,总算安静下来。
唐充行气通督脉完毕,收功之后,睁开眼来。想到妲嘉的娘碧箩的尸骨,此刻夜深人静,去取正是时候。唐充取了件鹿麒的长衫作装尸骨之用。即刻往后山禁地去。以他此刻的脚程,很快就到了禁地。而禁地外的平地变成两爿,行成断崖。唐充纵身一越,刚好站在另外一边断崖的边沿。
忽而一阵风扫过,一个灰衣老头站在唐充面前。正是‘麒麟瑞兽’毛犊的化身。
唐充一眼就认了出来。几个月不见毛犊,此刻忽而见到,心情还颇有些激动。正想说些久别重逢的客套话,却听毛犊‘哎’的一声叹气。
“毛犊大仙,为何叹气?”
唐充疑惑问来。
毛犊两条白眉一挑,大眼珠子在眼眶里往上翻往两边转了一回,鼻子哼哼出气,大嘴左咧右翘,两条八字胡如两条卧蚕虫般,随着嘴上的动作而抖动,自鼓弄着脸上不断变化的丰富表情,没好气的说来——
“愁死我了!愁死我了!”
唐充见毛犊作出夸张的表情,觉得可笑,却不敢当面笑出来,只在心里偷笑,面上表情淡定,关切的问——
“毛犊大仙,何事惹你如此发愁,已到愁死的地步?”
毛犊吹胡子瞪眼珠,如似要活剥生吞般的眼神打量唐充,气恼不已的报怨说来——
“你这掌教做得还真是遂意,想去哪就去哪。还有那小狐妖给你作伴,把你侍候得舒舒服服。我可就惨了,想走脱不了身,哪也去不了!都怪你这掌教修行尚浅。我又受主人临去所托,替你守护太乙山仙界。我既要看守仙界,每天还得以祥云瑞气的真气,来给身中邪毒之气入体的,你的师兄、师姐们推宫护脉,逼除残存在身体里的毒质,每天都把我累得够呛。三个月就这么一晃眼过去了。都怪你这小子,把我给拖累了。”
“他们体内的残毒都去除干净了么?”
唐充关切的问。
“你就知道关心同门。”
毛犊怨气难消,没好气的说。
唐充听毛犊牢骚满腹的一番话,心里会意,毛犊只是发泄一下心里的不畅快。此时不‘乘热打铁’大肆鼓吹诵扬其一番,更待何时?又吹又捧的讨好说来——
“毛犊大仙的法力比那嚣烈,那是强上千百倍都不止。嚣烈早就是你手下败将,他的那点微末的邪毒法力,哪及得大仙‘祥瑞真气仙法’高明,轻而易举就可去除干净了!”
毛犊听唐充吹捧的话,正合心意,不由得沾沾自喜。不想被唐充看出来,装得满不在乎,随意一说——
“那是当然!”
唐充听毛犊随意的话,心下明白,毛犊虽然心里不乐意,还是救了他的师兄、师姐。冲着毛犊微笑,以表谢意。
“我要走了!”
毛犊忽而说出这句临别的话。
“你别走!”
唐充会意毛犊早在此等他,跟他道别。赶紧想办法挽留。
“毛犊大仙,你先别走。我这掌教是你让我当上的,你一走,我这掌教就做不成了,师兄师姐定然不服气,为掌教之位必然争个不休。还是等我功法有成之后,再走不迟。”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你这小子的功法还真是粗浅得紧。不过,也不可着急,欲速则不达。太乙真人和渡化真人都已不在,我……”
毛犊无奈说着。
唐充听毛犊说至“我……”,会意要往下说的话,搭过腔接过话说来——
“我就知道,大仙放心不下我。大仙不走了,要指点我功法,真太好了!”